不知不觉中,卢卡斯已经在纽约度过了两年的时光,他如愿以偿地考入了哥谭大学,而彼得、格温和哈利也各自考上了心仪的学院,明迪也试着进入了一所中学。
和卢卡斯孤身一人,带着寥寥无几的行李坐地铁来到哥谭,这次则是豪车接送,还有一位穿着燕尾服的老者等候。
他接过卢卡斯的行李箱,用标准的英式口音说道,“欢迎伊斯顿少爷,我是韦恩家的管家,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
卢卡斯试图自己掌握行李箱的掌控权,但阿尔弗雷德坚称这是一位管家应该做的,他只好松开手,礼貌地说道,“你好,潘尼沃斯先生。”
当坐上一看就知道很昂贵的黑色高级车时,卢卡斯才发现布鲁斯也在。
“布鲁斯……”卢卡斯有些不习惯地叫道。
“嗯。”布鲁斯轻笑着应道,“不用担心,你的兄弟们都很欢迎你的到来。”
兄弟吗……卢卡斯抿了抿唇,确实都是一些老熟人呢。
没过多久,卢卡斯就看到窗外出现了熟悉的场景。
古老的哥特式建筑和现代的高楼大厦交相辉映,阳光透着厚厚的云层洒下些许,这是一座历史与现代相辉映的城市,这就是哥谭。
随着车辆的行驶,外面的建筑也变得稀疏了起来,过了一座桥后便是荒无人烟的树林,接着一座巨大的庄园映入眼帘。
“我们到了。”阿尔弗雷德稳稳地停下了车。
“欢迎!卢卡斯!”
还没等卢卡斯和布鲁斯走到府宅内,大门就打开了,迪克几步跳下台阶,热情地向着卢卡斯打招呼。
“其他人呢?”布鲁斯问道。
“除了杰森以外都在呢。”
“杰森啊……”布鲁斯无奈地叹口气,他实在对这个叛逆的儿子没法,他们之间是纯粹的理念冲突,不能完全和解,只能各退一步。
“卢卡斯,杰森不在不是因为讨厌你,而是和布鲁斯闹别扭呢。”迪克一边搂着卢卡斯往里面走,一边和他解释道。
“没事。”卢卡斯并不介意。
说着,里面就传出了一声玻璃的破碎声。
“哦——我不该让提姆和达米安两个人单独相处的。”迪克无奈地扶额。
“希望我最喜欢的那套餐具还能完好无损。”阿尔弗雷德叹息道。
等到三人进入餐厅时,衣服和头发都乱糟糟的提姆走了出来,他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向卢卡斯走了过来。
“今后就是一家人了,卢卡斯。”提姆笑着说道,这本是很帅气的见面词,奈何他下巴上的红肿破坏了他此时的形象。
“你这是……打架了?”卢卡斯忍不住问道。
“别提了。”提姆原本端着的架子一下子垮下来了。
虽然他与卢卡斯相识很久了,但那时的他与卢卡斯是朋友关系,可现在变成兄弟关系了,提姆还是想以一种全新的,靠谱哥哥的形象出现在卢卡斯面前的。
“我和达米安之间的关系不太好。”提姆无奈地说道,“我……”
他的表情有些纠结。
在卢卡斯自己的世界,卢卡斯和达米安之间的关系可以说得上相依为命了,在知道这一点后,提姆觉得不太适合在卢卡斯面前抱怨和达米安的事了。
“没关系。”卢卡斯立马就看出了提姆纠结的点,“虽然他们是同一个人,但对我来说又是不一样的两个人。”
“唔……希望我们能给你一个新的印象。”布鲁斯配合地说道。
卢卡斯能够把两个世界分开算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卢卡斯看着布鲁斯,微微笑了一下,“已经感受到了。”
若真的沉溺于过去不展望未来的话,他又该如何成长呢。
尽管布鲁斯本人是反对任何在记忆上动手脚的行为,因为有了记忆,才能塑造自我。但看了卢卡斯的经历之后,布鲁斯却不得不承认达米安的做法是对的。
“迪克,提姆,你们可以送卢卡斯去他的房间吗?”布鲁斯说道,“这样等达米安收拾完后,我们还能一起吃饭。”
“嗯,走吧。”提姆分担了一点迪克手上的行李,对卢卡斯眨了眨眼睛,“你会喜欢你的房间的,当然,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和阿尔弗雷德提。”
“我会满足你的要求,伊斯顿少爷。”阿尔弗雷德配合地说道。
说真的,卢卡斯对韦恩庄园算的上熟悉,毕竟他就出生在韦恩庄园,只是他不知道布鲁斯会把他安排在哪个房间。
见卢卡斯对韦恩庄园熟悉的样子,迪克笑道,“看来不需要我过多介绍了。”
“就算世界不同,韦恩庄园似乎都没什么变化。”卢卡斯表情复杂,似怀念,似哀伤。
“你应该不会做噩梦了吧?”提姆试探地问道。
“噩梦?我哪有那么脆弱?”卢卡斯并不知道自己做噩梦的样子已经被提姆看到了,只当他在关心自己。
“是吗……那就好。”
卢卡斯的房间位置很好,采光非常棒,柔软的大床上被子铺设整齐。
“呜哇!我感觉我快要被闷死啦!”霍普郁闷地从卢卡斯的口袋里钻了出来。
“欸?霍普也跟来了吗?”提姆惊讶地说道。
“什么话,我和卢卡斯住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当然也不会分开啦。”霍普骄傲地抬起下巴。
“哦!这是卢卡斯你养的宠物鸟吗?真可爱!”只有听不懂鸟语的迪克开心地说道。
“我不是宠物啊!”
“霍普他不是我的宠物,是同伴。”卢卡斯无奈地解释着。
“好好好。”迪克眼中满是宠溺,连连点头。
总感觉他误会了什么,但也无所谓吧。
卢卡斯养了一只小鸟这事在韦恩家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当他喜欢养宠物,而唯一知情的提姆保持想要搞事的微笑。
卢卡斯从自己的行李拿出自己给霍普做的鸟窝放在床头。
“你先在这里待着,一会我会带食物上来的。”卢卡斯说道。
“去吧去吧。”霍普懒懒地窝在鸟窝里,挥了挥翅膀。
“其实把霍普带下去也没关系,大家不会在意的。”迪克说道,“韦恩庄园很大,霍普可以随便飞。”
卢卡斯愣了一下,“好的。”
卢卡斯是相信霍普原先是人这一说法的,因为他的一些习惯和说话语气就很像人类,所以就一直忽略了小鸟是需要空间飞行这一需求了。
“哎呀,卢卡斯你别在意,我就喜欢这样待着。”霍普连忙说道。
他可不想被卢卡斯误会,他就是喜欢自己待着,不喜欢飞来飞去。
“适时的锻炼是必要的。”卢卡斯点了点霍普的小脑袋。
“嗷——”霍普哀嚎着。
“额,这是怎么了?它看上去非常沮丧。”迪克不明所以地说道。
“没事,我们下去吧。”
“对了,有件事需要和你提前说一下。”在快要抵达餐厅时,提姆突然开口道,“我知道你不会把他们混为一谈,但我还是要说,我们世界的达米安也是如此,他不会对你有深刻的感情,所以如果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不要放在心上。”
达米安一直以布鲁斯唯一的亲生儿子自居,这会多了一个,很难说他的反应是怎么样的。
“小d他还是因为他的母亲教育过于激进了。”迪克无奈地说道,不过作为看过卢卡斯记忆的其中一份子,他还是说道,“不过,提宝说的很对,我们这里的达米安不会像你的达米安一样对你那么友好。”
“我明白的。”卢卡斯轻叹道。
尽管做好了心理预设,可当真的看到了那个黑发绿眼的小男孩时,他还是忍不住止步。
达米安自然第一时间地发现了卢卡斯的到来,他就像一头骄傲的小豹子一样慢悠悠地走到了卢卡斯面前。
“卢卡斯·伊斯顿,我知道你。”达米安打量着卢卡斯,“据说在异世界我们之间的关系不错?”
“确实不错。”卢卡斯下意识地别开目光,不愿意触及达米安的脸。
这个动作实在太明显了,让达米安相当不爽地啧了一声,卢卡斯的资料在蝙蝠家并不是保密事项,起码达米安知道的还挺多的。
知道卢卡斯是另一个自己拼尽全力保护的弟弟让达米安感觉十分虚幻。
塔利亚有一个房间,里面封存着数百具达米安的克隆体,他需要不断击败那些克隆体,因为达米安这个名字只有最强的才配拥有。
没有经历过,所以无法理解,他居然会倾尽一切保护一个人。
而且达米安讨厌这种感觉,讨厌卢卡斯看着自己,就像透过他看另一个人的感觉。
“不要搞错了,我和他不是一个人。”达米安冷冰冰地说道。
“我知道的,抱歉。”卢卡斯道了歉。
没有人会喜欢被当成替身,这本来就是很不礼貌的一件事。
“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请不要在意。”他说道。
达米安瞥了一眼卢卡斯平静的脸庞,心里有些别扭,平心而论卢卡斯的性格还算不错,或许他应该了解一下这个异世界的弟弟,这样就能明白另一个自己这么做的理由了。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忍受你的无礼了。”
“谢谢。”卢卡斯微弯下腰,视线和达米安平齐,“正式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卢卡斯·伊斯顿,来自另一个世界。”
面对他伸出来的手,达米安深深地看着卢卡斯的眼睛,发觉他没有晃神后,才伸出手和他握了握,“达米安·韦恩,伊斯顿,你可不要给韦恩家丢脸。”
迪克惊讶于两人此时的和谐,布鲁斯也有点意外,提姆更是在坐下后偷偷在桌下给了卢卡斯一个大拇指。
丰盛的晚餐,友好的家人,卢卡斯躺在大床上回想着今天的经历,那个晦暗血腥的韦恩庄园一点点被眼前这个温暖干净的韦恩庄园给替代。
“卢卡斯,回来之后觉得开心吗?”霍普问道。
“很不错,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卢卡斯微笑道。
他叹了口气,卢卡斯不想把一切差距都归结在主宇宙和黑暗宇宙之上,但事实就是黑暗宇宙的人们心理更加脆弱,稍微一个不小心就会黑化,酿成严重的后果。
也是,谁会在意本就该毁灭的世界呢。
“你不该对我生气,形成黑暗宇宙的原因不在于我。”宇宙意识曾经对卢卡斯那么说道。
“那么,是因为什么呢?”
“那就要你自己去探寻了。”祂说道。
卢卡斯对此很在意,可他现在一点点线索都没有,而且要探寻黑暗宇宙的秘密,再怎么说也得回到黑暗宇宙才行吧?可是……他连自己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都不清楚,好像眼睛一睁一闭间,看到的就是哥谭的天空了。
这一段的记忆也是完全空白的,卢卡斯从有记忆开始就是在犯罪巷了,哪怕询问宇宙意志,祂也是缄默不言。
卢卡斯从来不觉得自己和宇宙意志这种伟大的存在之间存在着什么亲密的关系,他们之间就是纯粹的利用和交易关系,愚者的契约那一端传来的情绪永远如机械般冰冷。
祂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到来的方式,只是没必要说而已。
“唉,可惜和格温他们不能经常见面了。”霍普可惜地说道。
“话说,你把团长的位置交给格温,是不是就做好了有今天的准备?”
“有这方面的考虑吧,我们迟早会因为各自的理想和未来各奔东西的,可即使分别,我们还是朋友和同伴。”卢卡斯说道,“结下的羁绊是不会消失的。”
“卢卡斯,你的说法我很喜欢哦,不过,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听到霍普的话,卢卡斯露出了一个笑容,柔和地应道,“嗯。”
聊了一会天,卢卡斯终于感到了困倦,他心脏里的氪石炸弹还没能取出来,所以他的还是普通人的体质。
在身下如云朵般的触感加持下,卢卡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只是,在韦恩庄园地下的蝙蝠洞内,义警们的夜间生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