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竺。
兰若寺。
大雄宝殿。
众僧云集。
经过一次治疗,老和尚庄严净的命暂时保住了。
他对着住持方丈善具足,对着兰若寺众僧拜谢。
众僧还礼。
于时,庄严净叹息道:“惭愧惭愧,一条老命算是保住了!”
主持方丈道:“师兄莫要掉以轻心,命只是暂时保住了,你体内的毒并未完全拔除,随时有复发的可能。”
“师兄还需多几次治疗,才能恢复如初!”
“这……”庄严净面露难色道:“贵寺我是不能多待的,我身上还带着本寺师兄焚天照交待的任务,要将佛会的消息传往四方,若是在这里耽搁了,错过了佛会日期,岂不是贫僧的罪过!”
主持方丈道:“师兄何必苦恼!”
“师兄首站来到本寺,可是想借助本寺的名望,让四方宝刹信服?”
庄严净道:“的确如此。”
住持方丈道:“既然如此,师兄若是信得过本寺,送信之事,就由本寺僧人代劳吧!”
“本寺僧人虽然愚钝,但区区小事,还是能办妥当的。”
“师兄大可安心在此养病!”
“师兄意下如何?”
庄严净双手合十道:“好虽好,只是劳动贵寺师兄,师弟实在惭愧!”
“哎~”主持方丈摆手道:“天下佛门,本是一家,既然是为了天下众生,便应该人人出力,你寺我寺,又有什么分别?”
庄严净道:“善!”
想了想,庄严净又神情严肃地开口道:“师兄,我倒有一件事,想拜托您!”
主持方丈见他说得严肃,亦正色道:“但说无妨!”
庄严净道:“师兄,来贵刹前,我也只是听闻你的名声,并不知你真实为人。”
“但只片刻相处,师兄之度量,师兄之慈悲心便令我折服。”
“我以为师兄无量佛缘,乃当世如来,堪称佛门第一!”
“此次佛会若没有师兄在场,便是来尽天下众僧,也是枉然!”
“但我于密室之中,深知师兄确实不能离开贵刹。”
“所以贫僧认为,此次佛会,便该在兰若寺召开!”
“佛会的住持,也非善具足师兄莫属!”
“如此,万佛之会,才名副其实!”
“还望师兄莫要推辞!”
“不可!”主持方丈推脱道:“镜主争夺开启的时间,是贵寺焚天照师兄推衍得知,佛会的号召,也是由贵寺发起。”
“于情于理,都该由焚天照师兄主持!”
“我若半路杀出,将佛会抢到本寺,岂不是牝鸡司晨,越俎代庖?”
“天下佛门师兄,岂不认为我善具足乃是沽名钓誉之辈?”
“所以师兄,此事万万不可!”
庄严净道:“师兄,此言差矣!”
“师兄莫不是小看我等?”
“师兄以为,焚天照师兄想要举办佛会,是好大喜功,追名逐利?”
“这……”主持方丈赶紧双手合十道:“不敢,不敢!”
庄严净继续说道:“焚天照师兄虽身处荒庙残刹,陋室之中,亦有普度众生之志!”
“师兄举办佛会,非为一寺之私利,乃为天下芸芸众生之大利益,大解脱!”
“师兄拘泥于佛会住持的名声,以名利衡量得失,岂不是错看了我等?”
“既如此,庄严净就此告辞了!”
说着起身就要走。
主持方丈赶紧拦住,开口道:“师兄莫要心急,请坐下说话;方才是师弟多虑了!”
“师兄几句点拨,令师弟茅塞顿开!”
“即为天下众生,这佛会开在哪里,确实没有差别。”
“不过话虽如此,还是要得到焚天照师兄的吩咐,否则贫僧实不敢擅专!”
庄严净道:“这有何难!”
“师弟这便修书一封,烦请寺中有神行之能的师兄,速去寒潭寺转达,相信不过多久,便能收到师兄回信!”
主持方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
寺外荒山,小和尚多密解独自前来。
白马曲珍左右看看,并没有智多慧捷,便开口问道:“你师父呢?”
多密解道:“我师父忙着呢!”
“寺里要有大事儿发生了,他脱不开身。”
“什么大事?”白马曲珍好奇道。
多密解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是一个寒潭寺来的大师,号召我们开一场佛会。”
“老住持同意了。”
“这段日子,好多师兄都离了寺,前往各处送信了,寺里没有人手,师父他们便忙了起来。”
白马曲珍点头道:“原来如此。”
“那你怎么有空来的?”一旁的莲花魔问道。
多密解尴尬地笑笑:“寺里的师兄说我干啥啥不行,没安排我任务……”
莲花魔道:“其实你拿根棍子站在门口,当个门童也不错。”
多密解嘻嘻笑道:“谢谢夸奖!”
白马曲珍见师兄没来,有些意兴阑珊,随口吩咐道:“行了,别贫了,小师侄快给你师妹疗伤吧!”
多密解赶忙正色道:“是!”
夜的掩映下,何怜香又褪去了衣衫。
又一次见到她的酮体,多密解的心神稳定多了。
自从上次回到寺中,为了压制心魔,他下了甚深苦功,《金刚经》《清心咒》每日诵读一千八百遍,嘴都磨出了茧子。
他自信,已经金刚不坏了。
不过何怜香一声“啊”,又把他打回了现实。
坏了坏了坏了。
多密解一面用慧眼看她,一面引导着灵气,将她体内淤塞筋脉打通,一面在心里想着,坏了,这师妹恐怕要成为我的心魔了!
单靠自己的力量,恐怕降服不了。
回去得让师父亲自用金刚伏魔之法,将我心中杂念铲除!
如上次一样,仅仅打通了一小段,何怜香便已无法忍受体内的痛楚。
于是短暂的治疗很快便结束了。
多密解收工,见师叔不在眼前,不知去了哪里,也懒得告别,转身就要走。
谁知身后的何怜香却大喊道:“师父!”
多密解赶紧回头道:“师妹,不要大喊大叫!”
“这荒山野岭,只有你我二人也就罢了,若是还有别人,被他听到了,发现你我藏在这山里,今后我还怎么做和尚!”
何怜香一听言之有理,点头道:“哦!”
多密解转头又要走。
身后何怜香又大叫道:“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