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去找宁秉宇。
有些事情,她需要找人商量。
然而,就在她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吓了她一跳。
“大哥?”
宁秉宇站在门口,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举着正要按门铃。
见她开门,他挑起剑眉:“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宁媛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去找你。”
宁秉宇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这么巧?我也正要找你。”
宁媛侧身让开,示意他进来:“喝什么?”
宁秉宇走进来,顺手关上了房门:“什么都不想喝。”
宁媛还是给他倒了杯茶,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这样子,心情差到极点,说吧,什么事?”
宁秉宇接过茶,一口灌了下去,脸色冰冷阴沉地把后来书房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宁媛听着,忍不住嗤笑一声,摇了摇头:“难怪大伯不让我留下,原来后面还有这么大的瓜。”
能直接参与这种核心决策的,都是宁家核心权力的人物。
她年轻,资历浅,在大伯宁正坤眼里,大概就是个有点小前途的后辈。
听听八卦还行,真正涉及商业机密的,可没资格旁听。
宁媛一脸调侃地瞅着宁秉宇:“但他大概没想到,你这个大嘴巴cEo转头就把这些事全告诉我了。”
宁秉宇不客气白了她一眼:“我若不好,你以为妈咪和你们这些小辈能不受影响?”
幸灾乐祸的死叉烧妹!
宁媛不可置否地耸肩。
她看着宁秉宇眼下阴影,话锋一转:“嗯,大姐这是要直接从项目上架空你,大伯明摆着要扶持大姐上位,估计是觉得你和我都太不听话了。”
一个两个,都不肯老老实实地听他安排嫁娶。
宁秉宇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将茶杯重重地搁在茶几上——
“我这个cEo不是谁都能随便弄下来的,尖沙咀海事大厦那个项目,我是绝对不会让大姐乱来的,我不会让自己的项目给人家做嫁衣!”
宁媛皱皱秀气的眉:“你想放弃,我还不乐意呢。别忘了,那个项目,我也有份的!”
她上辈子就是个路人甲,也仅仅从一些新闻采访里知道这个项目很成功。
但里面这些内幕,她真不清楚。
唯一能肯定的是——
上辈子宁氏最终肯定没有因为黄埔花园的项目影响尖沙咀海港城的建设。
宁秉宇语气里带着一丝寒意:“安妮这几年,每次出现都会带来很多麻烦事。”
上次是查申楼,这次是陈劲松!
宁媛的目光落在还没来得及收好的首饰匣子上,冷笑一声:“没错,这个女人就是个麻烦精。”
她伸手拿起首饰匣子,在宁秉宇面前晃了晃:“这些,都是她前后送我的东西。”
她打开匣子,里面几件富丽堂皇的钻石首饰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宁媛凉凉地说:“送我的时候,一件比一件贵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喜欢我。”
说白了,查美玲是拿这些好东西来让自己知道,港府名媛和这个内地土包之间的差距罢了。
宁媛将项链扔回首饰匣,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宁秉宇看着匣子里的珠宝,桃花眼闪过沉吟之色。
查美玲确实出手阔绰,这些东西,随便一件都价值不菲。
可她对宁媛的态度,却总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
宁媛合上首饰匣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对了,还有件事,要告诉你。别吃醋啊,大哥。你前未婚妻,现在有新未婚夫了。”
宁秉宇下意识抬头,眼神里闪过异样:“谁?”
“周焰。”宁媛神色讥讽。
宁秉宇瞬间目光莫测冰冷。
他早就对查美玲没有任何感情了。
但是他实在没想到,查美玲的未婚夫竟然是周焰。
宁秉宇挑眉:“难怪你脸色那么难看,像是见了鬼似的。”
他早就和安妮没瓜葛了,但小妹心里却还有着阿南。
突然看见和荣昭南一张脸的周焰居然是查美玲的未婚夫。
怎么能不满心厌恶。
宁秉宇轻按鼻梁上的镜片,淡淡道:“就算周焰那张脸和阿南长得一模一样,但他也不是阿南。更何况,安妮现在,谁沾上谁倒霉。”
宁媛嗤笑一声,他们这对怨种兄妹真是……
她冷淡地道:“他们怎么样,关我屁事。但要是牵扯到我的钱包,那就另当别论了。”
她说着,将手里捏着的电报纸递给宁秉宇,“你自己看吧。”
宁秉宇接过电报,快速浏览了一遍,剑眉微蹙——
“原来……她那么早就放出来了,也就是说,安妮没回港,走的新加坡?巧得很,我昨天从新加坡海关那里得知,她确实一年多前入境新加坡。”
宁媛眼里闪过阴霾:“我让内地那边关系已经查过了,安妮确实没和查申楼勾结,但她给我卫恒下药这事儿,可是供认不讳。”
她顿了顿:“不过呢,她戴罪立功,把查申楼那些破事儿抖搂了不少,所以蹲了不到一年就出来了。”
宁秉宇眸光微闪:“然后,她去了新加坡,当并购律师,听起来是挺合理的,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安妮东风再起的路径太顺利了,顺利得像有人特意这么安排的。
宁媛有些恹恹地靠着沙发:“鬼知道她和那个周焰又憋着什么坏水,我会继续动用内地关系再查,港府这边就交给你了,大哥。实在不行……”
她斜眼睨着宁秉宇:“你就去给大伯服个软,娶了李家大小姐,说不定大伯一高兴,就把宁氏都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