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汽车的窗户,看着外面街边那间挂着黑色招牌的咖啡厅,埃里克脑海中忽然想起了当初自己和西塞罗两人,狼狈的从吉尔福德镇属于利文斯顿家族的木棉花庄园下,那座早已废弃的地铁站中逃到这里。
当初这里还是一间可能在这座城市中最常见的7-11便利店,当初那个长着雀斑的女店员,看着两个灰头土脸的家伙,从库房中撞破那层本就很脆弱的墙壁,然后钻了出来,很快,这里那块蓝白相见的7-11招牌,就变成了如今这个带着红色木棉花的黑色牌子。
不知道哪个小姑娘现在去了哪里,很快,打开的车门让冷风灌了进来,埃里克摇了摇脑袋,车上舒适的暖气,让他有些懒慵的靠在舒服的靠背上,打了个哈欠开口笑道,“如果你的未婚妻,哦,不,现在已经是你的妻子了,知道当初在这里,你让一个叫薇薇安的男人,来给我和艾达拍婚纱照,然后和昆汀?德纳罗一样,拿出一张莫名其妙的照片出来,我想恐怕她一定会给你一个难忘的教训吧”。
“如果我是你最好不会这样做,因为她在恼怒之后,更会好奇那些照片是什么样的,而且不要把我和昆汀?德纳罗放在一起,我并没有故弄玄虚,基本上算是直接告诉了你答案,只是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克劳德将车停在车位上,裹了裹身上的大衣,摆了摆手直接朝那间虚掩着门洞咖啡厅走了过去,终于坐在后座看起来像是睡了一路到昆汀?德纳罗睁开眼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然后伸了个懒腰,脸上露出了一丝痛楚,昨天晚上他和凡娜莎几乎都没有睡觉,虽然在当时感觉很快乐,可是就像是每一个酗酒的酒鬼一样,在晚上喝酒的时候,恨不得将别人的那一份也灌入嘴中可是第二天宿醉之后的痛苦,却是他们最厌恶的,但是明知如此,他们还是会乐此不疲的每天循环着这个过程。
“嘿,哥们,虽然不知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不过我听到了我的名字,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我是不会介意的,但是现在能拉我一把吗?该死,我的身体像是被麻醉了一样”。
昆汀?德纳罗紧紧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就像每个睡觉姿势并不正确,然后因为长时间压迫神经,造成身体血液循环不通畅,然后根本用不上力,像是触电了一样那种让人痛苦的酥麻。
不过埃里克转过头朝他眨了眨眼睛,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开口调侃道,“记的,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我的朋友,玩可以拒绝任何一个人的友谊,所以不要叫我哥们”,说着,飞快跳下车,然后将两边的车门敞开,然后坏笑道,“放心,最多不会超过三分钟,伦敦像是魔法一样放冷空气,就会让你身上那些不适消失的无影无踪”。
果然,一声惨叫声从这辆看起来很庄严的黑色劳斯莱斯车重传了出来,后座独特的对开式车门中一个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的身影双手护在胸前,手里拎着一件黑色大衣飞快的冲向了旁边的咖啡馆中。
空荡荡的咖啡馆,依然和当初埃里克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一模一样,伸手拍了拍交错在其中的石柱埃里克嘴角撇了撇露出一丝不以为意,这个故弄玄虚的家伙,总是让自己的地盘显得很另类,当初这里在他看来是按照劳伦斯那本《智慧的七柱》,以及外界传说中对于千柱之城的描绘,用那种黑红色压抑的色调装修出来的,可是如今,这里变得更像是一个笑话。
“怎么样,你完全可以把这些柱子换成七十二柱魔神,然后再有一尊所罗门王那就真是太棒了”,埃里克看着站在吧台,正充当着侍者身份的克劳德,慢斯条理的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刚刚的调侃,对着那个古老的手工咖啡壶,开始冲泡起了,对于自己来说,他一直喝不习惯的,那种苦涩甚至还带有点酸味的咖啡,不由得连忙开口说道“给我加两块糖,不,三块,千万不要忘记了”。
“你确定要这样吗?不加糖的咖啡才能称之为咖啡,虽然糖可以让口感稍微好一点,不过你如果习惯放话,会发现别有一番风味”。克劳德手中不停,低着头拿着水壶开始往那个如同漏斗一样的滤网中将滚烫的开水一点点的倒了进去。
下面透明的玻璃咖啡壶中,传来了黑褐色液体的嘀嗒声,埃里克笑了一声,“相比起生活,咖啡实在太微不足道了,原本就命运颠肺,我们为何还要给自己徒增那么多苦恼,我只是想单纯的喝一点甜甜的东西,可是人却总是认为,果汁或者什么没有品位,只有苦涩的咖啡可以体现出来自己的另类。
哦,上帝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愿意在乎别人的看法,用两根手指捏起那个小巧的杯子,里面的液体甚至都不能让自己干涸的嗓子完全湿润,可是他们竟然能端着杯咖啡,坐在玻璃窗前一下午,小口小口用比和威士忌还难以下咽的姿态,去喝这种玩意,自寻烦恼,还是在让自己原本就脆弱的内心,再去增加那些烦恼”。
“哈哈哈哈,埃里克,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还真是有趣的说法,可是却一针见血,说实话我也不喜欢那些咖啡,让口腔充斥着那股难以下咽的苦涩,可是你懂的,有时候不得不接受这种东西,不过等到再次见到我父亲后,我一定把你的这番话给他复述一遍,我想他脸上的表情一定会很有趣”。
昆汀?德纳罗笑着靠在椅子上,张嘴打了个哈欠,大笑着眼泪从眼眶中流了出来,克劳德撇了撇嘴开口吐槽道,“难道咖啡已经将你吓成这副模样了吗?还是说你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告诉我们关于金鹿号的事情,之前那些都是靠自己的想象力编造出来的,但是现在因为身体里涌上来的困意,让你的灵感枯竭了”?
“不,我这只是打完哈欠的正常表现而已我只知道的,一定比你们想象中的要多”。昆汀德纳罗眨了眨眼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