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吵杂的大厅中,周围那些端着酒杯的宾客,阴晴不定的看着中央正带着掩饰不住的祈求看着站在台阶上,带着一张黑色骷髅面具如今真的像死神一样,可以随意决定他生死的年轻人。
他一直认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阿尔杰农从当初那个甚至连大学学费都是靠贷款的穷学生,到靠自己的双手和比常人敏锐无数倍的嗅觉,还有最重要的当机立断的勇气走到今天,他并不输给任何人,那些靠着祖辈余荫的家伙,是他最看不起的人,如果换他有着一个好的出身,那么他今天的成就说不定会屹立在整个伦敦甚至英格兰,就像那朵永远笼罩在他们头顶像是乌云一般的木棉花一样。
而当他真正的遇到这一天,此时此刻他真的悲哀的发现,自己引起为豪的东西,自己辛辛苦苦从零到有打拼出的东西,如今就像个笑话一样不堪一击,而他心中那些豪言壮志也随之烟消云散,那些喝了点酒在别墅中放肆的评论着他只是因为缺少一点小小的运气,没有出生在一个好的家庭中,不过现在他依然不输给任何人。
可是当现在那些话早已不知道被丢到了那个角落中,而他和他嘴中用带着浓浓厌恶的语气,所说的那些没骨气的可怜虫看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或许一个好的出身并不能让人和阿尔杰农一样能干,比如说阿尔法希姆他的弟弟,那个出生在巨富家族中的败家子,当然,这些例子实在是多不胜数。
可是这些人却拥有着常人所不具备,或者最缺乏的东西,那种从内到外绝不是伪装出来的自信,是他们从小对于任何在别人眼里高不可攀的东西,那种可以唾手可夺而养成的习惯而已。
终于克劳德那张隐藏在面具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脸庞轻轻的点了点,然后看了一眼那个摆放在大厅中不知道已经放了多少年,从他记事起就放在那里,甚至比自己爷爷年龄还要大上许多的座钟。
漂亮的雕花指针已经即将走向十点的位置,克劳德随意的挥了挥手,像是想要赶走一直在耳边环绕的一只苍蝇一样,漫不经心的说道,“把昆汀,哦,对了,就是这个年轻人带下去吧,我像他会喜欢奥古斯汀的”。
随着克劳德的话声,站在角落的埃里克几人脸上露出了一丝错愕,那个熟悉的名字奥古斯汀,显然是从当初鲁卡哈利沙漠中那座倒塌的千柱之城出现的巨灵那一抹邪念所自称的名字。
而现在就像当初斯内德将自己那条最喜欢的湾鳄,叫了一个和巨大的身体并不相符的“崔西”,不知道现在的克劳德养的那头狮子,会不会和奥古斯汀的名字一样,像是个庞然大物。
接下来出现的一幕,让大厅中的众人差点惊掉了下巴,当那些摩拳擦掌的安保想要押着这个不长眼的年轻人关进铁笼中,然后在婚礼进行中,可以给这些宾客留下一个永远不会忘记的回忆。
可是一直看起来很镇定而且比起那个窝囊的阿尔杰农,更像是个男子汉一样,很多人以为这个家伙或许是有什么背景,在哪里有恃无恐,可是现在,那个高高举起双臂的身影,看着楼梯上的克劳德摆出一副投降的架势,飞快的说道。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一个意大利人,众所周知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民族在对待爱情这个事上,比法国人还要狂热的话,那一定是意大利人,我只是在这里遇到了我的爱情,遇到了我的阿芙洛狄忒,这难道有错吗?
他竟然用所谓的合同还有肮脏的钞票,来形容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恕我直言,尊敬的克劳德先生,难道你和薇薇安?兰开斯特女士的结合,签署了一份拥有期限的合同吗?还是你需要付出一些金钱才能维系这层关系。
如果这是真的的话,那恐怕是对上帝最大的亵渎,每当教堂中神父询问那些贫穷富贵健康疾病的话,真的只是一种客套吗?
不,如果爱情如今已经变成这样的话,那这个世界还真是肮脏,在上帝的面前说着最虚伪的话,克劳德先生,我希望你认真思考一下我说的话”。
“嗯,我会认真思考你说的话,很有道理,为了感谢你,我决定小小改变一下我的主意”。
当克劳德话音未落,相比起之前这位昆汀?德纳罗将自己描述成像是罗密欧一样,是一个对待爱情充满了激情以及不畏强权的自由,完全符合了人对意大利人那种认知,而现在,这里的主人,看起来也像变得和颜悦色起来,这场看起来滑稽的闹剧,难道就这么有些虎头蛇尾的要收场了。
当然,在婚礼上出现铁笼和狮子那种血腥的东西,的确也有点不太合适,可是就这么草草收场看起来,那么在婚礼结束的那一刻,这个用木棉花当做家族族徽的家族,那个像是一头盘踞的巨兽,一直笼罩着整个伦敦的利文斯顿,恐怕瞬间会将辛辛苦苦累计了无数岁月,所积攒下的威严口碑变得烟消云散,然后在这个带着面具故作神秘的克劳德手中,沦为一个可怜的笑话。
而埃里克反而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昆汀?德纳罗,这个性格张扬的年轻人,恐怕会成为今天最大的笑话,克劳德可不会因为他这些根本毫无意义的话,而改变自己的初衷,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即使他有无数个可以说服的理由,可对于克劳德来说,那根本毫无意义,他只是需要在今天的场合,借着这个意大利人,来证实利文斯顿依然是那个永不凋零的木棉花家族。
“看来这位来自西西里岛的昆汀?德纳罗,很快就会知道,伦敦可和他去过的那些城市完全不同,没有人可以拒绝德纳罗,还真是可笑,我好像在半个小时之前才听过这句话,这个世界还真是疯狂”。西塞罗脸色揶揄开口调侃道。
果然,克劳德并没有让自己庄园中的安保失望,咂了咂舌轻叹了一声,“既然你和她如此相爱,我为我之前的想法向你们道歉,活着面对奥古斯汀实在是太残忍了。
今天你们将亲自见证这个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