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威格在《断头王后》中写道,“她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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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热的鲁卡哈利沙漠中,无边无际高低不一的沙丘,如同波涛起伏的海浪一般,随着一阵微风吹过,遍地的黄沙漫无目的的翻滚着。
偶尔出现的一条黄褐色的蜥蜴,在这炽热的沙子上,飞快的留下一串脚印,时不时吐出猩红色的信子,遥遥看着爬在沙子上的几道人影,像是睡着了一样,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
忽然一声嘶哑的呻吟声打破了这份平静,让那只静静站在远处的蜥蜴,像是受惊了一般,短小的四肢在被晒得滚烫的沙子上,扬起一片黄色的尘埃飞快的掠过。
黑色的骷髅面具此时再也没有了当初冷冽的感觉,上面沾满了灰黑色的灰尘,和周围飘过来的黄沙,克劳德挣扎着坐起身子,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像是死机了一样放脑袋,正茫然无错的看着四周,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了之前的一幕。
像是走进了剑与魔法的世界,那些群魔乱舞的场景,让他们只能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静静的站在甲板上,等待着这场和看上去并不太一样,几乎一边倒的战斗。
原本以为和传说中的一样,作为召唤师的所罗门王,通过那枚紫色的六芒星,召唤出的七十二柱魔神,顺利的封印住了会摧毁自己的领土,以及以色列的犹太民族的巨魔。
可惜自己所看到的也只是完全碾压的一面,那七十二柱魔神完全不能给巨魔,哦不,就像奥古斯汀说的,他只是巨魔意识中,被剥离而出最邪恶的一缕意识而已。
而就是那其中的一缕意识,就让七十二柱魔神根本无可奈何,虽然可能如他所说,心里只剩下勾心斗角充满了邪念的布雷扬,或许可能和这缕邪念异常契合,可是最契合的不应该是原本就酝酿出他的巨灵,才是那个最完美的载具。
他实在无法想象,当初虽说可能是虚构出,可如今看来确实恰有其事的故事,当初那个所罗门王面对着完整的巨灵,到底是如何将那一缕邪念从中剥离出来的,然后还能将之封印。
而那个叫奥古斯汀,或者其他名字放巨灵,也绝对不会是像看医生那样,任由所罗门王将自己的邪念从身体意识中生生的抽出去。
而如同笑话一般的七十二柱魔神,真的就如同奥古斯汀嘴里那听着有些夸张,实际上却比事实还要更真实无数倍的话一样,召唤出你们这群从地狱而来的宠物。
确实看起来更像是徒有虚表的七十二柱魔神,或许当初在战无不胜的所罗门王,面对着比现在人类战争要粗暴无数倍的时代,可以尽责的充当着他的打手,可惜在面对奥古斯汀这类人的时候,恐怕就像拥有着敏锐嗅觉的狼狗一样,面对着毫无威胁的对手,用力的发出犬吠声,可在面对着手里如何道德屠夫,只会乖巧的蹲坐在地上,讨好的伸出舌头,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最后说出那些隐晦的提示,让他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自己的爷爷斯内德在弥留之际,将约翰?迪侬所留下的所有线索,以及后续家族无数先辈,在漫长的岁月中所发现的东西,都知无不言的告诉了自己。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在鲁卡哈利沙漠中这座属于以色列所罗门王坟墓的千柱之城中戛然而止,而且当时已经异常虚弱的爷爷,再说到这里时,双眸中带着浓浓的憧憬,可惜,说着让当时的自己,更像是在看一本从小都不喜欢看的魔幻巨着。
在这个异常现实的世界中,虽然有无数的黑暗阴暗的一面,可惜那些都是一些粗鲁的帮派,以及小混混为了生活的铤而走险,如同泰坦巨人一样的邪毗,以及现在见到的巨灵还有那些如同野兽和人类杂交出的七十二柱魔神。
而打开那尊属于约翰?迪侬的棺椁,自己也远不像看上去那样平静,任谁看见一个属于十五世纪的人,像是睡着了一样躺在那里,脸上还带着健康的红晕,而且自己的爷爷亲口告诉自己,估计这位先祖保守估计活了两百多年。
而起双手抓着的那枚更像是项链吊坠的东西,克劳德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惊慌,连忙从背后将那个硕大的背包拿了出来,从中翻出了一枚银色的罐子,拧开盖子看着其中一个圆环两侧连接着三队漂亮的翅膀。
一共六片羽翼,一侧像是火焰的赤红色,而另一侧更像是寒冰的淡蓝色,此时正静静的躺在罐子中,看着背包中那枚金色的哒仑摩之盘,克劳德嘴里咬牙切齿的说道,“该死…………”
那枚镶嵌在金鹿号船头的金色鹿头,是这次自己最重要的目标之一,还真是见鬼,那个东西不会就这么随着那座千柱之城永远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克劳德不由得站了起来,飞快的在这片入眼处皆是黄沙的沙漠中,寻找着可能会出现的入口,可惜,就像是在海洋中一样,这里原本存在的算是唯一的参照物,那座被称为鲁卡哈利沙漠的禁地,火焰峡谷也被之前的大火,永远的从这片沙漠中消失了。
看着躺在地上更像是睡着了一样的众人,胸膛起伏间发出微弱的鼾声,紧闭着双眸的脸庞上,还带着依稀出现的惊慌,而一具更像是破布娃娃,如同干尸一样的身体,此时正格格不入的躺在那里,早就已经没有了生息。
从那长大嘴巴,空洞的双眸中只剩下眼白的脸庞上还时可以分辨出这是属于当初那个在阿联酋迪拜臭名卓着的布雷扬。
赤裸的身体上,一道道血色的伤口,像是人体艺术一样,在上面密密麻麻的留下了一个字母。
克劳德忍着心中的恶心,看着在炽热的阳光下,被晒得发出恶臭的身体,拼凑起那些单词开口呢喃道。
“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认识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