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队伍几乎所有的力量都去寻找天空中那个射手座箭矢指着的方向,而刚刚从那片赤色峡谷中狼狈回来的四人,正待在空荡荡的营地之中,听着放在桌子上又重新开始工作的对讲机,不时传来默罕穆德的指挥声。
站在帐篷外面将顺着缝隙灌进身体中的沙子抖了抖,西塞罗掀开帘子走进了帐篷之中,闻着火堆中搭建的铁架子上那只被烤出油水的山羊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香味,顺着烤的泛黄的身体滴下去的透明油脂,让火焰不时的升腾而起蹿了上来。
鼻子动了几下,在这样寒冷的夜晚,恐怕没有围着火堆吃上一顿烤全羊更好的事情了,西塞罗看着拿着一把银色匕首的阿尔法希姆连忙伸出手笑道,“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让你这个东道主亲自来,交给我吧,你等着慢慢享用就好”。
轻轻转动着烤架的把手,尽量让每一处都都被烤的均匀一点,埃里克靠在背后的椅背上,揉了揉有些酸疼的手腕站起身子腾开了地方笑道,“过来帮帮我这玩意离到吃的程度好意思还得一段时间,你还是过来帮忙烤吧,我去看看外边的动静”。
“还是坐着好好休息一下吧,今天晚上不会出结果的,大工程肯定要在明天”,阿尔法希姆仰着头双手枕在脑后,脸上再没有了发现射手座时的兴奋,而且理应是对千柱之城最着急的他,反而看起来像是失去了兴趣一样,将自己的所有热爱,都转移到了面前的烤全羊上。
饶有兴趣看着这副隐约带着些许紧张的面孔,甚至就连下巴周围那些许久没有修剪过的络腮胡子中,那些依然残留在其中的沙粒此时都没有兴致去处理干净,这可不符合阿尔法希姆一直以来的习惯。
而面对刚刚西塞罗的调侃竟然没有丝毫表示,直接将手里的匕首递了过去,如果是往常的话,恐怕他面对这个喋喋不休的家伙只会冷眼相对,而这一切自从刚刚他拿起那个砖头一样的卫星电话,看了一眼亮起的蓝色荧光的屏幕之后,就变得有些魂不守舍了。
“喂,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这个样子可不像是来寻找千柱之城的”。
埃里克耸了耸肩,无奈的看着面前这个目光闪烁的家伙,这个状态可没法在随时会出现危险的沙漠中,击中精力去寻找那座失落之城。
犹豫了片刻,阿尔法希姆还是拿出了电话点亮屏幕朝埃里克递了过去,低声说道,“看看吧,你怎么想”。
看着屏幕上只有简单的一串阿拉伯文,不由得脸色沉了下来,盯着阿尔法希姆问道,“你确定克劳德一直待在那座酒店中,然后突然动身,就像真主安拉附身了一样,可以预知所有事情,然后朝着这个方向而来”?
讯息上的内容是通知阿尔法希姆这个海市蜃楼酒店的主人,他吩咐过的贵客已经在布雷扬的护送下进入了鲁卡哈利沙漠,而且那些骆驼上上安装放GPS定位显示方向直指火焰峡谷。
阿芙罗拉俏脸变了变,直接站起身子小心翼翼的往帐篷外走去,漆黑的夜空下,周围一望无际的荒漠,只有远处响彻在空间大沙尘暴,和不时传来的骆驼叫声,偶尔亮起的火光,依稀可以看见一群人影正忙碌的沙漠中寻找着什么。
一切都显得按部就班根本看不出什么异样来,阿芙罗拉折身返回了帐篷,冷着脸在一些死角差看着是否有什么监听设备。
“他们不会犯这些错误的,太容易暴露了”,阿尔法希姆轻叹了一声,失神的指了指面前散发着诱人香味的全羊笑道,“快点吃吧,一会肉就变老了”。
“见鬼你现在还有心思吃这些吗?我们被盯上了,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个该死的骷髅脸的监视之下,辛辛苦苦所做的一切,他只需要待在舒适的酒店中,听着别人给他回报的消息,就能知道的清清楚楚”。西塞罗将手中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狠狠插在烤羊的身上,顺着那缝隙流出的油脂飞快的滴到下面的火堆上,顿时窜起的火苗让下面那些干枯的木柴发出一阵剧烈燃烧的响声。
升起的火苗将围坐在周围几人沉着的脸庞照的通红阿尔法希姆挑了挑眉,拿起那把匕首慢斯条理的割下了一块羊腿肉,放在盘子中递给了西塞罗,“年轻人,千柱之城在哪里谁也不知道,我们不也没有找到不是吗?尝尝看,这里是整个羊身上最好的部位,叫做前腱子”。
西塞罗直接捏起那块巴掌大的肉,像是对着克劳德一样,狠狠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发出一阵嘟囔声,“见鬼,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吃这种玩意,怎么不开瓶香槟庆祝一下”。
“哈哈,感谢你提醒了我,不过恐怕没有香槟,御寒的威士忌倒也不错”,阿尔法希姆笑着从角落的箱子中翻出一瓶深褐色的烈酒,粗鲁的咬开瓶盖,顿时一股刺鼻的气味夹杂着羊肉独有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冲入鼻孔之中。
看着有些神经兮兮的阿尔法希姆,埃里克终于按耐不住放下手中的盘子沉声说道,“目前为止,你有怀疑的对象了吗?看来克劳德那么有恃无恐的待在酒店之中,并不像是你说的那样来度假的”。
“不要说怀疑对象,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现在没有办法对你说出玩的猜测,明白吗?那也只是怀疑对象,我们并没有证据,甚至不知道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只能静观其变有所防备而已”。
拿起酒杯狠狠灌入口中,刺激的威士忌瞬间将阿尔法希姆那张白皙的脸庞变得通红,心里想着自己那个弟弟,见鬼的家伙难道安心躺在数不尽的钞票上不好吗?每日只用关心这个世界上出了什么新款的跑车,或者一天换一个女朋友,或许才是这种败家子最适合的工作,而自己的父亲竟然还没有放弃那个家伙,让他在这里给自己添乱。
有些沉重的气氛,让几人都没有再说什么无济于事的话,只有咀嚼声和像是被烈酒刺激到的咳嗽声,不时的从帐篷中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