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长桌上,描着金色条纹的白色餐盘中,只剩了一些食物的残羹。
克劳德看着这些专门为对面阿尔法希姆准备的餐具,这些中东人总是会喜欢夸张的金色,不过,却没有听说一顿饭从中午已经吃到下午四点,看起来脸上还带着意犹未尽的表情。
不时的抬起表看着带在胳膊上的腕表,可是对面的阿尔法希姆却像没看见这种暗示一样,晃了晃桌上的空酒瓶,打了个饱嗝笑道,“又没有酒了”。
明显有了些醉意的阿尔法希姆让克劳德皱起了眉头,看着沉着脸侍者走了过来,正要交代点什么,没想到却听到耳边传来的低语声,“先生,有人闯入庄园了,现在在下面的车站中”。
“哦,我知道了,你们下去看看吧,不过安静一点,只要不过分的话,让我那不安分的“朋友”离开,不要打草惊蛇明白吗?”克劳德摆了摆手,脸上带着笑容说道,“既然客人觉得没有尽兴,那么今天就好好在这里品一品英格兰的红酒”。
阿尔法希姆努力睁了睁惺忪的双眼,露出不解的神色,看着离开侍者的背影问道,“怎么回事,你下午还有别的事情吗?我今天可是推了所有的事情,专门过来和你签约的,这才是诚意”。
“哈哈,没有,只是家里进了点老鼠让你见笑了,老鼠大了点惊动了别人,作为主人怎么可能会留你一个人,神思不定的在这里呢”?克劳德双眸露出揶揄之色,看着阿尔法希姆意有所指的说道,从侍者的盘子中亲自接过来已经打开木塞的红酒,两个杯子中添了一点,轻笑道,“看来什么事情并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啊,唉,没想到看似万无一失的庄园,竟然还会有这么大的漏洞,你说老鼠是怎么进来的呢?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下水道吧”。
瞬间阿尔法希姆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大半,整个后背被冷汗打湿,看着那平日里最喜欢的美酒,早已没有了兴致,揉了揉僵硬的脸庞,装作有些恶心的样子的说道,“呃……,老鼠,那确实是不应该出现这里”,说着,摸了摸滚圆的肚子,“还真是喝多了,要不我先离开了,回去处理一下萨利赫的事情”。
“确实如此,那我就不久留了,祝我们合作愉快”。克劳德笑着伸出手和阿尔法希姆握了握。
“合作愉快”?阿尔法希姆愣了愣,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恐怕我们之间没有合作的机会,我只是买下来对你们来说可有可无的产业而已,看来你也喝多了…………”
“不不不”,克劳德打断了阿尔法希姆的话,眨了眨眼,两人睡着朝外面走去,“我想时间不久,我们一定会有一次合作的,而且是大动作,不过,我想你现在应该抓紧时间安抚一下你那位司机的家人,现在这种人么可实在是不好找了”。
看着缓缓离开的汽车,克劳德虚眯着双眼,注视着那辆还在草坪上的汽车残骸,摇了摇头笑道,“嘿,还真是不择手段了”。
“老板,需要抓住那两个人吗”?身旁的佛洛伊德听着耳麦中传来的话声,低声说道。
克劳德看着那辆汽车残骸下面,好像是因为爆炸,而微微脱离了位置的井盖,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说道,“不用了,不过也得让他们紧张一点,否则恐怕阿尔法希姆会怀疑。
两个人?埃里克还有谁”?
“埃里克和他那位从塞舌尔来的朋友,他们直接砸掉了车窗,从里面钻了进去”。佛洛伊德点了点头。
克劳德摆了摆手,揉了揉有些痛的脑袋,“还真是粗鲁,这可不像是他的风格,好了,我要休息一会了,还是喝不了太多的酒啊”,说着,从脖子上拽出一根皮绳,看着上面悬挂着的一枚黑色的衔尾蛇戒指,轻叹了一声,“唉,一个人可解不开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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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被石头轻易砸碎的车窗,西塞罗脸上露出愕然之色,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就这么简单”?
“没错,就是这么简单”。埃里克挑了挑眉,直接顺着窗户钻了进去。
狭长的房间中,两侧木质的书架上,摆满了密集的书籍日记,而尽头驾驶室的地方,则换成了一张长桌,上面摆放着台灯,一些杂乱的纸张,甚至还有一副老花镜放在上面。
埃里克轻轻拨动长桌前那个放在地上的地球仪,目光扫过长桌上的眼镜,想象着当初的斯内德坐下这里,打开台灯,查阅着这些古老的书籍。
拿起散落在桌上的纸张,看着线条有些僵硬的字母,在上面胡乱的写着一个个地名,背后画着乱七八糟的符号。
“现在可没有时间让你研究那些,抓紧时间找到关于千柱之城的消息吧”。西塞罗撇了撇嘴,看着像是坐在自己家里一样,拿起眼镜还在脸上比划了一下的埃里克,没好气道说道。
“我只是在想象一下,如果我是斯内德,会把关于千柱之城的资料放在哪里,这应该算是他们必须要去的失落古城”,说着,埃里克拉开了桌上并没有锁的抽屉,手顿了顿,没想到里面真的有本深褐色封面的书,从中拿了出来,看着里面绘出的建筑上的特写,已经旁边注解,惊讶的开口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书啊,这边多的是,这可是一辆满载图书的列车啊”。西塞罗翻了翻白眼,不断的在书架上翻找着说道。
埃里克无奈的吐槽道,“见鬼,这可不是普通的书,不好找了,看来今天幸运女神站在我这边,这可是劳伦斯的书”。
翻到书的扉页,看着上面用钢笔写的1935年,多赛特以及后面的签名爱德华?托马斯?劳伦斯。
“哦,天哪,1935年劳伦斯发生了车祸,5月13日清晨,他骑摩托车去邮局拍发电报。回来的路上为了躲避两个骑自行车的男孩,劳伦斯失去了控制,猛然摔到地上,头部严重受伤,六天以后在医院去世,被安葬在多塞特郡莫顿镇的圣尼古拉斯教堂墓园里。”埃里克看着上面的日期和签名,脑海中隐隐猜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