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图”?
埃里克并没有看那张设计图,心里咯噔了一下,装作不明白的样子,嘴里疑惑的嘟囔了一句,看着茶几上空着的酒瓶,皱起眉头揉了揉一头乱糟糟的短发,岔开话题道,“呃,你这酒后劲有点大,脑子现在有点不清醒,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你想的没错,这就是木棉花庄园当初的建筑设计图,虽然现在可能有些变化,不过那些新添的建筑不是我们的目标”,说着,阿尔法希姆手指点在了庄园里端一个上面线条上写满了单词的长方形。
埃里克豁然站起身子,逃也似的往门外走去,裹紧了身上的浴袍,朝身后挥了挥手,“这件浴袍送我了,不介意吧,还有,今天我没来过,什么也不知道”。
“不,来过就是来过了,有很多双眼睛,看见你坐上了我的车,然后和我一起来到四季酒店为的套房中,然后待了一个下午,之后匆匆忙忙穿着浴袍直接离开了。
如果你想克劳德发现他们家最核心的地方,如果有人进去了,而且留下了点小小的痕迹,比如说一点黑色阿玛尼西装的布料,好像不经意间被房间中的尖锐物划到,然后上面有着你的DNA...............”
“见鬼,你疯了”,埃里克转过身,看着脸上带着微笑,正惬意的靠在沙发上,慢斯条理的翘起了二郎腿,拍了拍大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指着刚刚他坐过的沙发,松软的垫子上,还留有他睡着时留下的痕迹。
有些抓狂的走到窗前,推开玻璃窗,任由高空中的狂风夹杂着雨水灌了进来,埃里克指着窗外,开口咒骂道,“该死,你脑袋难道进水了吗?
在我印象中你一直算是个看似张扬,实际还算冷静谨慎的人,难道今天下雨你脑袋进水,或者现在发烧糊涂了,放心,我应该还算是个能保守秘密的人,现在立刻马上,拿起你那枚昂贵的镀金打火机,把那张什么都没有的白纸点燃,让这个秘密,随着那点燃的火焰,一同化成灰烬。
你已经够有钱了,不要想着走捷径,你和我不一样,记着,这里是伦敦,可不是你那个地下装满石油的国家,在这里没有敢挑战利文斯顿,无论是谁,或许斯内德还算有点理智,可现在是克劳德说了算,我想你见过那个家伙,应该可以看出他是什么人,不不不,或许叫他魔鬼比较合适。
知道吗?那场可笑的“车祸”,我想斯内德绝对干不出来,肯定是现在这个“骷髅脸”干出来的”。
埃里克挥舞着双手,任由雨水拍打在脸上,把脑海中那丝刚刚已经被阿尔法希姆吓醒的酒意驱散的一干二净,看着依然带着轻笑道脸庞,甚至嘴角裂开的幅度更大了一些。
不由无奈的坐在了之前做过的沙发上,头枕在靠背上,看着天花板上吊下来的那盏昂贵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吊灯,正提心吊胆的被敞开的窗户灌进来的风,吹的轻轻摇摆起来。
依然安稳坐在那里的阿尔法希姆脸上带着自然的笑容,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刚刚他带着浓浓警告意味的话,目光盯在茶几那个红酒瓶子上白色标签的那只翱翔的雄鹰上。
无奈的轻叹了一声,埃里克指了指头顶那盏不断摇摆的吊灯,双手揉搓着脸庞,用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惶恐,在这个时候去招惹那个疯子,无疑是在自取灭亡,只会将对于斯内德去世时攒下的怨念,提供给一个可以肆无忌惮发泄的突破口而已。
而面前这个有些不知天高的家伙,竟然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竟然想着要去庄园去要找什么东西,不,可能只是自己,就像在自己还叫着那个蹩脚的名字李伢时,兴奋的一起下到古墓中,最终被无情的抛弃,可能面前这个目前执掌着和自身年龄并不相符的财富的年轻人,并不需要和自己一样,像个蓝领一般,脏活累活都要亲自去干,只需要付出一笔对自己来说最不缺少的东西,用来交换便可。
如果出事,恐怕早已做好准备的阿尔法希姆,就像刚刚说的那样,这件事情绝对和他扯不上半点关系,埃里克忽然后悔了起来,自己当时脑子进水,怎么会在那个时候坐上他的汽车,在那种场合,可并不是什么聊天的时候。
“拜托,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也不想知道,不过把一些投资卖给你的斯内德,绝对不会是因为家族出了一点问题,才会这样干的。
不要认为那是一块肥肉,就算不是炸弹,那也肯定是一块有着剧毒的肥肉,谁如果想要吃一口,绝对会变成刚刚上位的克劳德用来立威的倒霉鬼,无论是谁。
正如克劳德今天在葬礼上说的,斯内德依然在守护着他们,你难道不知道,克劳德在六岁的时候就一直跟在那个老头左右,他俩没有区别的”。
依然无动于衷的阿尔法希姆,让埃里克产生了一股深深的挫败感,双臂举过头顶做了个投降的手势,垂头丧气说道,“这不公平,你什么都没有付出,我就像一个熟睡的人,醒过来发现有人用枪指着我,让我必须去打劫警察局旁边的银行一样,否则一枪会干掉我,可是,这两者的结果有什么区别吗”?
“好了,你该说的都说完了是吗”?阿尔法希姆伸展了下身体,看着对面的埃里克嘴角抽了抽,笑着站起身子走到吧台挑了一瓶冰酒,倒进透明的玻璃杯中。
手腕摇晃着杯子中不断旋转着的淡黄色液体,阿尔法希姆轻笑道,“你应该先听我说一说我到底想要干什么,然后再做决定,做任何事情的顺序不都应该是这样吗?何况你刚刚也说过,你还算了解我。
你能想到的事情,同样我也能想到,我并没有想要吃掉那块肥肉,这个世界上,傻子都不会这么干,我还没有自大到那个程度”。
“哦,见鬼,你终于会说话了”,埃里克一口喝掉杯子中的冰酒,呲了呲牙抱怨道,“冰酒并没有让我冷静下来,好吧,说说看,你要干什么,不过,无论任何事情,我都会选择拒绝”。
“嗯,我不能告诉你,至少现在不能告诉你,我不需要你带任何东西出来,只需要证实一下我刚得到不久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