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压抑的黑色,像是黑洞一般,吧众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上面那些血色的线条,隐隐看着有些熟悉的感觉。
侧面一条和如同被墨泼过的墙壁,一模一样的颜色的楼梯出现在眼前,埃里克仔细在看起来有些残破的顶楼搜寻了一边,甚至连半点松脂都没有。
“难道这里就是为了给我讲点匪夷所思的故事吗”?顺着楼梯下去,看着墙壁上依然绘着壁画,不过好像被人毁去了一大片,只留下一片黑色的边沿,和下面雪地中站起的那七名被驱逐的祭祀,此时正抬头看着上空那片被毁掉的壁画,面前放着几枚猩红色的果实,中间黑色的缝隙像蛇类阴冷的竖瞳一般。
倒立的寺院中,整个建筑看着也是倒了过来,这个比上一层小了一圈的二楼,斑驳的墙壁上,同样绘满了彩色的壁画,除了那像是因为时间的原因,脱落的一大块墙皮而毁掉的地方。
画风一转,应该是吃下去了这种诡异的果实后的祭祀,惊恐的看着变成利爪的手掌,身上也像返祖似的长出了白色的毛发。
淡淡的月光下,七只像是狼一般的怪物,头上长着漆黑的弯角,仰天发出一声长啸。
“邪毗,那是生命之树上结出的果实,可以让人类变成邪毗”。西塞罗呢喃着指了指上面被毁掉的壁画,有些不自信的说道,“难道上面是他们信仰的神”。
上面壁画中那些倒在雪地中的祭祀,明明看着已经不行了,此时却又变成了精力旺盛的邪毗,而再往前看,满地的牦牛的尸体,划破的小腹中,还有流出来的内脏。
那些比这些牦牛打上许多的邪毗,身上以及脸上还留着一片血迹,正顶着风雪往那片拥有着瀑布的山顶走去。
“他们到了这里,不现在看来我觉得很矛盾”。埃里克皱着眉头看着戛然而止的壁画,站在楼梯前,并没有着急下去,而空荡荡的房间中,脚下的硬木地板,甚至有些地方因为周围一直流淌的瀑布,被这种常年潮湿的环境变得翘了起来。
艾达挑了挑眉,瞪了埃里克一眼,她实在是有些不喜欢他偶尔出现的这种说话没头没脑的样子,看着那正站在墙壁前,摩挲着下巴盯着上面那副壁画的样子,开口抱怨道,“我还真是讨厌你这副认真点模样”。
“深感认同,说话莫名其妙,不如干脆闭上嘴巴”。西塞罗朝艾达竖起了大拇指,开口附和道。
“不不不,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埃里克转过身,指了指壁画上的瀑布,“显然,他们作为祭祀,一直生活在摩亨佐?达罗的上城,因为传播信仰,被驱赶到了下城,其实这按理来说对他们是一件好事”。
“好事?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原本生活在光鲜亮丽的地方,突然被驱赶到了平民窟中,不但生活的落差很多,而且还得忍受身边那些贫民的嘲讽”。艾达听着埃里克明显有些矛盾的话,开口反驳道。
埃里克笑着摇了摇头,“这是正常人,一个家境优越的富人破产以后,肯定会有以前周围眼红他的人,看到他如今的模样,肯定会狠狠的嘲笑,别忘了我当初的经历。
可是他们不同,想想他们的身份,来到这种地方才会如鱼得水,上城都是些什么人,除了当时的活在最顶层的婆罗门,剩下最多的就是和他们同样身份的祭祀,要给这些人传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而这个世界上,想要传教最好的对象是那些人,我想没有比贫民窟更好的地方了,可是结果呢,恐怕依然是一无所获,看到那些奇怪的果实了吗?
估计他们就是在宣扬着这种东西,然后充满希望的来到了尼泊尔,这片神奇的土地,拥有着这个星球最强的包容性,通过那些数不清的寺院,就可以看出这片拥有着世界最多山脉的国度,拥有着万千的信仰,可惜,就在这片看起来什么信仰都可以生根发芽的地方依然失败了。
估计,他们下一个目的地就是西藏,不过看样子,他们并没有顺利坚持到那里”。
说着,埃里克指着那片被毁掉的墙壁,沉声说道,“然后就当死神已经降临的时候,庇护着他们的神灵出现了,留下了让他们重获新生的果实。
按理说变成这副模样,不管是去他们想要去的西藏,或者说重新回到加德满都,甚至是回到那个驱逐他们的地方摩亨佐?达罗,都要比我们目前所在的香格里拉要有意义。
归根到底,无论他们变成什么模样,支撑着他们的信念是传教,可是他们竟然来这里,在这个几乎,哦,不,应该是肯定不会有人上来的地方建造了香格里拉,建造了他们传教的地方。
然后心中的怨恨,让他们一直用古印度教中那些无所不能的神灵,来衬托出他们的伟大,可惜,他们宣扬的教派,永远留在了这!!里,而古印度教依然存在于世。
如果当初他们变成这副鬼模样,掉头回去的话,估计依然有不少人会加入他们,毕竟那是肉眼可见的力量,可比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强多了,而且到现在香格里拉也不会流传成如今的样子,虽然臭名卓着,不过也算得上的遗臭万年,总比不温不火的强。”
目瞪口呆的听完了埃里克的长篇大论,话中的猜测虽然听起来有些光怪离奇,更像是描绘出一群虔诚的苦行僧误入歧途,却依然为了心中的信仰,而变成了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这个与传说完全不符的地方,更像是那些祭祀,为了心中的执念而建造出让后人后悔的地方,可惜之前那些完全把信徒当成养料的生命之树,彻底在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阿芙罗拉指了指通向三楼的木质楼梯,耸了耸肩,露出生硬的笑容开了个玩笑,“好了,你现在的样子更像是个站在教室讲台上的历史老师。
而冒险家不应该是猜测,真相就在下面不是吗”?
“呃......”,埃里克怔了怔,露出尴尬的表情,“那就让我们看看那些祭祀到底干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