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隧道中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不知已经放了多久的死水,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臭味,上面还飘着长出的一些绿色植物。
淌在刚刚没过小腿的水中,几人皱着眉头用手捂着鼻子,莫名其妙从裂开的地板上掉到这里的几人,从刚开始那震耳发聩的倒塌轰鸣声,靠在墙角胆颤心惊的看着上面摇摇欲坠的地板,不过那看似脆弱的天花板还是顽强的坚持了下来。
宽阔的隧道中,混浊的污水逐渐翻起了气泡,一股股鲜红色液体从地下的缝隙中涌了出来,逐渐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将之前那股臭味彻底压了下去。
忽然小腿上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让埃里克撩起裤腿,看着上面爬着像是水蛭一样的爬虫,丑陋的身体正贪婪的咬在他的小腿上,嘴角处还带着渗出的鲜血。
而周围几人同样发出了一阵惊呼,那种感觉虽然谈不上疼,可是人有谁看见腿上爬了个手指大小的黑褐色爬虫,都会觉得一阵恶心。
而水中此时还有不少这种水蛭正蠕动着身体朝他们的身体上爬去,可能一两只水蛭不会对他们带来什么伤害,可是如果任由血水里这些密密麻麻的水蛭都爬到他们身上,恐怕瞬间就会把体内的鲜血吸干。
“哦,见鬼,快点离开这里”。埃里克从腿上将那还在撕扯着小腿不愿意松口的水蛭扣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墙上,看着爆开的身体在灰色的墙壁上,留在一团刺眼的血迹,微微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些玩意可不像这个城市中其他怪物那样变态。
水中缓慢蠕动的水蛭,让几人甩开腿朝前跑了起来,看着一条石阶上干涸的圆形平台上,周围三尊雕刻着梵天、毗湿奴和湿婆的石雕,举在头顶的双手正端着一个放满松脂的石盆。
站在台阶上,将顺着裤腿爬进去的水蛭扣了下来,狠狠的踩碎,埃里克想了想,沿着上衣的衣角撕下一道布条,将裤腿捆了起来,朝着几人笑道,“这样那该死的爬虫就钻不进来了”。
“这里恐怕不单单是那些爬虫吧”。西塞罗说着指了指那圆形的平台上地面雕刻着真陀摩尼石的砖块,随着他们踩在石阶上开始晃动起来,砖块的缝隙间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
阿芙罗拉拿出手枪指着那好像要有什么东西爬出来的地方,埃里克看着神像举着的石盆,拿出打火机飞快的将松脂点燃,蓝色的火焰照出粗糙的天花板上刻画的一颗六芒星。
缝隙中巴掌大的蝎子从中蜂拥而出,埃里克看着那和身体不成比例的尾巴正高高翘起,互相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响,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朝艾达苦笑道,“看来你是正确的,六芒星果然能召唤出来东西”。
骤然响起的枪声,让刚刚钻出的蝎子顿了一下,倒塌的神像手中的火盆恰好落了下来,那些好像抹了油脂的爬虫随着身上升腾而起的火焰,嘴里发出尖利的叫声开始翻滚起来。
“你怎么知道要推倒这些神像”。西塞罗惊讶的看着阿芙罗拉,刚刚双手已经护住了脸,即便挂在这里,也不能让这些鬼东西把自己叮成满脸浮肿的模样。
阿芙罗拉耸了耸肩,“知觉”,说着看向埃里克,指了指角落,“你之前说过,这些古印度教无所不能的神,在这里都是衬托而已,像个参照物一般,衬托出香格里拉的伟大,那么来到这里的人,首先不能对这些有什么敬意”。
顺着阿芙罗拉手指的方向,埃里克看到一堆骸骨还保持着跪拜的姿势,正对着倒下的古印度教中的毁灭神湿婆,估计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那些蝎子用毒尾扎在身上。
“看来他们无所不能的神,并没有保佑他们,如果他们拜的是守护神毗湿奴可能结果就不一样了”。埃里克开了个玩笑,看着那些被烧成灰烬的蝎子,下面出现了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圆洞眼角跳了跳,“看来我要进这个蝎子洞了”。
“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那我也没有什么意见”。西塞罗说着顺着洞口钻了进去。
顺着洞内粗糙的石壁上凿出的凹陷,几人下到了下面幽深的隧道之中,顶上的洞口,突然掉下来一块厚重的石板,上面雕刻着一个嘴里伸出獠牙的骷髅下面写着一行单词——向死而生。
随即隧道中传来一阵灼热的感觉,逐渐开始变得滚烫的石壁,让他们好像处在一个微波炉中,踮着脚小心的走在这条狭窄的隧道之中,不一会又看到了头顶写着向死而生的石板,重新回到了原地。
“该死,这到底怎么回事,那些爬虫起码我们有办法解决,可这个该怎么办”。温斯顿揉了揉一头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头上的长发,心情也随着不断上升的温度烦躁起来,喘着粗气抱怨道。
西塞罗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看着温斯顿冷笑道着,几次莫名其妙的话,让他也失去了耐心,“怎么办,我想你可以问问去了那条路的克劳德,到底该怎么办。
顺便我也谢谢他,我们也是第一次来这里,知道该怎么办?该死,我觉得我要被烤熟了,向死而生,难道这里有个复活阵法,可以将我们复活吗”?
“如果真的复活的话,恐怕我们恐怕也会变成邪毗奴那副模样,怎么样,伙计在你变成烤肉之前可以帮我一把,我要能够着那块石板”。
埃里克抬头看着石板上向死而生后面那个像是句号一样的圆圈凹槽,正好和手指上的戒指差不多大小,深呼吸了几口朝西四阿里说道。
踩在那撑起的手掌上,埃里克从手指上卸下戒指放在了那个凹槽中,石板上的那个骷髅头像是活了过来,嘴中的獠牙缓缓收了回去。
感受着骤然凉下来的温度,埃里克心中一惊,一阵滴水声传入耳中。
越来越大的水声,从头顶那开始晃动的石板传来,终于,一阵不堪重负般的脆响声,几人眼睁睁的看着头顶的石板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纹,接着汹涌的河水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