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雪夜里,完全被大学覆盖的列车,像一条白色的长龙一样,射出两道白色的光芒,发出沉闷的啸声划破夜空,照亮了周围崎岖的山路,以及下面堆满了一层积雪的湖泊。
几道身影正颤颤巍巍的正爬在湿滑的车顶上,从包中摸出一个小方块然后安装在车顶,摁下了上面那枚醒目的红色按钮,亮起的显示屏上,几个数字正飞快的减少着。
丛二癫狂的站起身子,看着车顶上亮起的一排微弱的红光,紧了紧身上的夹克,瑟瑟发抖的转过身子看着下方那估计已经结出了一层薄冰的水面,回头看了一眼脚下显示屏上所剩不多的时间,挥了挥手,带着身旁正露出恐惧之色的手下,嘴里发出一声尖叫,好像再给自己壮胆一样纵身跳了下去。
埃里克豁然坐起身子,茫然的看着窗外依旧飘着的雪花,摇了摇脑袋,刚刚那声把他从睡眠中吵醒的叫声,更像是一个幻觉一样,看了看躺在地上依旧睡的正香的艾达,胳膊缠绕着自己的手臂。
一旁响起了阿芙罗拉轻轻的话声,“你也听到了”?
“嗯,我以为是幻觉,那看来是真的咯,大晚上也不知.........”
话音未落,一道冲天的火光带着震耳发聩的爆炸声,骤然将这辆列车掀了起来,一阵热浪将车厢中的几人重重抛了起来,重重的砸在了墙壁上。
翻滚的车厢,在已经断裂的铁轨上不断的翻滚着,埃里克隐约模糊的看着阿芙罗拉抓起正好落在自己附近的艾达和西塞罗,迈开腿踹向了身旁的玻璃窗户,大喊道,“埃里克,快跳...............”
浑身酸痛的身体和渐渐模糊的意识,让他朦朦胧胧的听见焦急的催促声,看着阿芙罗拉带着两人,从高空中落了下去,剧烈的燃烧的火焰照亮了这个雪夜,几节连在一起的车厢,带着昏迷的埃里克开始再陡峭的不断的翻滚着。
一节马上从悬崖边翻下去侧车厢中,从车窗中一道黑色的身影冲了出来,稳稳的站在雪地里,冷着看着周围的满目狼藉,升腾而起的火焰,将他脸上的银色面具照的通红。
随手将右手提着惊慌的佛洛伊德丢在地上,克劳德身后摸着自己布满皱褶的头皮上有些滑稽的几撮金色的头发,沉吟了片刻,缓缓拿出手机拨了一串数字,飞快的说道,“爷爷,很快你会得到消息,我死了”。
说完,听到那边肯定的回复,右手微微用力,手中的手机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响声,扭曲着裂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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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斯顿站在摄像机前,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姣好的面孔只露出一双美眸,手里拿着话筒,而被到处是已经烧焦的铁皮以及那已经蒙上了一层积雪的尸体。
快速的将这里的情况通过现场直播的方式,送到了一块块电视屏幕上,而远处匆忙搭建起的急救帐篷中,忙碌的身影正抢救着从水里捞出的遇难者。
原本这场火车事故,本不可能吸引这么多从西方赶来媒体,一辆载着货物的老旧火车,行驶在这种让人震惊的环境中,发生意外在外界无非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了。
不过,车上本应不该出现在上面的两位乘客,如今都已经失去了踪影,或许是被火焰燃烧成了焦炭,也有可能随着翻滚的车厢不知道被甩到了哪里。
看着周围一片被大雪覆盖的陡峭的山峰,温斯顿叹了一声声音不自觉的沉了下来,开口说道,“目前,克劳德?利文斯顿和埃里克?沃森,都不知所踪,他们。可能被困在了某处,救援会继续进行”。
摄影师朝她比划了个ok的手势,然后将镜头转向了别处,温斯顿搓了搓被冻的僵硬的手掌,想到很短的时间中,一连出现的两次事故,诡异的是这两个人竟然都同时在场。
钻进帐篷中,看着里面身上裹着毯子的艾达,苍白的面孔下那具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什么别的的身体正剧烈颤抖着,温斯顿连忙放下帘子,接了一杯热水递了过去,开口安慰道,“没有找到就是最好的消息,可能被困在了什么地方,放心吧,很快会被发现的,想想那次雪崩”。
艾达神魂落魄的瘫坐在地上,想到昨天晚上朦胧之间发生的事情,当她清醒之时就出现在了这里,而阿芙罗拉和西塞罗早就冒着风雪,去寻找那不知所踪的埃里克。
脑海中逐渐回忆起了埃里克当时那句莫名其妙的话,这次事故,绝不像随意调查之后下的那个结论,因为火车早已超出报废的年限,然后再加上超速最终出轨再造成了这一切,艾达双手紧紧抓着温斯顿的双臂,焦急的喊道,“这次事故绝不是意外,当时车上除了埃里克和克劳德还有第三批人,是炸弹,肯定是炸弹,克劳德绝不会乘坐会出现这种事故的火车的,相信我,肯定是这样的”。
看着有些疯狂的艾达,好像在找寻安慰一样,将自己的手臂隔着手中的棉袄都抓的生疼,温斯顿轻轻拥住那颤抖的身体,不断抚摸着后背,让她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低声呢喃着,“会没事的,我相信你,一切总会调查清楚的放心吧,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
感受着怀中逐渐发出轻微鼾声的身体,埃温斯顿缓缓拔出那根装着镇定剂的注射器,放在一旁,感受到背后吹来的一阵冷风,然后一道高挑的身影,投下了一片阴影笼罩在自己头顶冷声说道,“那是什么东西”?
感受着自己脖颈上那个冰冷尖锐的利刃,温斯顿摇摇头举起了双手,让艾达缓缓躺在地上,轻声说道,“镇定剂,否则她可能会崩溃的,轻松点,我和她是朋友”。
说着,抵在脖子上的利刃缓缓拿开,温斯顿回头看着那个狼狈的身影,俏脸上还有凝固的血迹,棕色的头发也已经被鲜血浸成一缕一缕,丑陋的贴在头皮上。
“你没事吧,你现在最需要的是治疗,而不是............”
“放心吧,我没事的”,阿芙罗拉拿起箱子的一瓶酒精摊开手掌露出一道隐隐可以看见白骨的伤痕,嘴里发出压抑着的痛呼,直接倒了上去,飞快的用纱布缠了厚厚一层,回头看着那个露出震惊之色的记者,嘴角艰难的扯出一丝笑意说道,“她说的没错,是炸弹造成的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