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帐篷外呼啸而过的风声,埃里克握着手中温热的匕首,看着上面栩栩如生的鳞片,竟然好像蠕动一般,开始贪婪的吸收着周围刺骨的寒气。
温度逐渐上升的空间,投过帐篷的帆布,甚至可以看见上面飘落的雪花,化成水缓缓流了下去,躺在地上的西塞罗,双臂撑起身体,惊讶的看着着神奇的一幕。
而那那把如今变得漆黑的匕首,不断蠕动的鳞片上,接缝处逐渐出现了一些诡异的线条,“十二宫密码”,埃里克低声呢喃了一句,飞快的从臃肿的身上掏出笔记本,在上面画了起来。
“玛察普察峰”。埃里克念出来线条所代表的含义,一字一顿的说道。
西塞罗脱掉身上的棉衣,帐篷中的温度已经开始让人感到一阵舒适,“玛察普察峰就是鱼尾峰,也是迈着库托门托的地方,这鬼东西,就带来了这点东西吗”?
“没有,不过后边的有点抽象,心之所向,身之所往”。埃里克耸了耸肩,把这把诡异的匕首放在了地上,看着那有些扭曲的剑刃,喃喃说道。
西塞罗打了哈欠,浑身传来疲惫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的躺在了地上,“鱼尾峰,你确定真的要去哪里吗”?
如果说安纳普尔纳峰可以被形容成一个脾气暴躁的家伙,那么它的第二高峰,鱼尾峰,因为山体就像一个扬起的鱼尾而得名,不过它还有一个更出名的名字,登山者的禁区没有之一。
其实倒不是它有多么的险峻,也不是登山难度有多么的不可逾越,而是它在尼泊尔人的心中是不可替代的,在一个以佛教文化为主流尼泊尔,这座山峰就是“神”,凌驾于凡人之上的至高信仰,尼泊尔当地也是明令禁止攀登此峰的。
此前发现的尸体,就已经让当地将那里完全封锁,当作是神灵对于他们的一种警示。
埃里克拿着笔在笔记本上画了一条鱼尾,用手指了指,“我们现在也不算是白费功夫,鱼尾峰在这里被当成圣山,根本就没法上去,我们现在就在鱼尾峰的东侧,安纳普尔纳峰主峰上”。
“好吧,心之所向,身之所往。
兄弟,快点想吧,希望明天睁开眼睛我们就会出现鱼尾峰,没走两步就掉进一个山洞中,里面有一个钥匙孔,然后刚好可以插进去这把匕首,打开的门后堆满了金银”。西塞罗双手枕在脑后,说着说着闭上了眼睛,发出了轻微的喊声。
把那随手丢在一边的棉衣盖在西塞罗身上,埃里克关掉灯,闭上双眸,回想着自从在餐厅中这把匕首变成这个模样后,自己再也没有做过那个奇怪的噩梦,反而睡眠比以前好了许多。
清晨。
安纳普尔纳峰上空的雪花逐渐停了下来,一片茫茫的雪地中,扎着一顶格格不入淡蓝色的帐篷。
西塞罗拉开拉链,迎面而来的冷风,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双手捧起地上的积雪在脸上擦拭了几下,抓了一把雪急忙转身返回了温暖的帐篷中,踹了踹依然睡的很香的埃里克,将手中的积雪,直接从脖子中塞了进去。
看着那几乎是从地上直接弹了起来的身体,捧着肚子坏笑了起来。
“喂,见鬼,你疯了吗?”埃里克抖着内衣中被丢进去的雪花,看着幸灾乐祸的西塞罗开口抱怨道。
抬头看了看投射进来的阳光,三两下穿上了衣服,想了想并没有把匕首包进油纸中,直接拿在手中走了出去。
仿佛闻见血腥味的鲨鱼一般,手中的匕首毫无阻碍的接触到外界的寒流,鳞片边缘那抹淡淡血色,开始飞快的摇曳起来,而埃里克忽然兴奋的尖叫了一声。
这把匕首如今就像一个神奇的次元结界一样,不断将周围寒冷的空气吞噬一空,而埃里克腕表上,代表温度的数字,也开始不断的上升着,最终落在了零下6度的位置上,虽然还是有些冷,不过比起之前,就像待在海滩上一样让人舒服。
“钥匙,这是登山的钥匙吗”?西塞罗感受着埃里克身边升高的温度,身体靠了靠开口说道。
踩着厚实的积雪,脚下一深一浅不断的往东走着,连绵不绝的喜马拉雅山脉上,逐渐出现了一座比周围高出许多的山峰,整体呈现出一个三角形的形状,加上青色的山峰一层凌乱的白色的积雪,就像一条甩起尾巴的鱼一样。
而此时,史密斯宽大办公室中,周围磨砂的玻璃,已经被放下的百叶窗帘遮住,大腿上坐着自己刚刚招来的秘书,看着那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正将手指放入涂的猩红的嘴唇中,摇摆着纤细的腰肢款款向自己走来。
迫不及待的搂住那比自己家里那位,和自己一样人到中年,身材早已走形的女人好上无数倍的身体,正要有下一步动作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梅根脸上的厌恶一闪而逝,拿起电话递了过去的同时,连忙起身整了整凌乱的衣服,看着史密斯毕恭毕敬的结起了,虽然电话那头根本看不清他那如同哈巴狗一样的动作,不过他还是不断的点着头。
“甜心,抱歉,现在我有点必须要处理的事情,所以.........”史密斯贪婪的看了一眼梅根,强压着心中的冲动,开始吩咐道,“告诉艾达主编,现在就去尼泊尔,票已经订好了,一个小时后,车送她去希斯罗机场,让她抓紧准备一下,然后咱俩再继续刚刚的事情”。
“好的,社长,不过我觉得还是以后吧,今天我有点不舒服”。梅根皱了皱眉,俏脸上装出一抹痛楚,不等史密斯回答,就拉开了办公室等门走了出去。
拿着机票在狭长的走廊中,看着座椅背后的数字,艾达只是简单的背了一个背包,嘴里默默的念叨着埃里克,看了看自己靠窗的位置旁边,已经坐了位白发的枯瘦老人,身体如同标枪一样,坐在舒服的椅子中,歉意的说道,“抱歉,能麻烦让一下,或者你坐在里面吗”?
“应该是我说抱歉,我挡了你的位置,还是年轻人坐靠窗的位置吧,老人对这些风景没有多大的兴趣”。枯瘦老头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走到了过道,像个寂寞的老人一样,唠叨的说道。
飞机起飞之后,飞机上逐渐陷入了寂静,老头拿出一张白纸,故意朝艾达侧了侧,露出上面印着的那具尸体。
“这是什么东西,那具两千.........”
“你也是为了这个奇迹去尼泊尔,学者?记者还是”?老人惊讶的问道。
艾达瞪大了双眼伸出手,“记者,艾达”。
“比斯利,一个无所事事的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