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有些癫狂的罗德里格斯,甚至都没有带上桌子上放着的塑胶手套,就那么赤手抓着这具看起来渗人的干尸,手指指着背部一个狰狞的疤痕,兴奋的解说着。
“这就是他的致命伤,我怀疑他是被类似匕首的凶器,直接从背后直接捅了进去,不过,现在我最疑惑的地方就是,他身上的血为什么会被放的这么干净,如果不是这样,肉体绝对不会存放了两千多年,还保存的这么好。
难道在某种残忍的祭祀活动上,被当成了液体”。
看着埃里克几人微微一变的脸色,罗德里格斯并没有在意,估计除了他这种对待未知有着发自灵魂渴望的学者,任谁看见这具丑陋的尸体,恐怕都会觉得恐惧。
看着那道熟悉的伤痕,埃里克眼角跳了跳,心中涌起了一股寒意,这可不是什么两千多年前的尸体。
鬼知道被他拿着黄金匕首从背后刺了过去的库托门托,为什么身体变成了这副鬼模样,而且,竟然出现了地球另一端的尼泊尔,而且被埋在了安纳普尔纳峰的鱼尾峰下。
乔尔装出恶心的样子,捂着嘴直接往外走去,走在最后的罗德里格斯重重的关上了门,洋洋得意的说道,“怎么样,那群愚蠢的商人,竟然连一百万都不愿意投资.........”
“等等,罗德里格斯,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就在刚刚我才给了你约定好的三十万”。乔尔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那个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的家伙,这种收了钱,就换了另一副嘴脸的蠢货,身上丝毫没有学者应该有着严谨,就在刚刚,他不经意间在那一排放着所谓试剂的桌子抽屉中,看到一个黑色的衣角,上面沾染着一些混杂着植物的泥土,还有一抹白色,正是库托门托身上一直穿着的黑色神父袍服。
为了沽名钓誉,故意隐瞒了尸体身上套着的衣服,乔尔摆了摆手,不等有些尴尬的罗德里格斯开口,冷声说道,“好了,记着你的承诺,我实在受不了这个鬼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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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纳普尔纳峰山脚下。
虽然九十月份错过了之前的雨季和冬季的寒冬,是唯一可以登山的月份,不过冷冽的狂风,带着雪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所带来的刺骨寒意,还是让埃里克几人穿着厚重的冲锋衣,只露出藏在护目镜后面的双眸。
看着手腕上那个多功能手表上显示的温度,虽然山脚下要好得多,不过温度还是达到了令人恐惧的零下二十来度,而山上的平均温度,则在零下四十多度,最冷的地方,甚至可以达到零下六十度,而且,这还是这座雪山一年最“温暖”的时候,其余的时候,根本没有人可以顺利测量到山上的具体气温。
“你们确定要上上去了”?李东石缠绕在脖子上厚实的围巾下面,传来有些担忧的话。
埃里克缩了缩脖子,拍了拍身旁西塞罗的后背,两人摆了摆手,挥动着手中的冰镐,淌着面前那片直到脚脖子的积雪,开始缓缓往上走去。
而此时,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几架漆黑的直升机,刮起地上的沙石缓缓落在了地上。
周围那些用手捂着眼睛的当地居民,看着从打开的舱门直接跳下来的那个满头金发的年轻人,白皙的脸庞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鄙夷的打量着在他们看来是当地骄傲的特色建筑。
站在脚下龟裂的道路上,克劳德微微仰着头,对着面前那些恭敬的当地人,鼻息间冷哼了一声,“埃里克人呢”?
“他已经开始登安纳普尔纳峰了”。
听着耳边传来带着浓浓口音的话声,克劳德皱了皱眉,本想先找个地方休息一番,不过想到爷爷的嘱咐,以及他第一次见到愤怒的模样,身体忍不住抖了抖,开口说道,“怎么样,之前他在这里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
“没有,一直在看着当地的一些特色纪念品,去了几家工厂......”,那个穿着有些宽大的白色西装,配上那个因为高原,被晒得有些通红的皮肤,让人不自觉想到那个装在套子里的人的人,沉吟了片刻,有些讨好的说道,“大人,就在前几天,安纳普尔纳峰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看着面前那个滑稽的身影,说话开始支支吾吾起来,克劳德冷笑了一声,从兜中随意摸出一叠上面印着英格兰女王的钞票,看着对面瞪大了眼睛,伸手想要接过去,直接松手扔到了脚下,讥笑道,“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吗?我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听你说这些随便可以打听到的消息”。
“安纳普尔纳峰山脚下,发现了一具尸体,应该是半年前被埋在那里不过尸体据说死亡时间是两千六百多年以前,而且尸体保存的很好”。
“哦,木乃伊”?克劳德终于来了点精神,这贫穷的地方,他实在是不认为会有什么宝藏,“尸体呢,我要见见”。
已经带着给他带来财富的尸体,来到加德满都比之前工作环境要好上许多的正规实验室中的罗德里格斯,却对着干净宽敞,而且有着可以让阳光直接撒进来的房间感觉有些不满。
他还是更喜欢之前那个有些阴森的地方,这样才更附和这具尸体的样子,让他一会在伦敦那个着名的家族公子哥演讲的时候,更更身临其境一些。
至于之前拿到的那三十万,看看这具造型奇特的尸体,三十万,罗德里格斯冷哼了一声,早已忘记了当时他山穷水尽之时的模样,听着响起的门铃声,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将窗帘紧紧拉严,想了想关掉了几盏灯,这才满意的打开了房门。
“你就是罗德里格斯?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克劳德看了一眼这个不修边幅的家伙,直接走向中间那张盖着白布的桌子。
突然的行动让还想着怎么让自己下来的话变得更有说服力的罗德里格斯脸色一变,张开双臂拦住了那张桌子,“这具尸体应该是祭品,难道你们不怕被诅咒吗”?
“诅咒”?克劳德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接着一把扇在罗德里格斯脸上,皮靴踩在那发抖的胸膛上,轻笑道,“诅咒,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诅咒的话,那么利文斯顿恐怕早就下了无数次地狱。
带着他和这个丑陋的东西,回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