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站在楼梯上,看着正坐在餐桌上的几人,挥了挥手中半米长的油纸包,“渔具店的生意怎么样”。
“不好不坏,反正也只是让自己有点事干”。西塞罗耸了耸肩有点无奈说道。
开在远离繁华的城郊,那间挂着一个小小招牌的渔具店,在乔尔和西塞罗两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态度下,确实不温不火,而且本身在伦敦开一间渔具店也更像是一个消遣的说法。
因为在英格兰,钓鱼是需要执照的,对你没听错,在这里钓鱼,不但需要渔具和一片河流或者海域,还需要执照,否则就会被罚款两千五百磅,而且执照最长需要一年购买一次,当然,还有一周、一月,甚至一天的执照,所以大大打击了钓鱼爱好者的热情。
乔尔拨开油纸,露出里面那个类似短剑一样的匕首,犹如灵蛇一般扭曲的剑刃,通体雕刻出菱形的蛇鳞,剑柄上镶嵌着七颗大小不一的红色宝石。
“斯内德想要这个东西?这玩意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华而不实的工艺品一样”。乔尔用手指在剑刃上弹了弹,和手指粗细差不多的剑刃,甚至没有发出半点响声。
埃里克皱眉看着这个放在桌上的匕首,点了点头叹道,“没错,他要这个东西,不过我拒绝了,那个故弄玄虚的老头给我三天时间考虑”。
“故弄玄虚?我印象中斯内德可不是一个喜欢夸大其词的人”。乔尔疑惑的开口问道。
埃里克指了指桌上的匕首,从兜中掏出那份伊丽莎白号大副写的那张充满怨念的诅咒信,“那个老头说他比我想象中,对亨利?艾弗瑞的宝藏了解的多,这句话应该有“歧义”,他想说的是这把匕首。
还记得布莱德利吗?当时他说这把匕首是钥匙,见鬼,我现在听见钥匙,就想到当初托马斯?图留给那个倒霉上尉的钥匙,完全就是一枚点燃炸药引线的火把”。
自从得到这把黄金匕首,他也研究很长时间,不过除了珍贵的用料以及独特的造型,丝毫买过看出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埃里克飞快的将餐厅的窗帘拉了起来,“我的一举一动好像都在斯内德的监控之下,甚至就连,嗯,我最近有点失眠,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他当时警告我这把匕首是个诅咒”。
“诅咒”?
突然暗下来的光线,再加上埃里克有些渗人的话,让西塞罗不自觉的离那把匕首远了一点,嘴角抽了抽说道,“不会吧,你说他监控你,这个我大概可以想通,而且你家这个环境,确实比较容易办到,不过诅咒,这个东西我实在是不能理解”。
“诅咒?好了,埃里克,我想恐怕现在你应该说说每天晚上出现的那些噩梦了,而且我不觉得斯内德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完全没有必要,可能他真的了解这把黄金匕首”。
艾达双手按着埃里克的肩膀,目光看着那张目光闪烁的脸庞,轻叹了一声,“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我很担心你现在的状态,乔尔、西塞罗,同样的他们也很担心你,告诉我们好吗?”
垂下头的埃里克,脑海中回忆着那个异常清晰的噩梦,双手揉了揉僵硬的脸庞,详细的将那个雪崩的梦境诉说了一遍,担心的看着艾达。
“雪山、库库尔坎”。艾达挑了挑眉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指着那把匕首说道,“假设斯内德真的如他所说,很了解亨利?艾弗瑞,或者说是这把匕首,那么他所说的诅咒,会不会是他想得到这把匕首,是在恐吓你,如果真是诅咒的话,我想没有人会想得到这个东西,而且.........”
“而且布莱德利和库托门托当时都对那些宝藏不屑一顾,只想要得到这把匕首,那些噩梦会不会是一个提示,而且如果这是把钥匙的话,到底要打开那把锁呢”?埃里克逐渐恢复了自信,拿着那把匕首看着环绕着肩膀上的七颗红色宝石。
忽然不知是眼睛长时间盯着这些宝石有些眼花还是出现了幻觉,埃里克看到红色的宝石中出现了一只猩红色的竖瞳一闪而逝,愣了愣,嘴里默默呢喃着,“雪山、雪山,雪山应该是地方,不过不管怎么说羽蛇神库库尔坎都是一条蛇,众所周知蛇可不喜欢寒冷的地方”。
“小子,你见过可以变幻大小的蛇吗?而且羽蛇神,那可是掌握死亡的神灵,怎么你想了什么”?乔尔点燃香烟,看着有些神神叨叨的埃里克,开口打趣道。
目光扫过镶嵌在厨房柜子中的冰箱,埃里克双眸一亮,从中拿出一个装满冰块的桶,直接将那把匕首丢了进去,然后挠了挠头,轻声说了句雪山,撒腿往工具间跑去。
莫名其妙的动作,让坐下餐厅中的三人露出迷茫之色,不久,就看到埃里克手里提着一个蓝色的瓶子,上面画着一个代表寒冷的雪花。
“见鬼你想要拿液氮模拟出雪山的环境”?乔尔愣了愣,直接摁灭还有大半的烟蒂,身体不断往后推着。
埃里克晃了晃手中的瓶子,“恭喜你猜对了,不过这个世界上可没有这么寒冷的雪山”。
说着,瓶口发出刺耳的声音,喷出一股白色的气体,直接让摆在桌上的金属桶表面,瞬间凝结出了一层冰霜。
桶内原本切成整齐小方块的冰块,如今已经全部凝固在了一起,而那把黄金的匕首,却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原本金黄色的匕首,如今已经变得如同库库尔坎那一般通体漆黑,剑刃上密密麻麻的蛇鳞,边缘透出一丝血红色,而剑柄上的七颗红色宝石,就像埃里克刚刚看到的那样,里面出现了一道竖线,正不断的往两边扩大着,变成了猩红色的的竖瞳,正冷冷的盯着几人。
发自灵魂深处的寒意,让几人身体牢牢的钉在原地,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细致的蛇鳞那些血色线条,逐渐连接成了一片连绵不绝的巍峨群山,之前的冰雪迅速从半山腰蔓延而上。
飞快消散的线条,以及又恢复成原本模样的匕首,让浑身被冷汗打湿的艾达生怕打扰到里面好像隐藏着的毒蛇,轻声说道,“安纳普尔纳峰”。
“没错,尼泊尔的安纳普尔纳峰”。埃里克抓起在刺骨寒冷的冰桶中,却带着温热的匕首,双手飞快的用油纸包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