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郊外,吉尔福德镇不远处的一个茂盛的木棉树林中,红色的木棉花和地上茂盛葱郁的草坪交相呼应。
周末,不少市区的居民驾车在这个树林中占地庞大的城堡外,拿出相机拍摄着这个漂亮的私人府邸。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从缓缓打开的雕花铁门飞快驶入,坐在后座正皱着眉头的克劳德,对周围那些用灼热目光,想要吸引他的注意点的人群,早已司空见惯。
站在城堡最深处,那个看似不起眼的一栋建筑门前,克劳德深深吸了一口气,让僵硬的脸庞略微舒缓了一下,嘴角露出公式化的笑容,整理了下身上一尘不染的深蓝色西装,拿起旁边助手递过来的文件,这才摁响了那个挂在木门旁边的,样式有些古老的门铃。
很快,一位长的很高很瘦的管家,面无表情打开门,克劳德带着笑容,恭敬的开口问道,“比斯利先生,我爷爷现在有时间吧”?
“斯内德先生在书房等你”。
将克劳德带进书房,比斯利轻轻关上门,像个幽灵一样,笔直的站在角落的阴影中,守护着这个家族最年迈的老人。
书桌前一位长相和善,满头稀疏的白发整齐的梳向一侧,鼻梁上挂着一副玳瑁眼睛,翻着手中的相册。
“唉,人老了,总是想以前的事情,怎么样,对贝弗利的儿子,有什么看法”。斯内德放下相册,看着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孙子,正端坐在自己面前。
克劳德从文件袋中拿出一叠照片,上面从各种不同的角度,照出一艘看起来和港口那些大型机械格格不入的古老帆船,侧面印有一行字母————Liwell。
“他确实找到亨利?艾弗瑞的宝藏了,比我还要小上几岁,埃里克?沃森,嗯,怎么形容呢?一切赞美的语言我想用在现在他的身上,都显得那么的无力苍白”。克劳德看着随手翻了翻照片,就丢在一旁的老人,开口赞叹道。
“不错,不过他还是一个年少气盛的人,就在刚刚......”,斯内德指了指自己手边那部黑色的座机,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他直接挂掉了我的电话,释放善意的电话,我实在是记不清已经有多久了,有人主动挂掉了我的电话”。
“爷爷,他只是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年轻人,不过,恐怕要不了两天,这件事情会闹得沸沸扬扬”。
“没关系,没有任何事情是可以一蹴而就的,不过还真是可惜,那可是亨利?艾弗瑞的宝藏,好久没有这么一个消息能让人提起兴趣了”。
斯内德轻叹了一声,拿起桌上的相册,看着上面一张黑白照片上一个站在伊丽莎白号帆船的男人,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爷爷,抱歉,是我一直太低估别人了......”。
“低估?不不不,值得利文斯顿家族重视的家族不少,但是绝不是那个已经臭名卓着的沃森,财富和名声缺一不可,哈哈哈,克劳德,保持谦逊没错,但是有时候也得适当的露出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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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机舱内响起了爽朗的笑声,阿尔法希姆朝着乔尔竖起了大拇指,“你可以退休了,至少和他比起来,和你谈这些,实在是太累了”。
“累?至少我可不会将对方卖了”。乔尔抽了一口雪茄,开口抱怨道。
“嗯,这件事确实是我这里的问题,作为歉意,特雷杨现在就可以必须中转无数次的飞机,哭哭啼啼的去我母亲那里将我说的自大狂妄,我保证只是最后一次了,怎么样,我刚才提议,有时候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靠的朋友”。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钱到了一定程度,只会成为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然后变成束缚你的枷锁,不过幸运的事,我身边可没有那么多兄弟姐妹,窥伺如今变得一文不值的家”。
埃里克笑着拒绝了阿尔法希姆看似诱人的提议,想起了自己在岛上见到的那具尸体,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从笔记本中泛出一张泛黄的信,递了过去,轻笑道,“你听说过爱德华吗?爱德华?利文斯顿和他的伊丽莎白号”。
很快将手上那张粗糙的羊皮信浏览了一遍,阿尔法希姆咂了咂舌,惊呼道,“哦,天哪,爱德华?利文斯顿,英格兰当时有名的慈善家,拥有很高的声望,而且那艘伊丽莎白号,还完好的保存在伦敦利文斯顿庄园的展览馆中,还真是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一位虚伪的家伙,而且还铩羽而归”。
“这并不值得这样大惊小怪,财富是在血腥之上积累出来了,无非就是真相往往被掩盖了而已”。
埃里克说着,接过那封信晃了晃,小心翼翼的架在笔记本上,意有所指的握住了艾达的纤手,“抱歉,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女朋友,艾达,以前是伦敦一个报社的记者,当然,现在已经不是了”。
“哦,记者,那还真是一个不错的职业,辞职真是太可惜了”。阿尔法希姆和艾达握了握手,开口说道。
飞机外面突然响起了愤怒的咆哮声,阿尔法希姆无奈的揉了揉鼻梁,看着窗外那个被人架住胳膊的弟弟,正不断的向飞机靠近,打了个响指,看着走过来的保镖,低声说道,“真是太失礼了,我一分钟也不想在这里看到他了”。
“嗯,我倒是有一个提议,不知你在英格兰和当局关系怎么样”?埃里克忽然眼前一亮,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
“嗯,什么意思,在英格兰倒是有着不少投资”。阿尔法希姆想到那位愚蠢的弟弟,回去之后开始夸张的大倒口水,自己又得浪费宝贵的时间,为这些琐事解释,漫不经心的说道。
埃里克手指沾了沾已经凉透的咖啡,在金色的茶几上,写了一串字母————Liwell,然后点了点,“这艘船给你也不是不可以,本来我也没有收藏这种大家伙的习惯,只是想要换回我家原本的房子而已,如果你能办到的话”。
骤然出口的话,让阿尔法希姆脸色挣扎起来,这艘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船,慢慢变得像个烫手的山芋一样,让人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