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响起的枪声,打破了船舱中的平衡,一股红白之物如同枪膛那股喷涌而出的火光一般,溅在了后边托马斯?图的尸体上,库托门托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轰然倒在了地板上。
看着那个将库托门托整个头骨都洞穿的伤口,阿芙罗拉放下机枪,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刚刚没有想要真的把对着这位就像他口中所说,一直算是合作伙伴的神父,扣动手中的扳机,不过,既然事已至此,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果吧。
埃里克怔了怔,忽然微微长大嘴巴,露出震惊之色,随着库托门托身体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一样,嘴里发出嗬嗬嗬的呼吸声,突然开始抽搐起来,额头上那个恐怖的伤疤,竟然开始逐渐愈合起来。
紧闭的双眸,猛然张开,露出里面一双湛蓝色的双眸,不过那双变成竖瞳的瞳孔让人感到一股不寒而栗,随着逐渐恢复正常的瞳孔,库托门托扭动着脖子,骨骼件发出一阵脆响,看着有些不知所措,徒然举起机枪扣动扳机的阿芙罗拉,露出戏谑之色,身体如同鬼魅一般,一把抓住滚烫的枪膛,连带着那具高挑的身影,直接狠狠的砸在了船舱壁上。
“哦,该死,你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西塞罗双眼通红的看着倒在地上,陷入昏迷的阿芙罗拉,嘴中发出一声怒吼,冲了过去,不过瞬间被揣在小腹的一个鞭腿,重重砸在了阿芙罗拉身边的地板上。
箱子中散落而出的金币,顺着地板在船舱中滚了起来,埃里克捡起一枚在脚边的硬币,看着正面那个属于亨利?艾弗瑞的印记,开口说道,“库托门托,已经没有亨利?艾弗瑞了,为何你还要如此来证明托马斯?图,没有人会关心这些,看看这些金币,无论上面印的是谁的印记,都不如它本身的价值,让人感兴趣”。
“不,这样不行,就算就这样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心里也不会痛快”。库托门托一把抽出将托马斯?图钉在柱子上的弯刀,回头看着被刚刚倒塌的金币,虚掩着的阿芙罗拉,挥了挥这把属于他先祖的武器,“一个叛徒,还有一个大放厥词不知好歹的混蛋,埃里克,除非你今天带着你那一文不值的姓氏永远沉入海底”。
“好吧,你......”,埃里克看着不断逼近的库托门托,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你冷静一点,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现在我只想我们安全离开这里,击剑可以等我们出去以后再练”。
“埃里克,闭嘴”。
库托门托目光扫过堆积如山的金银,从中抽出一把看起来异常华丽的黄金阔剑丢了过去,“想听听什么叫疯狂吗?
一个刚刚成年的小子,竟然就想染指海盗乌托邦的财富,还真是个疯狂的想法”。
嘴里说着,挥舞起弯刀,劈了过来,看着狼狈不堪的埃里克躲向一旁,慌乱之中,踩到脚下随处可见的金币,身体倒在了地上,旋即那把弯刀放在了脖颈处,库托门托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笑道,“你想用利威尔号,让沃森家族重新回到众人视野中,想要成为一个传奇,而这里的一切,都将那位女记者,没错,艾达的口中变成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说着库托门托目光看向艾达,咬牙说道,“我说的没错吧,你们不该打这里的主意”。
一旁双手环胸,正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克劳馥,一把拽住想要拉开库托门托的艾达,淡淡说道,“那是男人之间的战斗”。
“听着,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讨厌,小子即便你真的得到这些宝藏,埃里克,你什么都不是,而我记得在巴黎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不要表现的太聪明,而且不要挡我的路,特别是和布莱德利在一起”。
那把放在咽喉处的弯刀划过侧脸,重重插在地上的木板上,刀柄随着库托门托的话声一颤一颤。
感受着脸上忽然传来的一股灼痛,逐渐有液体流了下来,库托门托踩在埃里克身上,看着那不断流下的鲜血,滴在深褐色的地板上,咬牙说道,“看看我的样子,你们觉得我变成这个样子,觉得我庆幸,就像刚刚那个混球说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说着,库托门托双手撕开身上的黑色袍服,露出那如同骷髅一般的身体中,黝黑的鬼头蚴扯出一道道粘稠的液体,疯狂的顺着肋骨之间的缝隙涌动着。
抽搐的嘴角,显示出库托门托正在忍受着煎熬的疼痛,黄豆大的汗滴布满了额头,重新将那身教堂神父的装束穿好,库托门托松了一口气,脸上带着不自然的潮红挥手指着堆积如山的财富,“告诉我,你觉得我现在要这些还有什么用,变成这副模样还有什么用,还好,我比布莱德利强一点,起码我的记忆还没有开始衰退,起码还能记清,当时这一路到底有那些人,你们都该死。
我决不允许你们这些可耻的盗贼,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还有一个过气的记者,属于我先祖的财富带出去”。
埃里克看着情绪激动的库托门托,咬了咬牙,一把抓住踩在身上的皮靴抡向一边,抓起手边的阔剑就劈了过去。
金属之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压在弯刀上面的阔剑,随着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埃里克甩了甩脸上的血滴,沉声说道,“够了,你变成这副模样,都是因为心中的贪婪,托马斯?图,你的先祖,不过是你如今后悔的一个借口而已,既然你这么在乎他的财富,就应该让他永远留在这里,陪着他的尸体,不要再来打扰他的骸骨,而不是想尽一切办法,登上这座岛”。
“小子,我发现你废话越来越多了,难道你忘了刚刚的叛徒阿芙罗拉吗?你对我可不如她有威胁......”
话音未落,埃里克感到虎口一股巨力袭来,手中紧握的阔剑不由自主的倒飞而出插在了一个柱子上,而随着小腹痛,身体如同刚刚那把阔剑一般,砸在了亨利?艾弗瑞的尸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