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腾而起的火焰,让这个破旧的甬道中染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芒,众人小心翼翼的侧着身子,挪动着步子走进这个被堵住的甬道中。
像是蛇穴一样的圆形的洞穴中,粗糙的泥土墙壁,那些砖块消失殆尽,裁的坑坑洼洼的地面,上面隐约可以看出一些血迹,可能是先前在那个可以移动的地板上,受伤的佣兵所留下的。
“小心”。
埃里克挥了挥手,看着头顶一根伸下来树根,弯曲的枝节盘根错节,胡乱的纠缠在一起,而面前崩裂的地面,透过火光,可以看到里面杂乱的阴影。
纵身跳进这个原本应该隐藏在地下的洞穴中,埃里克看着眼前的场景,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哦,见鬼,这是什么鬼东西......”?
一条条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麻绳,下面缠绕着一堆白骨,正密密麻麻的悬在这个房间之中。
一块像是墓碑一样的牌子,上面血淋淋的写到,“脏手,拿我钱财。”
“艾弗瑞到这会,已经毫不掩饰自己的疯狂了”。
“没错,这里的骨头全部都是手臂,一捆一捆绑起来的手臂”。
阿芙罗拉举起火把看着眼前一根麻绳上,紧紧捆在一起的数十根变成白骨的手臂,摇头说道,“我不喜欢这个地方”。
“我也不喜欢,没人会喜欢这种地方的,看看这些脚印,我们快离开着吧”。
角落一个用木架支撑着,就像寻常矿洞一样的隧道,连接着一个诺大的房间,周围还摆放着当初新巴斯克庄园外,那个用来将叛徒悬挂起来的铁笼子和堆的整整齐齐的橡木桶。
“艾弗瑞还剩了一些处刑架,不过放在这酒窖中可不太合适”。埃里克挥动着火把,打量了一圈这个用砖块脐橙都房间,中间还用用岩石做成柱子,撑着天花板。
“想想后面的房间,恐怕这些笼子让艾弗瑞觉得自己的太仁慈了,才会砍下手臂吊了起来”。艾达闻了闻存放红酒的橡木桶,开口说道。
埃里克顺着脚下的脚印,走进甬道中,摇了摇头,“嗯,女人对这些东西一副都懂得的样子,可不招人喜欢”。
“嗯哼,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逐渐变得方方正正好像门洞一样的甬道中,好像那些匠人终于睡醒了一样,砖块互相堆叠在一起砌的整整齐齐,被火光照亮的地方,出现了几道拉长的阴影。
看着眼前被白布捆的像个粽子一样的尸体,被麻绳勒在背后靠着的一根木桩上,直挺挺的站在甬道中。
“等等,那是......木乃伊”。埃里克有些不可思议的惊叹道,想要看看那一圈圈缠在尸体的白布下面,存放了数百年的身体是否变得腐烂。
正当走了两步,这些“木乃伊”身上,忽然亮起来烟花一样的光芒,开始飞快的点燃了身上的白布。
“蠢货,是炸药”。
阿芙罗拉一把揪住埃里克的衣领朝后扔去,然后整个人双臂抱在胸前,蜷缩成一团,顺着一股热浪向后滚去。
看着如今变得狼狈的阿芙罗拉,白皙的俏脸上,留下了一团团爆炸后黑色的印记,一头金黄色长发也变得凌乱不堪,裸露的手臂上,还有着一些擦伤,西塞罗呲了呲牙,“你没事吧”?
“嗯,没有幸亏这些炸药只是想要干掉闯入者,否则完全可以把这里炸毁”。阿芙罗拉捋了捋额前垂下来的乱发,微微松了一口气。
“刚刚怎么回事,是陷阱吗?该死的艾弗瑞”。乔尔看着烟雾逐渐消散的甬道,开口咒骂道。
埃里克感激的看了一眼阿芙罗拉,沉声说道,“是陷阱。看来艾弗瑞确实不欢迎任何不速之客啊,好吧,小心脚下”。
被炸的满目狼藉的甬道,前面明显还有一些排列在两旁,和之前一模一样的木乃伊,阿芙罗拉双手伸到脑后,将一头长发紧紧的扎成一个马尾,“你们在这里等着”。
说着,大步跑道甬道之中,随着引线亮起的火光,一道高挑的身影,总能准确的跳到刚刚能躲避过爆炸的距离。
不久,这个被炸的面目全非的甬道恢复了平静,阿芙罗拉略显疲惫的呼喊声也传来出来。
周围原本整齐的墙壁,可以看出原本放着木乃伊炸弹的地方,被炸出一道道凹痕,断裂的木桩燃烧着火焰,阿芙罗拉正弯着腰嘴里喘着粗气扶着墙壁休息着,身上蓝色的衬衫背后有着被火星烧出的小洞,露出里面黑色的背心。
“这东西吸进去可不该健康”西塞罗站在阿芙罗拉身旁,挥了挥手,想要将挥散弥漫在空气中烟雾,绅士的伸出手臂,想要搀扶着那个疲惫的身影。
干脆将身上的衬衫丢在地上,黑色紧身背心勾勒出一道惊人的弧线,阿芙罗拉不习惯的看了西塞罗一眼,拿过火把快步向前走去。
“咳咳咳,我真是希望带了耳塞过来,这些爆炸声可真是吵死了”。西塞罗尴尬的笑了笑,紧紧跟在阿芙罗拉身后。
埃里克看着脚下被炸成小块的砖块,忽然停下来脚步,“喂,他们没有走这条路,刚刚没有脚印”。
“没错,不过这条路现在来看也并不是死胡同”,阿芙罗拉说着,挥动火把指了指脚下一个大洞,下面的密室中,布置的和刚刚那个挂着手臂的房间一般无二,“库托门托可是二把手托马斯?图的后代,他最少比我们要了解这里”。说着纵身跳了下去。
“天哪,这间密室也被艾弗瑞装饰过了”,艾达垂下的绳子上,悬挂着一个个上半身看下来的完整肋骨,开口吐槽道。
竖起的木牌上,用着和先前一样的笔迹,写着“肮脏的内心,需要净化”。
“还有更多的白骨风铃”。乔尔碰了碰这些胸骨,互相之间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拐角处有着一个旋转的楼梯,天花板上不断掉落的水滴,让平整的石板变得有些湿滑。
埃里克扶着墙壁小心的往下走去,回头嘟囔了一句,“小心点有些滑”。
话音未落,突然消失的台阶下面,一条布满碎石的滑坡,让埃里克整个人躺在下面尖叫着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