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个位置,沿着这条路,应该能让我们直接抵达那座火山”。
埃里克拿出笔,看了看眼前一条两边长满青草灌木的小路,在地图上画了一道曲线。
看起来杂乱无章的地图上,随着那根铅笔的不断挥动,一些好像考试时勾画重点的圆圈出现在上面。
将地图折好夹在笔记本中,埃里克跳进吉普车后厢中,看着对面不断抛着硬币的乔尔开口打趣道,“一颗好卫星不如一个烂笔头”。
“路可能不太好走啊”。
乔尔拍了拍屁股下坚硬的木板,这辆破旧的吉普车,除了前面那块还算完整的挡风玻璃,再没有别的遮挡,赤裸的顶盖和四周,只有前面的驾驶舱有两个皮质的座椅,至于后面,侧面安装着两个面对面的木板。
看着这条凹凸不平的崎岖小路,埃里克和乔尔坐在一侧,看着对面的艾达和阿芙罗拉,摊了摊手无奈说道,“我们开始吧,西多夫现在你在陆地上可不要像海里那么狂野,否则还没到火山,我们倒霉的屁股都要失去知觉了”。
西多夫拧了拧车钥匙,随着吉普车发出一声嘶哑的轰鸣声,开始快速颤抖起来,“嗨,我是一名合格的司机,你地图上那些标注,都是些什么东西”。
“希望如此,那些是卫星俯览图上,出现的一些废弃的建筑,嗯,还有些类似哨塔的东西,看来亨利?艾弗瑞,当初想在这里建造些什么,不过可能失败了”。埃里克抓紧了车侧的横杆,虚抬着屁股开口说道。
灼热的天气,从那四处裸露的车身,灌进来的风也没有丝毫凉意,颠簸的汽车,随着轮胎的摩擦,扬起高高的灰尘。
灌木草丛中,一些黄褐色的蜥蜴摆动着长尾,好奇的打量着,这辆奇怪的不速之客,西多夫吹了一声口哨,大笑道,“抓紧时间享受这些难得的安宁吧,深入玛拉达斯加你们这辈子可能都没见过的生物,会留下深刻的印象的”。
“看来你好像来过这里一样,那些建筑是怎么回事,了望塔,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我可不认为那种东西有什么用,难道是防备这里那群部落中,未开化的野人吗”?
乔尔低着头,用手压着他那精心收拾过的头发,开口吐槽道。
“当初亨利?艾弗瑞可是世界上头一号的通缉犯,只要他还在这个星球上,想要在这里藏什么东西,那么必然是要有人放风的”。刺眼的阳光,让布莱德利忍不住虚眯着双眼,看着前面扭曲的道路,右手紧紧抓着座舱前面那个扶手,淡淡说道。
道路两边,逐渐出现一些刻意好像为了让车辆顺利通过的痕迹,一些阻碍着前进的小山丘,两边的山壁,被完全切除。
原本干涸的路面,或许随着地面的下沉,坑坑洼洼的泥土上,出现了一些小水潭,被西多夫脚下猛踩的油门,疾驰而过。
“嘿,按我们以往倒霉的经历来看,这座火山,有多大几率在我们到达之时爆发”。艾达皱了皱眉,身体朝前躲了躲那飞溅起的泥水,不满的吐槽道,“该死,你难道减减速吗”?
“抱歉,如果减速的话,我想我们还不如步行,这里可没有平坦的高速公路让我们走。
至于那座火山,我想你可以放宽心了,零几率,一座已经沉寂了无数年的死火山而已”。西多夫丝毫没有理会艾达的抱怨,确实如他话中所说,不断溅起的水花如果减速的话,恐怕速度会大大降低,而且这辆看起来随时都可以开进垃圾场的吉普车,或许会深陷泥潭。
“确实如此,我刚知道要去禁闭岛时,就查了查那座黑石山,当时和你有着一样的担心,除了这些我还查了查这里的物种有什么可以毫无顾忌的吃进去,还有那个古怪库尔坎部落”。
埃里克看着表情有些僵硬的艾达,眨了眨眼睛,旅途这才刚刚开始,一些不必要的矛盾,可不要想着产生,可能先前船上西多夫的行为,让她心中有些抱怨,话中多少带了一些偏见,可正如刚刚的话,西多夫现在可是握着方向盘的人。
“等等......,埃里克你是说你自己做了这么多事前准备”。乔尔有些惊讶的看一眼埃里克。
“没错,可能是地板有些硬,让他失眠了吧,无聊对着电脑查了一些资料”,艾达正说着,一座架在半空中的吊桥,让她发出一声惊咦声,“哦,这可能就是字典中的摇摇欲坠吧,看来这里可没有所谓的海盗标准”。
“海盗标准”?一直面无表情的阿芙罗拉,终于愣了愣,疑惑的追问了一句。
“难道你没有去过希斯伯格,亨利?艾弗瑞府邸下方,那个开辟出来神奇的地方吗?也有类似的这种吊桥,不过要结实多了”。埃里克目光盯着阿芙罗拉那双漂亮的墨绿色瞳孔,半真半假的开了一个玩笑。
“哦,希斯伯格,我当然去过”。阿芙罗拉没有在意埃里克的目光,裂开嘴角露出整齐的牙齿笑了笑,摇了摇头,“至于那座占据最高处的府邸,我可不知道那下面还另有乾坤,希望以后还有机会,我倒是一定要去看看”。
“恐怕没有机会了,那里已经被他的后代以及库托门托,被现代化的炸药炸毁了,希斯伯格已经只能留在回忆中了”。埃里克指了指脑袋,开口轻笑道。
炎热的天气,让气氛逐渐陷入沉默之中,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在这座空旷的海岛上响起,两侧越来越高的山丘,犹如行驶在峡谷之中,周围原本黄色的泥土,也变得一片暗红色。
这里可能在外界被那些农场主视为珍宝的肥沃土地,如今在这里只是一片无主之地而已,而当初踏入这里的亨利?艾弗瑞,带着无数珍宝,显然也完全不在乎这些。
落山的太阳,带着漂亮的晚霞,在这片红色的土地上,撒下金色的光辉,而埃里克低着头的脸庞,嘴角带着一缕讥笑。
没有去过那个古怪的洞穴,呵呵,看似完美的掩饰,没有正常人听后的好奇,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看来希斯伯格正如他们所想一般,只是考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