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决赛的五强选手一新鲜出炉,赌桌便搭起来了,这还是厨艺大比举行这么多届,头一回。
本着“财不走空”的原则,严舒也花了大价钱托墨辰买盛德楼第一名,自己第三名,在她看来已经稳了,到时候不管怎么样,她都必须要保住这两个位置,至于第二名是谁,和她的利益无关,她也并不关心。
自从晋级之后,决赛的时间另行通知,严舒一回到住所,先修炼了两天,把在沙漠里耗费的灵力补全,丹田里的孩子痛痛快快吸收了一回严舒的灵力,便饱饱睡去,越来越像是一个普通小孩,严舒这才有一种实感,这是自己孕育的孩子。
灵气在体内八十八周循环圆融圆满后,严舒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见天色正好,询问小八时间,得到已经距离上一次的晋级考试过去五天,此时正是第六天清晨巳时。
严舒查看了下玉碟,里面关于厨艺大比的消息,仍然停留在刚刚结束的那一刻,只写明了她晋级的情况,至于哪天比赛,一切待定。
严舒松了口气,出了院子,随后这口气又提了上来,虽然早知道如今她正处在风口浪尖之上,可这么多道目光探视,甚至还有尾随的,这大大超出了她的想象。
“顶流也不过如此了。”严舒嘟囔一句后,往盛德楼的方向而去。
小八道:“顶流那是人心甘情愿地追随,你身后的人大多不怀好意。”
“他们要全都是好意,我才怕了呢。”严舒道。
严舒脚步一停在盛德楼门口,只听四面八方纷纷传来抽气声,她暗自好笑,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整了整衣裙,迈过门槛往里面走去。
她一消失在门内,门外便围了一圈的人议论纷纷,现在按照仙都城的舆论,盛德楼和明乐派俨然是死敌,以后还要在决赛上见面,现在往盛德楼里去,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是不是她认识到自己势单力薄,准备联合盛德楼?”
一位自以为窥到了真相,意味深长道:“恐怕没那么简单吧,现在仙都城里就这两家风头正劲,其他有实力的全被打压了下去,估计是要分赃吧?”
“分赃?”
“你以为仙都城里他们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不是有人在暗中煽动?”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过,还是有人有异议:“我倒是不觉得是盛德楼和明乐派在背后煽动,盛德楼开派祖师的情况大家心里都有数,这做不得假,如此深仇大恨,两个门派还能心平气和坐下来谈话?再者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明乐派就是个破落户,盛德楼何必折节?”
有人附和道:“对啊,两个门派间有龃龉,盛德楼却没有利用权势把明乐派严舒给弄下去,不就说明盛德楼坦坦荡荡了吗?”
“我看那明乐派的严舒心性纯闪,颇有几分灵气,也不似那等狡诈之人,大家肯定是想错了。也许人家这回登门拜访,就是想要和盛德楼冰释前嫌。”
“冰释前嫌?呵。”
“长得好看的仙子,心肠肯定也坏不到哪里去吧。”一个稚气未脱的男孩儿皱眉道。
“哈哈,真是少年郎!”
众人发出或善意,或恶意的笑打趣少年郎。
严舒进盛德楼和扬风交代完自己进一步计划后,也没多留,立刻提了告辞。
扬风一头雾水:“你过来就是再重复一遍自己曾经的计划?那还跑过来干什么?”
严舒又坐回了椅子上:“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现在这不是外面都往咱们俩身上泼脏水吗,以外面的风声来看,咱们俩不打一架真说不过去,如果决赛前咱们俩心平气和地过去了,这不是让别人多想,觉得咱们真有联合吗?”
扬风立刻急的瞪大眼睛:“那你还上门来,这不是存心要让他们往那方面想吗!”
“您别急,听我说完啊。”严舒看扬风的样子,忍不住一笑,这人吧,到什么时候都容易关心则乱。
“你倒是说!”
“好好好,”严舒举起两只手,无奈一笑,“装成事情没谈拢不就行了?”
扬风面皮一绷:“这恐怕不行,有人专修心术,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对方的眼睛,反而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严舒在心里问小八:“这种心术你能处理吗?”
小八道:“你可真小瞧了我,小瞧了易物镇,从你加入易物镇的第一天起,心理活动包括未来卜筮,俱是天机不可泄露!”
严舒松了口气,对扬风道:“放心,我自有妙计!”
正中午,盛德楼门前人声鼎沸,不仅有一大群人围着准备看热闹,连来来往往不明所以的路人都被吸引住了,还以为盛德楼要搞大酬宾呢。
突然,严舒从里面出来了,原本吵吵嚷嚷的众人皆屏气凝神,细细打量严舒。
严舒本来沉着张脸,突然眉梢一挑,嘲讽道:“嚯,这么多人呐!”
“你还敢来盛德楼,不怕被打出去?”
严舒脸色一沉,似乎正被戳中心事似的,紧接着一提裙角,利落迈出盛德楼的门槛,沿着路边往家的方向走。
“哟,还真是啊?”
严舒大跨步向前,头也不回硬邦邦道:“干你何事?”
与此同时,严舒让小八放出沮丧无助的心理活动。
回到小院时,仍有人跟在身后监视严舒的一举一动,严舒享受了一波明星的烦恼,很快回来院子,把门一关,法阵自动闭合,严舒瘫在院子里,长舒了一口气:“维持王霸之气,也需要体力啊,那些明星可真不容易。”
小八吐槽道:“你哪儿是王霸之气啊,分明是楚楚可怜,弱小无助的气息,估计把那群人要呕死。”
严舒抿唇一笑,一只手伸出兰花指,在空中一虚指,虚着嗓子道:“奴家本就弱不禁风。”
小八看她还有心情开玩笑,又忍不住道:“现在仙主不在,你师父也不在,你在仙都城里玩得这么大,也不怕万一把自己玩进去。”
严舒放下手垫在脑后,看着天空中时不时飘过的云和云下朗晴的蓝色天空,低声道:“我不是已经在里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