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父心头火气,指着严文嘉就要发火:“你!”
严舒往卢月身旁一坐,头疼道:“行了,这儿我陪着吧,爸,你和哥先回去。”
这一句话,卢月浑身颤抖起来,小心翼翼地看着严父,怯生生的目光,柔弱无助,最能激发一个男人的保护欲。
“严舒,我是她老师,论理应该在这陪着,你们先回去吧,待会儿还得带她去检查。”
话音一落,上来个护士,道:“只能留一个人,剩下的人下去!快点!”
严舒赶在最前头道:“我留下,我是她同学!”
“你!”卢月泪眼婆娑,刚想说话,喉咙却卡了一下,剧烈地咳嗽开来。
“哎,卢月,你没事吧!”严舒抱住卢月,一边给她顺气,一边给严文嘉递了个眼色。
严文嘉心领神会,立刻半搂半拽的,把严父给拽起来往外拖:“走,咱们先走吧,人家做检查,去医院,咱们两个大老爷们填什么乱?!”
把人架出去后,又两个护士上了车,把门一关,他们这才往医院里赶。
急诊里又是一通忙活,人进了急诊室,而护士给了严舒一大堆单子:“先去一楼办理住院手续,然后去三楼缴费,再去一楼药房拿药。”
严舒看着一沓子单子,感觉十分莫名其妙,合着她还得给她交钱?
她苦着脸道:“能进去把她手机拿给我吗?我出来的匆忙,没拿手机,身上只有三十块钱,她的学生证,医保卡也不在我这里,我得找人取一下。”
护士:“在这等着。”
护士再从急诊室里出来,手里拿着手机,怀疑地看着严舒:“你们俩是朋友吗?”
严舒道:“当然,我还知道她手机密码呢。”
护士将信将疑把手机递过来。
严舒握着手机,悄悄用灵力,手上装模作样输了六个数字,屏幕一亮解开了。
“好吧,你快点让人送过来,还得去检查呢!”
严舒连连应声,打开卢月的微信准备找他们的班级群,结果一打开微信,置顶聊天正好是和严父,最后一条消息:“我在五环惠风桥上等你,你要是拒绝我,我就跳下去。”
“啧啧,要这么要死要活的吗?”严舒嘟囔出声,懒得看里面的内容,找到班级群,发了条信息:“请问是卢月的同学吗?谁知道卢月的身份证,学生证和医保卡在哪里?今天晚上她跳河,现在被救上来了,可是没证件,住不了院,医院地址XXXXXXXXXX,请知道的同学速来急诊室。”
这话一出,群里立刻炸开,并且私聊不断。严舒不打算回,但还是要旁观一下。
“卢月,你真跳河了?”
严舒默默吐槽:那还能有假?估计明天就要见报,现在往微博上搜索,说不定还能看见视频。
“为了那么个老男人值当吗?”
作为老男人的女儿,她也觉得不值当,可有人就觉得值当,可怎么办?
突然一则消息闯入严舒眼帘:
“卢月,我马上来找你,等我!”
直觉告诉严舒,这两人一定有鬼,她点开对方的头像看了一眼,普通高校学生,照片是乔丹。
她心中有了数,又点开匆匆浏览了一遍朋友圈,经常有些在操场上的照片。嗯,确定是个性取向为女的男的。
一个男生,大半夜还关注卢月的信息,这意味着什么!
严舒心中一阵激动,一扫这几天的阴霾,仿佛就要见到曙光!
有句话说得好,“一段感情的治愈良药是什么,下一段感情!”
一点半,卢月的同学们才赶到。
“嘘,小声点!”严舒看了看这几个人,一个大约三十左右的女生,两个男生,其中一个男生上次温泉酒店里遇见过了,另一个男生倒很眼生。
“是你?”那带着眼镜的男生惊讶地看着严舒,在短暂的失态后,他扬起笑脸,热情介绍道:“这位是咱们严教授的女儿,我叫吕斌,她叫文秋,他叫赵洛阳。”
严舒冲他们点了点头,介绍情况道:“现在卢月意识清醒,能走能动,不过可能呛了水,现在说不出话。”她把手里一沓子票据交给吕斌道:“你们去办一下手续吧,我出来得急,现在身无分文,连手机都没带。”
他们三个人一商量,吕斌和文秋走了,只剩下赵洛阳一个人。
赵洛阳一米八五的个头,身形健壮,抱臂站在角落里,表情不善。
不过严舒还能怕了他不成?她直截了当道:“哎,你好?你跟卢月什么关系?”
赵洛阳把目光转向严舒,接着像被刺了一下似的,迅速低下去,只看严舒的鞋,道:“没什么关系。”
严舒表面笑呵呵,心里恨不得赵洛阳吊起来抽,没想B大还有如此蠢到家的人。
“你是体育特长生吧?”她讽刺道。
“你怎么知道?”赵洛阳惊道。
严舒:“……”
她终于明白赵洛阳为什么不受卢月待见了,很明显,卢月喜欢的是文质彬彬,儒雅聪明的那一款。
她叹了口气道:“你知道为什么卢月对你不感冒吗?”
赵洛阳警惕地看着他,像一只傻狍子,过了一小会儿,血色急速上涌,他结结巴巴道:“你,你,别胡说!”
严舒无语,耸了耸肩:“行,我胡说。不过我要声明一点,卢月意图破坏我的家庭,我是受害者。”
“不,她不是那么想的。”赵洛阳迟疑道。
“赵洛阳是吧,你和她不是一个班级吧?你应该不是研究生?大学生吧?什么专业?”
赵洛阳顿了顿道:“体育管理学。我和卢月是老乡,我知道她家里是什么情况,她实在太困难了,作为一家最年长的姐姐,她不光得照顾一直怀孕生孩子的妈妈,还得照顾底下的孩子,她……”赵洛阳一哽咽,更是说不下去了。
“那也不是插足别人婚姻的理由。”严舒义正言辞。
“你不懂的,永远是她照顾别人,从没有人照顾她。”赵洛阳捂住头,表情纠结。
严舒叹了口气:“所以为了她有个人照顾,我们这群人活该牺牲了?赵洛阳,你就没想过自己去做这个照顾她的人?你既然喜欢她,为什么要把她往外推?”
此时空寂的急诊室门口,只有严舒和赵洛阳两个人,赵洛阳在严舒的咄咄逼问下,身体顺着墙壁滑下,他蹲在地上,道:“我,她说我太小,说我还没长大。”
严舒严肃道:“她又没有明确拒绝你,你只要向她证明你确实可以撑起一片天,她自然心会慢慢向你这边倾斜。说句不适合我说的,我爸可比她大将近三十岁,她能享受几天好日子?”
赵洛阳陷入挣扎之中。
严舒走到赵洛阳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小女孩儿的心思我总比你一个男声懂,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商量,我就在图书馆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