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广阔无垠,绝对坐标经尚未建立,易物镇内通行一套相对坐标,不过也算是黑市上的东西,只在私底下流通。
该相对坐标以易物镇中排名第一店铺外的星域为锚点,经过不断删改绘制而成,流传至今,已经没有大范围的改动了。
严舒就是凭借此图成功找到恒星的具体位置,而容晋也在前往的路上。
“老大?不如带上我,让我也见见世面?”飞船后走进来一个壮汉,弯腰探头进驾驶舱,舔着笑脸道。
“省省吧。”驾驶位上,容晋漫不经心道,他更注重于查看自己的披肩发,嘟囔着唤来机器人,十五秒后,一个光秃秃的脑袋一跃成为飞船内刺眼的明灯。
“噗嗤哈哈哈哈!瞧你这倒霉样!”操作位上的女人快笑弯了腰。
“滚!”容晋将唇抿成一条缝,没了头发的事实让他的心情十分恶劣,恶劣到不想睁眼。
女人站起身来,走到容晋身旁,弯腰拈起容晋领口的一根碎发,露出丰满的胸线,她媚眼如丝,皮靴尖儿碰了碰容晋的和腿:“要是不想理发,可以不去啊,难不成咱们真揭不开锅了?”
容晋烦躁,对机器人道:“给我吹净头发。”
机器人开始忙活,不过不是吹而是吸。
“我跟你去,万事还有个照应。”壮汉站在墙角,像是一堵墙。
“别瞎添乱!”容晋一口拒绝后,对驾驶位上人说:“快到了吗?”
驾驶位上的人扭过头,长相和他们三个迥异,光是眼睛就占据半张脸,没有眼睑和睫毛,瞳孔泛着灰蓝,他说话声音很轻,眼睛不停打量容晋的神色:“我,我觉得,我们还是回去吧,太,太危险,那里有埋伏。”
“我问的是什么?”
容晋也把声音放得很轻,可无尽的寒意让布格鲁瑟瑟发抖。
女人嗤笑一声。
“还有你,蔷薇,我告诉你不要轻易隆胸,我这个月看你的胸炸了三回,你还往我身边凑?!”
蔷薇的脸色倏然一变,赶紧把她那两个木瓜大小的胸收进衣服里,然后才道:“讨厌!”
“刑天,你想跟我去,也可以,不过你看碎流银铠甲哪套你能穿进去?”
容晋越说气越盛,心里琢磨,是不是该减工资了?
干脆眼不见为净,去换衣服。
要去恒星,依照目前来说,有修真文明的法衣和科技文明的防护服,法衣纤薄却需要灵力支持,防护服易操作却笨重,二者各有优缺点,可容晋希望取二者之长,于是专门请易物镇里的一个老工匠打造了这样一副铠甲。
抖开流体般的铠甲,半透明的甲身粼波闪闪,穿上身,轻薄地一层贴在身上,让人迟疑究竟能否扛得住恒星的能量。
若不是亲眼看见过实验,容晋也不会放心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在这样薄薄一层的防护上。
容晋戴上特制的眼镜,将碎流银盔甲快速穿上,深吸一口气,走出了房间。
“我正准备叫你,马上就到了。”刑天两手背在身后,笑得憨厚。
容晋斜睨一眼他的手,若不是看见那把斧头,他还真信了。
“前头带路吧。”
“啊,啊!我怎么能走在老大前面,您先请!”刑天后退一步,依旧两手背在后面。
容晋:“我在前面走可以,不过别让我看见你背后那把斧子。”
刑天哑然道:“我只想劈晕你。”
“大可不必。”
飞船站在距离恒星五万千米处,这是飞船能靠近的最近距离,接下来的路,要靠容晋自己驾驶特制的机甲过去,按照计算,大致需要六个小时。
严舒意识到容晋正在靠近时,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法衣,已经不成样子了,赶紧闪身进入易物镇中换了一身齐整的才出来。
容晋当初和严舒一样,直达坐标点上,开始左右寻找,殊不知远处正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目不转睛地瞧着。
“你就这么确定他有办法?”小八问。
严舒的瞳孔里映出容晋的身影,她很自信道:“当然,他应该是获取星辰之心的老手了,有经验,说不定还有独到的方法!”
“但愿吧。”
严舒看着容晋在坐标点四处寻找,在寻找无果后,开始逐渐偏离,他似乎自有走法,并不是沿着一条直线行走,也不是漫无目的的瞎逛。
看了一会儿后,容晋突然在一个地方顿住,开始顺着往下寻。
严舒心中一肃,心想他这是有方向了,现在出去正好!
不管要出什么代价,她必须把这枚星辰之心截下!
她刚跑了两步,突然小八惊叫一声:“快回去!”
虽然不明白其中含义,但严舒赶紧开通权限回易物镇,就在马上成功的当口,一声嗡鸣后,严舒仰躺昏厥倒地。
等她醒来,身上我一处不痛,与小八的联系也断了。
“娘亲……”雾灵瑟瑟发抖,蜷缩在严舒元神旁边,而元神对于雾灵侵占了自己地盘毫不在意,甚至也不在意自己受了伤,揽住雾灵,像是哄人间孩提似的,唱起了摇篮曲。
严舒坐起来,心头像是被压了一块实心球,喘不过气,她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一抹,竟然七窍流了血。
没想到店主这么阴,竟然打算把恒星直接轰了,可惜这颗恒星依旧坚挺。
严舒环顾四周,不只是她错觉,还是真实发生,灵气越发暴虐,碰撞、爆炸一次比一次动静大。
她想起容晋,赶紧往前跑了两步,幸好,容晋身上穿的衣服材质特殊,至少他没有直接汽化。
估计一次不成,店主还得发动袭击,严舒赶紧扛着容晋离开,等让容晋找到星辰之心了,她必须问清楚,当年到底怎么得罪了店主!她看着店主不像虫族啊。
盘算着自己心里的小算盘,严舒一口气跑到自己彻底一步都无法走动,她刚刚把容晋放下,就见到天边划过一道流星,掉落在那个坐标点上。
“还没放弃啊!”严舒躺倒在地,哀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