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下等了不久,王纳德的奔驰停在两人面前,等到严舒和景诺上车做好后,王纳德递过来两个档案袋。
严舒没接,也拽住景诺要去接的手,怀疑问道:“这是什么?”
王纳德没有想到严舒警惕性这样高,不由苦笑道:“看来这三个月,你的经历必定不凡。至于档案袋,里面是关于研究所那几十魔人的资料,经过数据分析,其中大部分人曾经接触过陕西墓葬。这是墓葬的资料,我代表国家前来,是希望你们能走一趟。当然,这纯属自愿,我不会勉强。”
严舒沉默片刻,她知道景诺和王纳德在等自己的答案,可心里有一坎过不去,她不想被任何人强迫。
“这是身份证的代价?”
王纳德哈哈一笑:“不,当然不是,一码归一码,我们不会用任何事来做要挟。”
严舒神色缓和,又问:“这对我们来说有什么好处?”
王纳德苦兮兮一笑:“说句实话,今晨那位元帅问我该如何嘉奖你们时,可让我犯了难。如今你们的修为远胜过地球所能负载的水平,一般的东西,送给你们实在拿不出手。幸亏有身份证打底,要不然我就该送徒弟了。”
严舒心道你那些徒弟我要来作什么?又不能修行我派心法,难不成给我当牛做马?
她面上一笑了之,道:“我生长在这片土地,本来就该报答国家的养育之恩。如果实在想给我什么,不如折现。”
王纳德立刻从怀里取出一张簇新的卡,笑道:“真让咱们想一块去了,我给你办了一张工资卡,密码是你生日,什么时候去银行改掉即可,这次任务的钱已经汇过来了。”
严舒心中暗骂一句狡猾,却还是拒绝不了金钱的诱惑,果断接了过来,笑道:“这个也能解决我的燃眉之急,我和景诺打算最近办婚礼,正需要钱呢!”
王纳德一听,关切道:“新房准备了没有?修真联盟按照修为给盟内人员分房。如果景诺仙长肯加入修真联盟,倒可省了买房,说不定还能弄套别墅来住呢!”
景诺心中一动,向严舒看过来。
严舒道:“盟主,您的算盘打得可真精啊!”
王纳德笑得如弥勒一般,继续道:“婚宴安排在哪里?我倒是知道一处私家餐馆,菜品和环境都不错,很适合结婚。”
说起婚礼来,严舒不禁一阵阵头大,她可以确定,在筹备阶段,一定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等着她。
也许王纳德上辈子属蛔虫的,适时道:“去陕西长途跋涉,为了免去二位后顾之忧,修真联盟一定会做好后勤工作,提前筹备婚礼,保证回来就能直接结婚。”
严舒颇为心动,先出去躲一阵,等回来了,自己挑剔的亲友全应付完毕,她得省多少事?
“去一趟陕西,本来就是我们应该的。”
严舒和王纳德相视一笑,互相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至于景诺,早已经看起了资料。
王纳德给的资料中,除了直接援引的文献资料和图片外,都为简体字。景诺阅读起来颇为困难,严舒只好在旁阅读,加上王纳德的讲解,等到了指定的公安局前时,他们看完了所有的资料。
“所以,那是座汉墓,据记载,曾有天火流星降于墓中,大凶,数千年来无人敢动,这是近来不知怎地混入了抢救性挖掘目录,汉墓才重建天日。”王纳德做总结道。
“混入?恐怕是有人故意这样做。人查出来了吗?”严舒问。
“正在查,但需要时间。”王纳德又道,“长期密切接触过汉墓的专家学者等一百一十二人被密切监控,还有三十余人失去联络。”
这三十余人极有可能已经魔化,隐藏在人群中,可是一个定时炸弹。
“刚刚你说逮住的那几十人大部分接触过汉墓,还有小部分呢?他们怎么回事?”
景诺道:“此事恐怕有人暗中策划。”
严舒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论如何,先去陕西。”
公安局长站在门口等候,就王纳德和严舒一行人过来,赶忙迎上前,寒暄两句后,带着他们去了户籍科上户口。
景诺的身份证完美出炉,不一会儿标注着唯一身份证编号的卡片就到了他手中,他也是第一次接触身份证,来回翻看一周后,盯住自己的照片拧起了眉。
“怎么了?”严舒去看照片,不得不说有人天生有镜头感,她身份证里的照片傻兮兮的,可景诺这张简直像精心雕琢过一样。
“丑。”景诺言简意赅解释道。
严舒:“……”
……
去陕西的时间被定在两天后。
严文嘉将他们送到机场,立刻有接应的人带他们上了一辆小飞机,不大,里面却很舒适。
本以为去陕西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谁知道一进去,满满当当足有十一二个人,还不算王纳德。
打完招呼后,严舒趁机跟王纳德吐槽:“这么多人,咱们是去郊游么?”
王纳德道:“这都是修真联盟各个门派精英子弟,让他们多跟着长长见识,放心,不会拖后腿的!”
严舒烦躁一抓头发:“唉!随便吧,你让他们都小心点,这么多人我们有心想护,也护不过来。”
王纳德连连应声:“这是自然,自然。”
飞机上的时光,景诺坐在窗边打量窗外的景色,而严舒则躺在他腿上养精蓄锐。
有时候,她醒来,只能看见景诺右侧的下颌角,冷硬锐利,不知在想什么。
来接机的人知道人数,特地开了辆中巴车,拉着他们出城一路向西。
汉墓不在陕西首府城内,而是在西部五百公里的外富安县营堡镇河沟村中。越往西边开,公路越发荒凉,高楼大厦渐远了,就好像天空突然伸出一只手,把人从繁华的海市蜃楼推醒,眼前粗狂野生到贫穷的地方,才是真实。
来接的人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道:“富安县城很穷,条件不大好,大家只能克服克服了。”
王纳德和颜悦色道:“没关系,我们又不是来玩的。”
说富安县贫穷,这话不假,中巴车穿过县城,一路没见过超过十二层的房子,就连县宾馆门前的路都是坑坑洼洼,许久没有修缮过的样子、
他们从中巴车上下来,刚一进大厅,就看见一个服务员逮住一只老鼠,正准备对老鼠处以极刑。
不光严舒他们愣住,就连那个服务员也愣住了,寂静的空气中,只有老鼠挣扎的吱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