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男一女安顿好后,嵂崒和严舒在房间里讨论未来如何应对。
“这两人皆是元婴期,堪堪比我低一个境界,他们虽口称身上法器皆无,但仍需小心防范。囡囡,这几天不要让他们看见你。”嵂崒道。
囡囡颇为委屈,但也应下了。
然后,嵂崒对严舒道:“你做灵食的能力也不能暴露,吃辟谷丹吧。”
说罢,嵂崒递给严舒和车梓昴一人一粒辟谷丹,囡囡也伸出手想要,嵂崒顿了顿,一脸严肃道:“你不能吃。”
度过了安定的一晚,第二天严舒的门被敲响了,她一打开门,柔枫正站在门口看着她,收拾干净的柔枫面容清秀,身材瘦弱,看上去弱不禁风,很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也很能激起女生的保护欲。
严舒放轻了声音,问道:“怎么了?”
柔枫道:“奴家想问道友借两粒辟谷丹。”
严舒将门关上,带着柔枫找嵂崒,她一穷二白,可没有辟谷丹。
柔枫动容道:“在修真界中,能像二位一样彼此信任、相互扶持的道侣不多了。”
严舒眼中闪过一丝尴尬,她扯着嘴一笑,敲响了嵂崒的门。
当柔枫说明来意后,嵂崒立刻给了两粒辟谷丹,说:“若有事在甲板上呼喊即可。”委婉地表达了柔枫下来借辟谷丹已属于谮越。
柔枫面色一僵,又极快地调整了表情,眼神柔媚像带着钩子似的,恨不能钩下嵂崒的一块肉。但她口中语气倒很正常:“道友说的是,是奴家谮越,谢谢二位援手,奴家感激不尽!”
等柔枫走后,严舒问道:“她为什么要自称为奴家?这是女修士的自称吗?”
嵂崒眉头皱起:“别跟他们乱学。”
严舒靠在门框上,歪着脑袋看嵂崒,继续道:“她以为咱们是道侣,要解释吗?”
嵂崒眉间的痕迹越发深了,他淡淡道:“随你。”
严舒笑容更深了:“那不成,得看你的意思,我看这位女修士对你有意思啊。”
嵂崒抿了抿嘴:“严道友如果没事还请多加修炼。”说完,他们啪地一关。
严舒就这脾气,和人接触初时谨慎放不下心防,等真接纳为朋友了,嘴上又开始荤素不忌。
小八很唾弃这种调戏老实人的行为,又开始在严舒脑子里念:“你就招惹吧,小心他把你丢出去!”
严舒伸了个懒腰,回自己屋中,车梓昴正在榻上打坐,囡囡已经不见了,估计又从去偷吃了。
她翻身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望着帐幔,一心一意跟小八犟嘴:“放心吧,我心里有谱呢!”
甲板上,柔枫捏着两粒辟谷丹,一粒给德秀,一粒含进自己嘴里。
德秀把辟谷丹往嘴里一丢,胡乱嚼了两下,急忙问道:“怎么样?”
柔枫一脸阴沉,话都不想说,光摇了摇头。
德秀道:“我早说你这套行不通!”
柔枫道:“那你提出个方案来啊!”
德秀没话说了。
柔枫道:“他们能从空间乱流中通过,船上一定有宝物!”
德秀不耐烦道:“即使没有,咱们把这艘船拿下,也能大赚一笔了!”
柔枫不再披温柔的壳,直接翻了个白眼:“我怎么找了你这么一个穷光蛋!连艘兰舟都租不起,以前充什么修二代!”
德秀也一脸阴霾:“别提当初!当初你说你有合欢宗的全套心法,结果只到金丹!你可害惨了我!”
柔枫脸上闪过一丝心虚,如果当初不是德秀救了自己,自己还在合欢宗里做最底层的炉鼎!
她语气一柔:“我那不是一时没搞清楚嘛,合欢宗里我有关系好的小姐妹,只要咱们把这艘兰舟骗过来,等以后我再使点恩惠给我的小姐妹,合欢宗的心法岂不是手到擒来!”
柔枫说的话里含有多少水分,德秀一清二楚,他冷哼一声:“先想个办法出来才是正理!”
“我不正想着呢嘛!”柔枫娇嗔满面,看得德秀心头荡漾,“不过,恐怕还得你出马。”
德秀一听,脸色立刻变了,他果断拒绝道:“不行!”
他是空间灵根,所以才能保证不受空间乱流的影响守株待兔,可要用空间灵根对付元婴期修士,非得把自己耗尽不可。
柔枫娇笑着勾了勾手指,让德秀附耳过来:“我手里有迷烟,可是合欢宗内的至宝,化神期修士来了也只有晕倒的份儿。不如我先将他们晕倒,然后你把他们丢进空间乱流中,怎么样?”
德秀一口亲在柔枫鬓角:“还是你聪明!”
夜色深沉,星子闪烁。严舒本在房间内修炼,突然疲惫至极,她勉力睁开眼,看见车梓昴已经在蒲团上睡倒,赶忙把他抱到床铺上,一句话都没跟囡囡说,便沉沉睡去了。
对面的房间内,嵂崒感到一丝不对,挣扎着拿出醒神香点上,可惜依旧没用,他歪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紧接着,两个房间内的空间逐渐发生了扭曲,里面的一切都失去了原来的形状,变得诡异得长,好像被无限制地延展有扭曲。
半晌,空间渐渐回到了原样,房间内严舒车梓昴和嵂崒都消失了。
甲板上,德秀睁开眼睛,虽然满头大汗,形状狼狈,但仍难掩激动:“这艘船归咱们啦!”
柔枫微微一笑,拿出手绢帮德秀揩脸上的汗水,轻柔说:“是归我,不是归你。”
德秀脸色陡然一变:“什么意思?”
回答他的,是一柄利剑从丹田穿透而过的声音。
德秀和他的元婴被牢牢定在剑上,断绝了所有生机。
“我早受够你了!”柔枫温柔地捧着德秀的脸,呢喃道:“你看看你有多蠢,这么蠢怎么能活得长呢?”
柔枫把德秀的尸体从兰舟抛下,俯视那具尸体逐渐落下,穿越云雾,穿越山岚。
只要一想到德秀会下落、下落,落在某个山谷,砸出一个人形大坑,尸体上血花迸溅,烂如臭泥,她便无限兴奋,嘴角的笑容像猝了毒的糖,极致的诱惑,极致的危险。
“现在是检查战利品的时间!”柔枫轻挑眉毛,提着裙角预备下楼梯,却冷不丁看到刚刚溅上的血迹,眼神闪过一阵厌恶,“还是先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