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午饭,严舒就先回了家。
严爷爷本打算下午买票回H省,但王纳德一干人的盛情难却,只好再逗留两天,严舒自然得作陪。她牵挂着自己的生意,便借口要回家工作,晚上再回去住。
她先去了一趟批发市场,买了一批冰棍模具和冰格,虽然早已在淘宝上下单,但路漫漫,她的客户们已经等不及了。
回家将器具全部洗刷一遍后,严舒将冰箱中的原材料全部用完,就这样还富余着三板冰格。
冰箱冷冻室太小,实在放不了这样数量巨大的冰格和模具,她只能先放进去一部分,剩下的暂时挤在保鲜室内。
等待的时间漫长,严舒打开电脑继续码文,和以前比起来,她恨不得一秒掰成两半来用,连惋惜以前浪费时间的空余都没有。
一个小时后,冰糕已经冻得结结实实的。严舒将冰糕和冰格全部收进不同的罐子里。冰格与冰糕都是零卖,罐子的主要作用就是好看而已。
她快速将新一批的冰糕、冰格替换道冷冻室内,抓紧时间进入易物镇,她怕冰糕和冰块都化了。
等严舒将全部的冰糕和冰格上架完,已近傍晚。
“小八,你说我要不要联系一下二九呢?我还欠他钱呢?”现在严舒的账面上有了易物币,她能偿还一部分的债务了。
“人家又没着急催,你着急还干嘛?”小八理直气壮地道,“欠钱的是大爷,债主才是孙子呢!”
“小八!你学点好不行吗?”严舒听得心脏疼,她提前感受到了育儿的困难。
严舒给二九留下信息,首先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道歉,希望二九不要生气云云,接着就说要还一部分钱。
“暂时不用。”对方硬邦邦地来一句。
“小八,他还是生我的气是不是?”严舒趴在交易台上,无精打采地问。
“……可能他很忙。”
“你还需要聚灵阵吗?”突然二九发来信息。
严舒难以置信,她让小八确定不是同名同姓、系统错误,才确定了这真是二九发来的。
严舒给了二九肯定回答后不足20秒,二九就出现在严舒眼前,连带着他那只大肥猫。
严舒立刻从商品储藏口里拿出两罐子冰块放在交易台上,往二九的方向推了推,沉默半晌,才低头看自己鞋尖有点踢坏的船鞋,蚊子哼般道:“对不起。”
“人之常情,不必挂怀。”二九一板一眼地说完,便掏出一张薄纸搁在在交易台上。
兰齐则径直跳下二九的头顶,四肢缠绕在罐子上,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睛。
想起它的爪子,严舒浑身一抖,缩在远离兰齐的角上端详薄纸,说:“这张纸上画的是聚灵阵?”
“是,你看有什么不明白的?”二九问。
严舒盯着宛若天书一样的图画发呆,半晌才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二九,傻兮兮道:“都不明白,还有救吗?”
“……”二九也没料到这个回答,不知道该挥衣袖一走了之,还是给她重新补习一遍修真常识。
“没救了!”兰齐将空玻璃罐丢在原地,跳回了它的窝——二九的脑袋。
“你没有接受过系统的修真教育,可能这对你来说太难了。”二九道,“我所在的文明中,凡5岁测验后有灵根者,不论贫富皆入学堂读书10年。”
严舒了然地点点头,这就是修真版的10年义务教育嘛。
二九继续说:“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门派修士在外要多帮助无门派低阶修士。”
“哦,所以你一直帮助我?”严舒问道。这与她想象中的修真世界不同,不应该像小说中所写的,众人为争资源而大得不可开交吗?
“这条规定现在不过是笑话。但是,你不同,你应在科技文明之下,善良无忧过完一生的,却因缘际会误入修真一途,这条路本不好走,你又无人指导。”
严舒感激一笑:“谢谢您的帮忙,这条路既然我选择了,我就要走下去!”
“既然如此,我会尽量帮你。这幅画我回去重新画,东西也会帮你准备好,你只要照葫芦画瓢就可以了。”
“那,那就谢谢啦。”严舒俯身鞠躬,直起身来才想到对方看不见。交易台上的两瓶冰块皆已落入兰齐的铁胃,她又取出一罐子,递给二九道:“您尝尝吧,这是我自己做的,保证干净!”
“这似乎含有一丝浅淡的灵气?”二九惊诧问道。
“啊?”
“你练的什么功法?”
“额,我练的那套功法就叫‘内功心法’,还不全。”
“你修炼的可能是古籍提到的功法,相传是位爱吃美食的老饕在尘世间各酒楼厮混数十年后,以食入道,立地突破元婴期。我以为这只是传说,没想到确有其事。”二九长叹一声。
“那我练的就是这门了?”严舒眼睛亮了,既然有迹可循,那意味着可能找到。
“可能性极高,因为一本修真野史上曾说这位前辈修为极高,但不善起名。”
严舒心情畅快,这几乎就能肯定了。
二九接着道:“既然你说你手中是残卷,我以后会尽力寻找完篇。”
“对了,我们有个修真联盟,现在也注意到灵气不足的问题了……”严舒将情况一一说给二九听,她现在全身心地信任对方。
“若你们想要找到解决灵气日渐消失的办法,恐怕要失望而归了。”二九走到严舒的交易台前,将另一张纸放在桌子上,这张纸要比第一张大一倍,“不过洞府内一定会有适合你们的宝物,去一次也好。至于怎么寻找洞府,我这里有一个灵气罗盘,可以推演出大概的位置,操作很简单,你们可以拿去试试。对了,这张纸上的聚灵阵阵法更详细,你按照上边的标注摆放就可以。”
严舒接过纸,果然这上边的内容更加详实,就像安装说明一样,标注了每一步的要领。“谢谢!您一直在帮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了!”严舒激动得一塌糊涂,眼里汪着两滩泪水,模模糊糊地看着二九,像一条可怜巴巴的哈巴狗。
“以后多做点这个就好。”兰齐从二九手中的罐子里扒拉出一个冰块,含在嘴里,口齿不清地说。
严舒忙不迭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