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银针。”
一旁的白大褂听闻,眉眼中皆是不屑,“啧啧,还要银针呢,演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装得再像也不是真的!等会要是把人治坏了,看这小子怎么交差……”
“哎!别说了。”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专家打断道:“治都开始治了,我们就先看看他能变出什么花来?我去帮他拿副银针过来。”
言语间,他便走出病房,前往医疗室拿起了工具。
见状,两个专家有些不明所以,当即耐不住心中疑惑,后脚也跟了出去,不解道:“刘专家,你不会真信那小子能把白家三少治好吧?”
“就是啊!连郑神医都说不行了,白家这小儿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那刘专家一听,眼底闪过一抹阴险,嗤笑道:“我就是因为相信郑神医,所以才要配合那小子演戏!”
“啊?”
二人面面相觑,脸上皆是茫然,“刘专家,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碍于在场的都是自己人,刘专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言道:“你们自己想想,本来白霖就是白宏州最疼的一个,要是因为我们医术不够,无法救治他儿子,那白家迁怒的就是我们医院了……”
“但,要是有这小子插足,最终无法救回白霖,是不是就有人代替我们承受白家的怒火了?”
一听这话,二人如醍醐灌顶!
登时就来劲了,“哈哈哈哈,不愧是刘专家啊,想的就是周到!”
“对对对,有他给咱们背黑锅,这白家就算再怎么恼火,也怪不到咱们头上啊!”
……
话分两头。
此时的病房内。
郑容看了眼病床上的白霖,眉头也越拧越深,“齐先生,病人脉搏虚浮,腹痛难忍,你用银针之术,如何能确保减缓病人的痛苦?”
“除非,你已经知道病人的腹痛原因,知道他病情的源头!否则,就算你施展银针,也不过是浪费时间!”
闻言,齐等闲玩味一笑,“你怎么就知道,我不知道他的病因是什么呢?”
嗯?!
郑容一听,恍如意识到了什么,看向齐等闲的目光都透着急切,“照你的意思,你已经知道了?”
“那病人的病因究竟是什么!”
也难怪他怎么激动了。
若是能弄清病因,指不定能顺着病因对症下药……如此,那挽救病人的几率也大了几分!
“病因不急。”
齐等闲眉眼淡然,“就算我说了,凭借你们现在的能力,也无法治愈白霖。”
听听。
这话说得何其霸道!
何其张狂!
一旁的白大褂听闻,登时就沉不住气了。
“你小子什么意思?”
“郑神医可是稳坐医学界第一把交椅的神医,你居然还质疑起郑神医的能力?”
“小子,做人可别太嚣张了!”
“……”
咯吱——
正当众人责备间,原本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头推开。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前去拿银针的三人。
“都吵什么呢?”
“我们查不出三少爷的病因,那确实是我们能力不足,如今有齐先生出面相助,那自然是要信任齐先生的!”
一进门,三人先是帮腔了几句。
而后便堆着笑意,满是热情地迎上齐等闲,“齐先生,这是你要的银针。”
“齐先生,你可得加把劲啊,千万要保住我们白三少的性命!”
“对对对,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
这突如其来的殷情,让齐等闲拧了拧眉头,内心泛起一抹不屑。
聪明如他,又岂会不知三人的目的?
前一脚还对他各种排斥嘲讽,这拿个银针的功夫就转性了?
想都不用想。
定然是觉得白霖无救,想让他的插手来承担白家怒火!
“好。”
齐等闲不以为然,顺势接过了银针。
毕竟……
旁人无力清除白霖体内的噬心子蛊,可不代表他也没这个能力!
接下来,就看他如何扭转乾坤!
收回思绪,齐等闲也不耽误,手腕微动间,取出数枚银针收入掌心。
下一秒!
银光飞舞,蛇走游龙!
乾坤针法,百病消除!
一套玄乎其玄的针法映入众人眼中!
“我去,这什么情况?他居然能让银针漂浮在掌心之下!”
“哼,雕虫小技!治病可不是变魔术,整这些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
“……”
众人议论纷纷。
嘴上虽是瞧不起,可眼底却是藏不住的震惊。
与此同时。
一旁的郑神医看在眼里,不由得瞳孔一缩。
这……
这不是师父的绝学——游龙针法吗?!
要知道,这游龙针法奥妙无极,若是能学到一招半式,足以成为天下最出色的名医,但可惜……
自己才疏学浅,至今还未达到学习游龙针法的门槛。
但!
眼前这青年不过二十多岁,又是如何学得如此高深的针法?
等等!
猛然间,郑神医好似想到了什么,连带着身子也止不住的颤抖!
难道他就是师父曾提过的师弟?!
那……按辈分来说,不就是自己师叔了?
“都别吵,头一回看别人治病吗?”
耳边嗡嗡的吵杂声,齐等闲面露不悦,口气自然算不上好。
见青年如此狂妄,专家也顿觉面子上挂不住,脸色也徒然一变,愠怒道:“哎,你小子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
“够了!”
还没等他们开口,就被郑容给打断了,“齐先生在给病人医治,你们保持绝对的安静不是应该的吗?”
“要是影响了齐先生施针,导致病人情况不佳,这后果……你们承担得起吗?”
不得不说。
这郑神医到底在医学界混迹了几十年,拿捏人心的本事也不是盖的。
正如此刻,听到他这一番话,那几个白大褂就好似吃了瘪一般,敢怒而不敢言……生怕青年没救回白家三少,转身还将过错怪到了他们头上!
经此。
偌大的病房恢复了平静。
齐等闲再度将注意力集中在白霖身上,暗暗催动体内灵力,顺着银针涌入病人体内。
眼看那子蛊被逼到了腹部,他眸光微动,猛然将掌心一沉,借以银针为阵,刺入了白霖体内!
“卧槽!”
见此一幕,即便是行医多年的刘专家,也忍不住爆粗口了!
“姓齐的,你疯了是不是?这银针是用来疏通经脉的,你居然全部刺进病人体内了?你这跟谋杀有什么区别!”
“就是啊,我看你根本不是来治病的,你是来杀人的吧!”
闻言,白宏州的脸色顷刻间风云涌动。
刚欲质问齐等闲,就见病床上的小男孩爬了起来,黑溜溜的眼珠子望着父亲。
一脸欣喜道:“爸爸,齐叔叔好厉害!”
“我肚子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