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温和的躲在云层中,今晨的气温稍稍有些韵凉,秋风阵阵,落叶凋零。
木叶村内,人潮拥簇,围堵在一处。
在那人潮的正中,用干木柴堆砌起的柴火堆已经整顿完毕,前方不远处,一个小木车缓缓的被推了过来。
随着小木车的行近,人群逐渐褪去窃语,垂眸低首,静默的寄托着哀思,恭送今日的二位,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
村民们早已经忘记了,是第几次进行这种仪式,人人皆如惊弓之鸟,对于那个恐惧的根源,避而不谈,谈之色变。
和往常一样,默哀过后,便由三四个身体健硕的少年,走上前去,将遇难者的身体安置在柴火堆上。
一切准备妥当,村长毕流乎缓缓而至,他神色淡漠的举着火把,行至跟前,沉思数秒之后,便将手中的火把丢了出去。
霎时间,火光漫天,将逝者的一切都吞噬殆尽,引领着灵魂前往那没有病痛的极乐净土。
礼成,待得村长归去,村民们这才重新议论开来,这次的遇难者,明显让他们更加的惶恐起来。
“原先只以为那妖猫只抓精壮的成年男人吃,谁曾想,现在连小杨子这样瘦骨嶙峋的和郎婆婆那样年迈的都不放过!”
“就是啊!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嗨~我听说啊!这次杨掌柜和郎婆婆,两个人都是在自己的家中遇害的!”
“什么?在家里遇害的?这下可完蛋了!”
“就是啊!这可怎么办啊!”
......
得知二人是在家中遇害的,人群顿时便炸开了锅,本以为天黑了,关好门窗,老老实实的在家睡觉即可安然无恙,但现在看来,这份恐惧是要更甚一步了。
还有些胆子小的,顿时面如土色,双腿一瘫,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天色阴沉,寒风阵阵,木叶村被笼罩在一大片阴云之下,所有的人都感觉压抑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
毕流乎行走在回去的路上,脚步较之先前,要更加的急促一些,似乎很是焦虑,终于在一处无人的深巷之中,抑制不住胸腔中的劲力,哇的一声,喷吐出一团污血。
“该死,两个碍事的家伙......”毕流乎伏着墙面,瞳孔之内折射出骇人的凶光。
“毕村长,您看起来似乎有些不适啊!”
幽静的巷子里,忽的传出一声清脆的语调。
毕流乎猛地提了提神,赶忙擦拭了嘴角的血液,在这村子里,绝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受了伤。
“谁!?”
毕流乎弓着腰身,朝着幽暗的深巷内厉声质问,却忽的觉察,自己的身后,同样有森然的气息临近。
利落的侧转身形,毕流乎转换身姿,抵靠在侧边的墙面上,凝重的注视着从两侧行来的不速之客。
良久之后,二人皆已现身,泛着诡异的笑意,注视着气息急促的毕流乎。
“是你们!!”
“除了我们,村长大人认为还会有谁呢?”安康挑着眉尖质问道。
“呵呵~说的也是!”毕流乎阴沉的浅笑着。
“村长大人!虽然我们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知道巴尔卡和你之间究竟有什么关联,但我在你身上留下的印记,却是泯灭不掉的!你逃避不掉”安康厉声道。
“哦?是吗?呵呵呵~”毕流乎深沉的吸入一口清气,调节着呼吸的频率,逐渐缓和。
“剑贤安康,果然名不虚传!竟然在进攻的同时,还施加了用来追踪的印记!”
“哼~!过奖了!”安康不屑的斥声应道,深邃的瞳孔之内绽放着寒芒。
“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自己心里明白!”
“不错!那些事情确实都是我做的”毕流乎整顿身形,胸腔之中凝聚着一股劲气,将体内的伤淤强压下去,随即释然道:“但又有谁会相信你们呢?”
“你说什么!?”听着这样狡诈的言语,安宁头脑一紧,顿起满腔的愤意。
“呵呵~难道不是吗?”毕流乎毫不在乎的摊开双臂,撇了撇嘴:“你们只不过是两个外来的游客,而我,则是木叶村现任的村长,你们认为,那些村民会相信谁的话呢?”
“可恶!”安宁怒不可遏的攒起劲力,正欲向前,却是被安康及时的止住了步伐。
“毕村长!您说的不错!”安康样子嘴角,和声应道:“如果我们双方在村民面前公开对峙的话,您一定会获得上风,到最后,很有可能让我们自己落下个栽赃陷害的罪名!”
“还是剑贤的眼光见识独到!”毕流乎满意的笑应着:“说到底,你二人也终究不是我木叶村之人,完全没有必要对此时过分的执着......”
“但是!!”
未等毕流乎得意的道尽口中的言辞,安康便是十分生硬利落的打断了前者的话语。
“虽然我们无法拿出确切的证据来,但我想,当年巴尔卡不曾做出过这种事情,今日,你却做了,看来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需要成年精壮男子的气血才能完成,我说的不错吧?”
“你什么意思?”毕流乎稍稍抬起了眼眸,正视着安康的神色:“威胁我?”
“哦不不不!”安康气势更胜的咧起嘴角,轻和的挥了挥手,瞳孔之内霎时间映射出锋利的寒芒,毕流乎的回应,恰到好处的应证了他的猜想。
“我并不是在威胁你,而是在警告你!!巴尔卡当年都未曾有过这般,现今你竟为了一己的私欲,残害这么多无故的生命,想必定是发生了些小意外吧?”
安康意犹未尽的道完,阴冷的瞪视着毕流乎,稍作停歇之后,沉声言道:“怎么?妖猫的灵魂快要控制不住了?”
“哼!少在那里得意了!”皓齿轻咬着嘴唇,毕流乎眼神飘忽不定,导致言辞之中的气势顿时降低大半。
但很快的便恢复到了常态,这让安康很是费解,不知他是从哪儿来的底气。
“你们懂什么?巴尔卡当年不是没做,而是被田梦龙及时的制止了!我今天这样做了,是因为我要比他们任何一个,都要接近真正意义上的目标!”
“什么!?”安康疑惑的咂了咂嘴:“看来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精彩故事!”
言闭,赤色的剑气便是迅疾的覆满全身,安康唤出重剑,现于掌中:“还得有劳一下毕村长,为我们详细讲解讲解!”
安康操持着精湛的火系剑气,正欲上前,忽的阴云密布,寒风乍起。
疾风之内,竟是在空荡的天际之上,撕开一道裂口,旋即便是见一束黄色的气息,温和而落。
毕流乎闻之大喜,连忙俯身跪拜。
“寂大人来了,恭迎寂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