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走!跟上去~”
安康利落的应道,随即,便是毫不迟疑的跟在了郎婆婆的身后行去。
黄昏总是转瞬即过,夜幕迅速的笼罩大地,晚风习习的迎面袭来,让人不禁泛起一丝寒意。
昏暗的天色之中,一盏闪烁迷离的灯火,孤零零的随风摇曳着。
“呵呵呵~天黑了,就不要乱跑咯~!”郎婆婆步履蹒跚的走在前方,阴沉的浅笑着。
这股森然的笑意,和着韵凉的晚风,给这份夜的孤寒更是平添了几分力度。
安宁酥麻的打了个颤,轻轻的推了推走在前边的安康。
侧目回眸,安康轻点额头,旋即,二人同时于体表之上泛起了淡淡的荧光气息。
只是极其隐晦的泛起些许的剑气,以做预防准备,但那沙哑的语调竟是在这是再次诡异的笑出了声来。
“两位既然执意跟随,想要在老婆子这里打听些事情,又为何要这般警惕呢?莫不是怕老婆子我还能把你们怎么了?”
二人同时一愣,这般极其隐匿的剑气积攒,竟然如此轻松的就被察觉了,由此可见,这位郎婆婆,有着十分优秀的感知能力。
略加沉思之后,安康抿了抿唇角,旋即,那些萦绕在体表之上的赤色剑气,逐渐消散,化为虚无。
手指又在身后比划了一番,安宁见状,即刻会意,幽蓝色的气息也随之消无,不见了踪迹。
夜幕已完全笼罩天际,郎婆婆依旧行走在晚风阵阵的夜路上,手中的那盏古旧油灯,成为了三人唯一的指引。
“婆婆让人天黑不要乱跑,可您自己每天都这么晚回家,难道心中没有什么顾虑吗?”沉着的语调打破长时间的死寂,安康疑惑的朝着前方问去。
沧桑的嗓音发出诡异的笑声,从前方的黑暗中传来:“嘿嘿嘿~老婆子我都九十多的年纪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没见过?再说那妖猫,对我这个老太婆也不会有什么兴趣的,有什么可怕的!”
“哦!?婆婆知道那妖猫的喜好?”安宁凑上前来,和安康并排而行,故作不解的问。
“呵呵呵~妖猫嘛!还能对啥子感兴趣哟!无非不就是对那些强健精壮的成年男人们有所兴趣嘛!”
心中猛地一惊,安宁抖了抖肩膀,狐疑的朝着安康看了看,旋即继续问道:“婆婆对这个也有了解?您是怎么知道的?”
“呵!这能有什么?古籍上早有记载,九尾妖猫,性淫且需求大,常幻化成美艳的女子,来魅惑勾引成年的精壮男子,以满足身体的欲望,等到玩腻了,就吸干其气血,以作身体的供养,以保容颜永驻。”
“诶!......?”安宁尴尬的咧了咧嘴,他不曾想,竟会得到这样的答复,尴尬的抽笑着:“婆婆您还真是阅历丰富呢......!”
“哪里有什么阅历哦!不过是年少的时候,在自家的书房里,翻看过一二罢了!”
“年少时!?”安康稍稍愣了愣神,想起来杨掌柜曾提及过,这位郎婆婆也是出自大户人家,只是不知具体是怎样的门户。
正思索着要不要进一步追问其出处,郎婆婆的脚步突然就停了下来。
二人猛地一怔,精神紧绷注视着前者的身形。
干瘦的手臂将油灯颤巍巍的放在一处石台,从身上掏出一串生锈的钥匙,在身前稍加摸索,片刻过后,一声古旧的咔擦声,清澈的响起,便听到木门打开时的沙沙声。
郎婆婆佝偻着身子,缓缓步入其内,用那盏油灯点燃了屋内的烛火。
温和的烛火映照而来,安康和安宁这才发现,眼前是一座特别简陋古朴的小屋,先前由于身处夜幕之中,完全没有察觉到这座小屋的存在。
说是屋子都有些勉强。形象些来说,就是四张单薄的破木板围城的小空间,上面支起树枝和杂草,仅此而已。
里面的陈设就更是简陋了,只有一张铺满杂草和破褥的小床和一个只能放得下茶壶大小的桌子。
“进来吧!外面冷~”
沙哑的语调从屋内传来,二人同郎婆婆恭敬的拱了拱手,便躬身走入其内。
临进前,安宁不经意的撇了撇屋外的街景,借着昏暗的灯火,眼前的街道竟是那么的熟悉,忽的心中骤然一拧,倒吸一口凉气。
“快进来吧!没什么好看的!”屋内,沧桑的语调竟是夹杂着浅浅的急促之意传出。
“走吧!”安康拍了拍安宁,轻和的摇了摇头:“别看了,进去再说!”
“嗯......!”安宁点头应道。
旋即,二人一同迈入小屋,古旧的木门也就随之合上,将屋内昏沉的灯火遮掩起来,屋外的街道再次陷入了死寂的夜色之中。
一道不同寻常的疾风猛烈的从屋外经过,掠起阵阵尘土和砂石,随后消逝不见,归于虚无。
......
“来!老婆子这里没什么好茶,一点浊水,二位不要嫌弃!”郎婆婆舒坦的呼出一口气,安宁敏锐的看到,在她那沧桑的额头上,是有稀薄的汗水泛于其上的。
“你们想知道关于巴尔卡大人的事情!?”
“嗯!”安宁郑重的点了点头,但是此刻他更加迫切的想要弄明白另一件事情。
旋即,压制不住内心强烈的好奇,沉声问道:“婆婆,这里距离村口的登记岗亭分明就只有一条短巷的距离,可您为什么要带着我们绕这么大的一个弯路?”
“呵呵~安公子观察的倒是仔细嘛!”郎婆婆颤巍巍的爬上床铺,盖上那张残破的被褥,靠坐在床头。
屋内的空间特别的有限,平添两个成年男人,就显得更加的拥挤,安宁和安康只得站在空间的缝隙中,正视着前者。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安康打破沉寂,注视着对方沧桑的容颜,厉声应道:“婆婆先前是在救我们,对吧!”
“什么!?”安宁语塞,心中骇然一怔,惊诧的看着安康。
“就在刚才!”安康依旧一副淡然的神色,未曾理会安宁的疑惑,继续言道:“我师徒二人进门的瞬间,危险就在附近,所以您才让我们快些进屋,为的就是不让那家伙得手,可是我这小徒弟却在念想着路线的事情,停在门前迟迟犹豫,所以您才会急出额前的那些汗水,我说的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