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波褪去,安康矫健的落下身形,收拢起周身之上的剑气,逐渐消于平和之态。
身前那处仍有余热,烟雾滚滚的土坑内,安宁携着满身的伤痕,艰难的坐起身来,浓烟吸入肺里,引得一阵咳嗽。
“下手太重了吗?”安康暗自念叨,目光注视着被自己击中的安宁,拧起眉梢,面色肃然沉寂。
“咳咳......好色师傅......你来真的啊!?”在地上端坐片刻,安宁的每一口喘息都伴随着身体上的伤口张弛,引发阵阵钻心的疼痛。
“真是抱歉,一时兴起,就忘了把握尺度了!来,我给你瞧瞧伤口......”安康憨笑的摆弄两句,以做应答,而后踏步上前,递出手掌。
正欲给安宁瞧瞧身体,深邃的双眸却是在烟雾散尽之后,忽的划过一抹惊触的光影,怔了怔神。
目光所至,只见安宁身上的那些焦灼的伤口,逐渐浸满冰蓝色的液体,不加多时,便是迅速的修复完整,回归健康无恙的状态。
“那股力量主动在修复着这个孩子的伤口......”安康端详着眼前惊奇的画面,沉静良久,而后轻声哼笑。
“呵~真是神奇。”
这样快速的治愈效果,对于安宁来说,早就是习以为常了,自从他发现了M-21S在身体内发生的突变之后,这样的效果也是在同一时间的被他所知晓了。
故此,当下自己的身体快速的进行着恢复和治疗,在他看来一点也不意外。
......
天色已进傍晚,夕阳留恋不舍的垂挂在西边的天际,将最后几缕光束映射而下,天地间一片昏黄之色。
看着已经恢复了身体,从土坑内站起身来的人影,安康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目光深邃,若有所思的扬着嘴角。
“累了吧!?”
“你说呢!?”安宁没好气的朝着前者投去白眼:“已经精疲力竭了!”
“哦!?精疲力竭?”
安康闻言,却是意外性的咧起了嘴角,很是满意而又不加掩饰的当着安宁的面前笑出了声来。
“你还笑!!?”安宁满是怨气的凝聚在目光之中,瞪视着前者。
“哈哈~抱歉抱歉,是我的错!”安康主动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摆了摆手,便是停止了神色上的笑意。
但这却是让安宁感到内心一阵不安。
“咳咳~”整顿了身形,安康恢复了以往的肃然常态,挺起胸膛来正视着眼前的少年:“先前不过是想试试你的身手,现在看来,确实是有很大的进步,当然了,这些和我多日来的辛勤教导,有着不可分割的关联......”
正说道兴起,安宁已然是极其厌恶的感到一阵寒意,直逼而来,于周身之上打了一个颤,便是毫不在意的悻悻离开。
“臭不要脸的好色师傅”
“唉!给我回来,你小子!”
安宁并没有再理会身后的呼喊,在他看来,这个身为剑贤的师傅,有时候实在是有些令人看不明白。
尤其是他的脸皮,怎么可以做到如此之厚。
对比着沉着冷峻的安定,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奇葩,安宁一直搞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会成为互相齐名的存在。
前行的脚步在黄昏的映照下拖着长长的影子,直到身后传来一阵极具诱惑的声音,方才让他止住了步伐。
“给我站住,我教你一个新的剑技,应付明天的对决!”
“此话当真!?”安宁狐疑的转过身来,虽然此时的身体,已好不半点气力可使,筋骨之间松软疲惫。
但剑技的诱惑对于任何一个修剑之士,都具有着难以抗拒的诱惑,更何况是处在低人一等的情况下,还要应付明日的对决。
多一个剑技傍身,就多一份胜算。
安康当然也是深知这一点。
嘴角泛起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扬声应道:“当然!”
谨慎的踏着步伐,安宁似信非信的踱步走来“什么样的剑技?”
“嘿嘿~随我来便是......”
言闭,便是利落的转身,不再言语,朝着前方行去,任凭安宁再怎么发问,也只是一味的招呼着前方,并未再做过多的解释。
这样持续了好一会儿,安宁最终也只得作罢,放弃了追问,悻悻的跟在其后,朝着前方行去。
这样静默的行径了好一会儿,二人最后来到了一处丛林内,这是距离先前位置不远处的林间,茂密的枝叶遮盖了顶上的视线,本就昏暗的天色,到了这里,便就是和黑夜无二般。
安康扬起手臂,将一簇微弱的火系剑技凝聚于掌间,朝着安宁的方向走来,并最终站在了他的身后。
莫名的反转过身子,安宁正视着安康孤寂的身影,不明所以:“到这里来做什么?”
天色愈加的沉暗,不过一会儿,安康手掌中的微弱荧光,变成了这片天际之内唯一的光源。
阵阵阴风拂过林间,拍打在安宁的身上,引得阵阵寒意,不由得毛骨悚然。
良久之后,安康转过身来,那肃然的神情在手中微弱的荧光印衬之下,显得极其惊悚。安宁看在眼里,不觉的心底一阵发毛。
“好色师傅......你这是......要教我什么样的剑技呢!?”
“哼~”冷冷的扬了扬嘴角,眉宇之间透露着一丝阴冷之色。
“安宁!”安康言道。
“嗯!?”
怔了怔神,对于这突然而至的称谓,骤然泛起一阵心惊,总觉得现在的安康,照之以往,多了几分狞然的神秘。
正费解的思虑着,却是突然听见了一句震撼人心的骇人话语。
“你去死吧!”
“什么!?”安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诧的瞠目结舌。
正此时,未等起反应过来,安康便是已经举起手臂,在安宁的额前轻轻的弹了一指。
这一指,虽看似轻巧柔和,但却力道十分强劲,安宁顿感一阵急速的风息在耳边流过,自己的身体便是不由自主的朝着身后疾驰飞去。
穿过重重灌木丛,身体在枝叶间划过,待得冲出丛林间时,再定睛一看,差点没把他的心脏给吓得从嗓子眼里跳脱出来。
于凌空之上,俯视而下,竟是再无土地,而是漆黑无边的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