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轻轻拂过丛林花草间,拂过少年俊俏的脸颊。
一缕阳光倾泻而下,安宁懒散的伸出手掌遮住眼帘,打了个哈欠,从韵凉的青石板上坐了起来。
时间已近正午,安宁的肚子叫唤了几声,一股饥饿感涌了上来。
低头看了看又健壮了不少的身型,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皎洁的弧度,起身一跃,便朝着安府的方向行去。
在炼灵成功后,安如山就先一步回去了,族长和城主的双重身份,使得他不允许有太多的空闲时间。
修炼初期的九个阶段,以难易程度可以分为三个大段:炼灵、筑灵、镇灵为低阶;升灵、破灵、封灵为中阶;化灵、伏灵、释灵为高阶。当完成释灵之后,必须立刻开始最后的净化,这个时候是修炼者最为虚弱的时期,同时也是剑灵最为狂暴的一刻,是踏上修行之路还是被剑灵夺取心智,步入歧途,全在此一举。
而当成功渡过,完成净化阶段后,就可以正式修行剑术了,所以,现阶段,安如山并没有立刻教安宁一招半式,只是让他静下心来,好好修行,待顺利通过净化之后,再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这让安宁多少有些许不快,但又没法拒绝,只好悻悻作罢。
从后山回来,一缕诱人的香味弥漫在整个安府之内,勾引着安宁的五脏庙激动万分,迫不及待的来到大堂,一张长桌横在正中间位置,上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菜品佳肴,午饭还没正式开始,安宁只好强行控制着阵阵传来的饥饿感,走到了一旁,忽的眉头轻挑,一个娇小可人的身型安静的坐在一角,手里捧着一本册子,索然无味的翻弄着。
安冉今天少见的将两束俏皮的大马尾放了下来,柔顺的长发垂直散落在性感的腰肢,额间稀疏的几缕刘海,阴沉着其下水润的眼眸,相比往日更具几分清纯与优雅。
安宁站在原地,停驻片刻,想起昨夜的经过和清晨那尴尬的潮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眼神闪烁其词的看向别处。
“安宁哥哥来了啊!”
灵动的身姿侧过俏丽的脸蛋,终究还是发现了站在一旁的安宁,甜美的声音微笑着传来,安宁身体微微一怔,一抹红晕蹿上脸颊,吱吱呜呜的回了声:“啊?......嗯!来了”旋即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冉冉今天怎么不扎马尾了?”
似是有意无意的找了个话题,安宁坐下身子,咧着嘴生硬的笑着问道。
随意的将手中的册子丢掷一旁,测过身来,双手托起下巴,水润的眸子饶是可人的看着安宁,装作很是小心的模样低声道:“嘿嘿~还不是因为昨夜醉的厉害,其实我睡到中午才刚醒的呢!肚子饿的厉害,无心打理,径直就过来了。”
看着安冉俏皮的表情和灵动的水润眸子,安宁的内心一阵暖流趟过,尴尬的心情也舒缓了许多,嘴角自然的仰起一抹温暖的笑容,手掌缓缓的抚弄着少女柔顺的发丝道:“傻丫头!哪有姑娘家这么随性的?”
打趣的言辞惹得身前娇小玲珑的少女脸颊微红,笑靥如花。
大堂之内的另一处,一双冰冷的眸子闪露着阴冷的寒光,如同刀锋一般死死的盯着安宁和安冉的亲腻举动,死咬着银牙,拳头紧攥发出骨头摩擦的咔咔声。
“没用的药罐子,老子迟早会好好的教一下你做人的道理!”
......
今日的午餐,较之安冉和安宁二人,节奏进行的有些快,待得族长宣布开始后,二人便忙不迭的供奉着自己的五脏庙。
午餐结束之后,慵懒的阳光洒在脸上,让人不觉得萌发几许困意,安宁径直走回房间,懒散的躺在床上,缓缓闭上双眼。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正睡得香甜的安宁,就被贸然闯入的安冉给搅醒了,轻揉着惺忪的睡眼,浑身软绵绵的,幽怨的看着眼前扎着双马尾抿嘴偷笑着的灵动少女。下午的时间,安冉想去练功房走走,在一番娇蛮的纠缠之后,安宁撇了撇嘴,手指轻轻蹭了蹭鼻尖道:“走吧!”身后随即传来少女银铃般的笑声。
练功房在御剑阁的后方,沿着一条铺满鹅卵石的曲径小路,行走几分钟便到了,这里是专门给家族的年轻人进行修行的地方,里面分为四个部分,分别是:有提供体能训练的器械室;有提供剑术研修的冥思房;还有进行实战演习的机关室和互相之间进行切磋的大擂台。
因为距离剑士选拔的日子已经不远了,这些日子,进出练功房的人总是络绎不绝,绝大多数都是参赛的人选,给比赛做最后的准备。当然,安宁除外,这是他第一次来这里,因为他到现在连剑灵净化都没有完成,无法修行任何剑术,这里对他而言没有太大的意义。
今天的练功房相比前几日,更是热闹,场内人声鼎沸,一片哗然。二人相视一眼,随即走了进去,只见在中央的大擂台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激烈的角逐较量。
擂台的中间,一个大汗淋漓,面色涨红的少年,此刻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样子明显是有些体力不支,手中抓着的是一把利剑,眼神有些飘忽的看着前方。
在他的对面,安拉面带戏谑的扬了扬嘴角,双眸之中折射出一丝鄙夷的不屑,旋即轻轻的将左手背向身后,只单手持一把木剑,懒散的看着对方。如此挑衅的动作,引得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嘈杂与唏嘘。
今日的较量,之所以会如此热闹,也全是因为先前安拉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站在擂台中央,及其张扬的嘲讽了一番练功房内的所有人,以发泄心中的不满,由此而引发了众怒。
在安家,平日里受到安拉欺凌的人就不在少数,但因为其本身实力确实很强,加上他的父亲是大长老的原因,受到欺负的人也只能忍气吞声,悻悻作罢。而今天,在练功房内,又一次这般公开挑事,那些性子比较急躁的就按耐不住了,将积压在心中许久的怒火在这一刻倾泻而出,挥舞着手中的佩剑便是迎面走上擂台。
家族切磋,讲究点到为止,但话又说回来,刀剑无眼,只要不伤及性命,受点皮外伤其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正是因为这样的缘故,这些人就想着通过这次机会,好好的教训一下安拉。
但事实却并没有想象中进行的那般顺畅,转眼间,已经有两个身型健壮的少年败下阵来,而且都是受伤惨重,其中有一个甚至已经无法参加比赛了。这更加激发了围观群众的不满,充满怨气的目光瞪视着擂台之上的安拉。
“砰~”
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动,和安拉对峙的那少年,嗖的一下跌落在了地上,歇斯底里的发出凄惨的惨叫,五官紧紧的拧在了一起,痛苦的抱着自己持剑的那只手臂,不住的颤动着。
台下骤起一片哗然......
“真是太过分了!”
“就是啊!怎么可以下手这么重!”
......
围观的人们怒不可竭的对着安拉痛声斥责着,即便这样的做法和原先他们准备用来对待安拉的想法是一致的,但失败的一方似乎永远会第一时间将自己摆在弱势的那个群体,然后义正言辞的指责着对方,就像当初他们嘲笑安宁的姿态一样,从未想过,如果角色互换,他们又会是怎样的一种心境感受,力量决定着人们扮演的角色。
这些无休止的谩骂声丝毫没有让台上的安拉为之动容,英挺的剑眉凝重的挑了挑,俊朗的侧脸蔑视着台下,指着人群戏谑的说道:“你们如果有本事的可以上来,打倒我!若是没那个本事,就全都给我闭嘴!”
而后,身体向前一迈,伸出手指随机指向台下的人群,嚣张的问道“你行吗?”
“或者是你!敢吗?”
“你敢吗?”
每个被他指到的人,无不面露惧色,身体向后一颤,眼神飘忽不定的游离着。虽然心里极度厌恶,但论实力,安拉确实在家族年轻一辈里算得上头号人物了。
犀利的目光在场内搜寻着,嘴角轻声哼唱着小曲,突然,一个显眼的人影映入视线之内,人影的身旁,还陪同站立着一位身型娇俏的少女。
紧咬着银牙,胸前顿时燃气万分的怒意,目光狰狞的指着前方安宁的位置,厉声呵道:“你!敢上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