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珠宝店,店员的眼神就在常敬丞和萧励枫两人的身上来回穿梭。这么俊美贵气的两个东方男人一起光顾,就算不买什么,一饱眼福也是好的。萧励枫和常敬丞走向钻戒的柜台。常敬丞用流利的法语说需要一对结婚的钻戒。服务员一边说着赞美常敬丞的话一边从柜台里拿出一对男士钻戒。常敬丞一愣。
服务员说:“两位可以试一下大小。我们还有别的款式,如果这对不喜欢,可以选别的样式。”
常敬丞瞪着服务员:“我说,要结婚的戒指!”
服务员点点头,看了看萧励枫又看了看常敬丞:“祝福两位。”
萧励枫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
常敬丞这会儿也明白了,他无奈地对服务员说:“女的,我媳妇是女的!她没过来,我要买一个男款的和一个女款的戒指!”
服务员满是歉意地领着常敬丞往另一节柜台走过去。柜台里的戒指常敬丞大多不满意,好不容易有一款他觉得还能看,就是尺寸有点大。服务员换了一个小的,他还说大。服务员接着换,他接着嫌弃。服务员干脆拿了最小号上来。
等常敬丞挑好对戒,萧励枫让服务员把那对男款对戒也包起来。
“你不会真的有这个爱好吧?”常敬丞用中文问萧励枫。
“你个喜当爹的,我跟宁宁两个单身狗相濡以沫一下你有意见?”
“号码对吗?买回去他不能戴,你要给他当项圈吗?”
“你能看得出张杨菲曦的尺寸,我就看不出宁宁的尺寸了?可别忘了那小子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孩子!”
常敬丞不服气道:“你还比我小两岁呢!要说拉扯,那也是我拉扯大的。至于一把屎一把尿倒算是真的,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弄个尿泥什么的给他玩。”
第二天,常敬丞终于联系上王洛的时候,张杨菲曦还在昏迷中。其他伤势还算好,只有脑震荡比较严重。而且她的孩子没了,子宫受到严重冲击,很可能以后会习惯性流产。张杨菲曦的父母从外地赶来,守在床前寸步不离。王洛接到常敬丞电话以后就到卫生间去了。
王洛大体说了一下张杨菲曦现在的情况,并没有提到习惯性流产的后遗症。这是**,他没有权利把张杨菲曦的**告诉任何人。说完伤势,王洛问常敬丞:“你什么时候回来?”
常敬丞拿着电话的手一个劲儿地哆嗦,心里揪成了一团,一句话都说不出。那天他究竟说了什么混账话,菲曦就是挂了那个电话以后出的事!是他害了菲曦!
“说话!”王洛的声音冷冰冰的。
常敬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这才说道:“我不能回去……”
“我明白了。”王洛就想挂电话。
“等等!”常敬丞喊住王洛,“告诉菲曦,等我回去,回去就结婚。”
“还有别的吗?”
“我这边事情一结束我就回去,最多一个月。”常敬丞说,“让她等我。”
“我知道了。”
“好,没事了。”
常敬丞话音刚落,王洛就挂了电话。
王洛从卫生间出来以后,发现张杨菲曦已经醒了,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一直看。她的父母都急地掉眼泪,可张杨菲曦就是不说话。
“我出事有多少记者知道?”张杨菲曦一字一句地问王洛。
“车祸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了。”
“别的呢?”
“十三幺已经处理好了。”
“好。”张杨菲曦终于把目光转向王洛,“我记得剧本里有几场住院的戏,你问问医院能不能让剧组过来,趁这个机会把那几场戏拍了。”
“闺女,你这是撞傻了?”张杨菲曦的母亲极力反对,“你现在需要休息!”
“肯定不是这几天。”张杨菲曦说,“等我的身体恢复一段时间。我这次出事要耽误很长时间,之前也落下不少镜头,我对不起剧组。而且,这次车祸毕竟我是全责,也害了不少人,社会上对我的批评声一定很大,这时候就需要我用点苦肉计了。”
王洛点头表示赞同。可她还是张杨菲曦吗?正常的张杨菲曦这会儿不应该追问常敬丞什么时候能回来吗?
中午吃饭的时候,张杨菲曦的父母去买饭了,张杨菲曦问王洛:“他不回来吗?”
王洛说:“他说要等一个月左右。而且他让我告诉你,等他回来就结婚。”
张杨菲曦冷笑:“如果说那通电话只是让我重伤,那他到现在都不来医院看我这就是给我判了死刑。”
王洛不说话。
“之前其实我也有好几次问我自己,放弃我自己所有的个性,只为了爱他,这么做合适吗?我现在终于等到了答案。我死心了。”
“也许……常敬丞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
张杨菲曦轻轻叹了一口气:“总之,我就是不太重要的那个。王洛,你不用再说了,他和我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要和一个人在一起,总要有所图。要么就是图他对我好,要么就是图他有钱。看看常敬丞,他爸爸有好几个私生子,他妈妈也有好几个情人,常家的钱最后未必能落在他的手上,说不定会被扫地出门。那我还和他在一起干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对我不好,又前途未卜,我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他对你还是有好的地方的。”
“废话,我养条狗都知道要对我摇尾巴呢!”张杨菲曦说,“别劝我了。你了解我,我下定决心的事,别人劝不动。从今天起,我要把我跑偏的人生拉回正轨。王洛,帮我成为中国影视一姐吧!”
于是,常敬丞收到了一条从王洛的手机上发过来的分手信,很长,基本上就是感谢常敬丞对她的照顾,说在一起大部分的时候还是很快乐的,但是偶尔的不快乐她也能够承受,她这么脆弱的性格不适合常敬丞,所以分手吧。
常敬丞又打回去很多次,都是王洛接的,而且王洛拒绝把手机给张杨菲曦,因为张杨菲曦自己不要。常敬丞慌了,可身在巴黎他无计可施。
萧励枫问他:“要回去吗?”
常敬丞低着头捧着手机:“不能回去,事情没结束。做了那么多准备工作,不能在最后这一哆嗦上出了差错。”
萧励枫拍拍常敬丞的肩膀:“是条汉子!”
一个月后,常敬丞带着不少年轻服装设计师的电子图稿进了飞机场。移动硬盘引起了法国海关的注意,他们检查了硬盘里所有的图片可最后一无所获,常敬丞带着移动硬盘顺利回到中国。一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硬盘交给了十三幺。
当他去医院看望张杨菲曦的时候,张杨菲曦对他的态度已经变得友好而又疏离,是她对待大多合作伙伴惯常的态度。常敬丞承诺了以后会给她幸福,也求了婚,可张杨菲曦仍旧平静而理智地拒绝了。骄傲如常敬丞,他不会乞求张杨菲曦的原谅。该做的他都做了,他知道他错了,因为错了所以错过。既然已经错过,他不会强求,过去就过去吧,人总是要活在未来的。
常敬湘听张杨菲曦讲完过去的故事,常敬湘一时间哑口无言。他们两个人之间已经有了那么深的沟壑,怎么可能复合?常敬丞当初既然选择了错过,现在他又为什么死缠着菲曦不放?真是让人不理解的孩子!
另一边,常敬丞独坐在酒吧里,手里捏着个女款钻戒看个不停。他跟张杨菲曦分手已经两年多了。最初菲曦提分手的时候,他只是心有不甘,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么用心却被这个女人甩了,让他怎么能甘心?不过他同意得很痛快,他觉得菲曦那么爱他,提分手不过是女人的一点小手段,撒娇耍浑罢了。他当时想,女人撒娇是好事,可动不动就提分手是什么臭毛病,吓唬谁呢?分手就分手,看她能坚持多久。他要好好想想,等到她哭着来求他的时候,他要怎么惩罚她呢?可是一个星期过去了,她一点来找他的意思都没有。一个月过去了,这女人还是在忙工作。三个月过去了,她还是不过来找他,而是整天忙着补拍,据说是因为之前落下太多。一直到半年,张杨菲曦一直都没有出现在常敬丞的面前。常敬丞坐不住了,一部两个小时的电影要拍几个月吗?有完没完了?他去了片场,就看到在树林中,张杨菲曦穿着纯白的古装,吊着威亚在半空飞旋,乌黑的长发和雪白的裙摆在风中翻飞。常敬丞竟然一时有些看呆了,他的女人竟然可以美如天仙。张杨菲曦从空中下来,导演说动作力度不够,需要重来一次。菲曦一咬牙又上去了。常敬丞就盘着胳膊站在人后看着。终于等到张杨菲曦从半空下来,他才慢慢走近她。他都有些期待了,她看到他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一定不会扑进他的怀抱,可她的眼睛里一定会有狂喜。他就喜欢看到她狂喜的样子。常敬丞走近张杨菲曦,恰好张杨菲曦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脱下了戏服和威亚,她动作很僵硬,工作人员都小心翼翼,张杨菲曦还不时露出痛苦的神色。常敬丞满心疑惑。等张杨菲曦把身上厚重的衣服都脱下,只穿着着一件宽吊带背心的时候,常敬丞看到了她手臂和肩膀上青紫的淤痕,肩膀上有一大块红肿。
给读者的话:
作者:常敬丞,你心疼了?
常敬丞:谁心疼了?别胡说!不就是肿了嘛!
作者:然后呢?
常敬丞:为什么会肿?把那个绑威亚的给我拎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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