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口郁闷之气被宫寻轻吐出,一种豁然开朗的明悟在他的心底升起。
“怎么了哥哥大人,你哭了?萤草都不会哭了呢!”久久没有得到回应的小草,突然回味到方才少年语气的不同,莫名的担忧泛起于她的心头。
虽然小家伙的言语仍旧带着欢乐之意,甚至蕴藏着小骄傲与小炫耀,但从她那掀起波澜的眼底还是能够窥探出真切的担忧。
“哭?本阴阳师会哭?你在搞笑吗?”傲娇的言语被宫寻狠狠地抛出,只是特意加重的语气中还是能够分辨得出些许哽咽与沙哑。
方才他心中的情感的确在肆意弥漫,使之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过,在得到小丫头的回答之后,这小子自然又满血复活。
同时为了彻底将心中的那抹小伤感掩埋完全,宫寻左脚轻轻借大地之力,右脚掌则撑于地并将全身力量慢慢集中与此。
紧接着一个漂亮的转身便在眨眼间完成。
“吃吃吃,你这小家伙就知道吃!”少年蜷缩起的右手指毫不留情地敲在了萤草的头上。
“唔,怎么,吃也不行嘛,萤草就是饿了。”吃痛的小草一声惊呼便将双手抱在了自己的头上。
眼前这喜怒无常的阴阳师大人还是少理论,少招惹为妙。
小丫头的顶嘴顿时让少年‘颜面尽失’,不过就在他欲说道几句掩盖先前忧伤之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不声不响的冒了出来。
“咕噜,咕噜。”
好像是肚子叫的声音,而声源似乎就是来自这位面容严肃的少年!
“诶。”一声轻咦与眨巴着的大眼睛表现出了萤草的好奇与疑问。
反观宫寻的脸色则阴沉如铁,那种乌云密布的感觉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节奏。
只是这****还未停歇,便已露出了彩虹。
“走吧,走吧,小馋猫,怎么饿得肚子都叫了,羞羞羞。”少年淡定的说道,同时蜷缩起的手指慢慢舒张开来,并将掌心放置在了小家伙的脑袋上。
就是安抚饿坏了的小猫咪一样,宫寻轻揉了揉萤草的发丝,温和的模样宛若邻家大哥哥一般。
只是,某位小家伙却并不领情,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身前的男生,手中硕大宝具亦发出了质疑的轻颤。
这位阴阳师怎么可以能够如此的不要脸呢!
不过,萤草那萌萌哒的小表情自然被少年完全忽视,并不由分说地抓住了她的玉手向远处的霓虹迈去。
......
市区的中心,一处还在施工的高楼中:
“不明势力的阴阳师?”夜幕中,一道轻微的低语将黑夜的一角撩开。
很快黑暗中又响起了
“是的大人,那家伙所持的符咒蕴藏着的能量令人心悸。若不是他突然地出现,那奴良组的狒狒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咬牙切齿的回应从墙壁营造出的阴影中传出,分辨其声音赫然就是方才溃逃的鞭!
“哦,符咒?所以说真正强悍的并不是他本身?”陡然间攀升的兴趣使得鞭口中的大人得以露出了面容的一角。
俊秀的面容能够让无数少女痴迷,邪魅的微笑似魔鬼的呼唤令人沉沦,不过再加上他那凌厉的眼角又给予了一种少年豪杰的感觉。
没错,他就是鞭口中的玉章大人,四国八十八鬼夜行的组长!
“他本身?”年轻的刺客下意识地咀嚼着来自大人所说的话语。
“难道那小子是在虚张声势?”突然间一个很大可能在他的脑海浮现。
假设那个阴阳师所持有的符咒只有一张,那么也就能够很好的说明为何他不雷厉风行的将之甩出!
再联想到他所念及咒语时的迟疑,说明那家伙并不想就此将符咒用掉!一时间经由玉章大人稍稍地点拨之后,鞭的思路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所谓当局者迷,不外乎如是。
“是在嫌弃自己的实力不够,所以才迟迟不曾将符咒甩出吗?”只见青筋慢浮现于他的脸颊之上,互相倾轧的牙齿与指骨爆发出了一连串的战歌。
自己居然被小看了呢!身为四国最年轻,最强大的刺客,一直以来敢于深入敌营刺杀敌方首脑的存在,而今居然被小看了!
“该死的阴阳师!”鞭的内心在怒吼,如若不是当下有其最敬畏的大人在场,他可能立刻就要杀回那片竹林!
“玉章,让我去吧,不论他是凭借符咒还是自身强悍,我都会将之脖颈扭断!”突然间,一道带着轻喘的言语在黑暗中流淌,那种充满血腥的词句让周边的气氛都变得冷冽了些许。
“不。”然而,那位大人的回应很迅速,也很果决。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出战?你不是说过我很强的吗?”就像是被一直疼爱的人所质疑、抛弃了一般,先前声音的主人变得有些急躁,他迫切的想要在这位大人的面前表现自己。
而就在那人变得愈发疯狂的时候,一道女声顺势于黑暗中传出:“不要着急犬神,大人自然有他安排,到时候肯定会有我们出场的机会。”
然而,这样的劝说似乎并没有起到作用,或者换句话说,被换作犬神的那个家伙并没有将这些话语纳入耳畔。
“玉章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你是在嫌弃我了吗?”他那急切而又凶猛的话语让黑夜再次变得危险起来。
见自己的劝说没有发挥出一点点的作用,隐于黑暗中的女人也只是轻吐了一句‘疯子’便不再多言。
许是被这疯子的言语所逼迫着,被称作玉章大人的年轻人缓缓开口:
“当然不是,你很强,真的很强,好刀要用在刀刃上,最为进攻奴良组的主力你只要安心等待时机就好,至于那个不入流的阴阳师,敢再插手就一并灭了。”温和话语陡然转折,近乎凝固的杀机让周边手下都有了轻微的窒息感。
“好,我等,我等玉章。”被安抚后的犬神瞬间变得安分了起来,或许在他看来只要不被这位年轻人所嫌弃,那么就算是死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