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念退出青杏空间,林自在靠在了安魂巨槐的枝干上。
她有预感,她的青杏空间,将慢慢“养成”一个星球,一个金木水火土风雷灵气齐全的小星球。
青杏空间从一立方米的方块,到如今的无穷大,只经历了660多年的时间,她禁不住开始憧憬,自己活到两千岁,或者以后再重生,这个星球会变成什么样,若是好好学些阵法,是不是也可以布置一个修仙时空出来?不不不,不能只是修仙,也要有原始时空、古代时空、现代时空、末日时空、星际时空......还要弄一些西游记红楼梦聊斋之类的名着时空!
——化神后平静无聊的日子,开始变得有奔头、有趣起来。
于是,林自在不停穿越了几百个时空,学习阵法,钻研法则,收集了无数矿石土壤,扩充自己的星球,甚至还将几个时空里得罪过她的宗门的整条灵脉都收入了空间。
她恣意又克制,来去自如,不为任何一个时空的人停留,获取自己需要的东西时,有底线有原则,不违天理,也不委屈自己。
在一个时空,曾有一个年轻修士虔诚跪在她跟前,说她有颗慈悲的心。林自在不觉得自己慈悲,她不过是看透了一些事情后,对那些年轻人多了些理解和容忍罢了。
如今的青杏空间,风变大了,还有了丝丝缕缕的云,小行星还在旋转凝实,她也不急,耐心地充实着它,并开始计划炼制个“月球”出来,里面可以存放物品,“月球”的质量要够大,不至于被小行星吸附过去,又可在上面建造监视和管理设施。
嗯,越来越有意思了。
本想着再过个一千年,就回去给若普若昏送炼虚的功法。可惜她的修为增长极快,几乎每百年就会上升一个小境界,想来不用不了多久,就要面临进阶炼虚了。
她提前回了大梁,将功法交给了若昏,没有太多激动和不舍,只简单说了几句话,又去看了一下赵璟,然后,在劫云压向若普宫殿前,大白迅速划破时空,带着她,离开了大梁。
她预感到自己就要飞升炼虚了,所以选择了一个灵气相对充沛的时空住下来。
果然没几年,在赵蘅骨龄664岁,也就是林自在灵魂年龄正好一千岁的这年,她顺理成章、自然而然地在这个叫做大华的时空,进阶炼虚了。
走过那么多时空,真正飞升炼虚的修士极为罕见,若纯提及过一个混沌灵根修士的飞升,而她也只在一个时空里得了炼虚功法,那里曾经有且只有一个混沌灵根修士飞升炼虚。
仅此而已。
眼下,林自在心如止水,如常运转功法。
一切水到渠成,顺利得不可置信。
大华的所有灵气疯狂朝着林自在所在的山峰涌去,修士惊慌失措,高阶修士都飞往山峰观望,低阶一些的受不了灵气翻涌的刺激,有的直接吐血,有的晕倒,甚至有的死去。
几位化神修士不知大华发生了什么,他们无法太靠近那个异变的山峰,也控制不了灵气的涌动,一个已现衰老之态的化神修士双手高举,流泪朝着天空悲呼,“苍天啊!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啊!天要亡我大华吗!”
林自在并不知外界这些变化,她正感受着一种玄妙的感觉,与以往进阶不同,这次变化最大的是灵魂,身体在疯狂吸收灵气,灵魂却似要冲破藩篱飘飞而去。
只是,灵气就差了那么一点点,修为也只差了那么一线,她不上不下地不知在这关口卡了多久,终于灵光乍现,恢复了一丝神智,她从储物戒中取出初次进入秘境时得到的蓝色晶石,那是足足几万枚的乌鸦妖丹。
含有巨大能量蓝色晶石在她手上,瞬间化为灰烬,那一线之差也随之突破,林自在听见仙乐飘飘,看见七彩光芒,她,成功了!
劫云来得极快,劫雷形成得更快,接连降落,大华的修士目瞪口呆。五个时辰后,一个真君疑惑地问着旁边之人,“多少个了?几百了?”
旁边的人,还惊魂未定,声音有些沙哑,“六百了。”
炼虚的劫雷比之化神,威力又强了一倍,林自在先后硬扛了二十多个,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被劫雷砸到地心时,劫雷终于停止了。——六百二十五,又是五倍之数。
林自在巨大的人像现于空中,七彩光芒闪耀,祥云瑞兽环绕。劫云散去之际,甘霖普降,大华修士惊喜发现,枯竭的灵气全都回来了,更胜从前。
修士们额手称庆,纷纷就地盘坐,感悟起来。
几个时辰过去,几位化神真尊飞抵深坑边缘,那化神老者恭敬地拱手高声喊道,“前辈!守中携大华九位真君求见!”
没有声息。
几人忐忑对视,守中真尊再次提高声音,重复了一遍。
还是没有回应。
“冒犯前辈了!”守中真尊小心翼翼将神识探了过去,过了十几息后,他脸色大变,连退三步,“这这,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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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自在意识到自己炼虚成功的那一霎,千年记忆走马灯一般在眼前过了一遍,随即她听到熟悉的一声“啵!”
她没有丝毫惊慌,死亡,不过是了结一段因缘,结束一段旅程罢了。
她甚至有余暇将身上的储物戒、储物袋和玉马迅速收入青杏空间,并合理怀疑了一下:或许根本没什么几世穿越,没什么千年岁月,她还在林秀娥那潮湿发霉的饭厅地板躺着,这些都只是她临死前的最后臆想罢了。
这个念头结束,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一张雕花大床的粉色纱帐顶子,她立即闭上眼睛检查了一下青杏空间,很好,空间在,小行星在,一切都在。
“自在,你醒了!”这个轻柔的女声,吓了林自在一跳,她眨巴两下眼睛,坐起来,一手捂着额头,做惊慌状冲着屋子当中那个美丽女人说:“这是哪里?嘶,我的头好疼,我,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女人噗嗤一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