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维东腿长,他跑到女厕所门前,忽然迟疑了一下,因为实在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景。
大黄在门口嘶叫,显然它也觉察到里面的情况。
林自在推门冲进去,先蹲下扣住孕妇脉搏,又用意念扫了两遍胎儿,安慰她:“没有大事儿。”
周维东见没有自己担忧的尴尬场面,松了口气。
孕妇死死抓着林自在的手,苦苦哀求,“救救我的孩子!”
林自在嗐了一声,“没到那个份儿,孩子有七个月了吧?你摔跤让孩子也翻了个跟斗,现在只是胎动频繁一些,没有见红,没有破水,问题不大,回头矫正两天,孩子就能翻回来了,你家人呢!”
“就我自己。我丈夫是军人,他在西部驻守,天灾前,我没来得及,赶去他的驻地。”孕妇的声音极小,“我闷得不行,就想出来溜达一下,买点东西,结果,踩到地上的水滑倒了.......\\\"
“好了,你先别说话,也不用担心,今天外面没有下雨,救护车很快就到,你在医院多住几天观察一下,这边我替你联系社区和超市,我会持续关注你这件事的。还有,你是孕妇,不能逞强,什么都自己挺着,有事情就找社区,这样你丈夫才能安心,你知道吗。”
孕妇点点头,掉了眼泪。
救护车很快就赶到了,孕妇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社区拥军办也来了人,连声跟林自在道谢,跟着上了救护车。
林自在在孕妇耳边低声说:“养好了身体,就想办法赶去西部,你这种情况,国家会给你最好的安置!”
救护车开走了,周维东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你可真镇定。你说她能进基地吗?”
“肯定可以。对了,商场里有音乐声、喧哗声,你是怎么准确捕捉到声音位置的,你好像比大黄耳朵还好使!‘
“你!”
“错错,我的意思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分辨这些杂乱声音的?”
“这就不得不提一下我的异能了。”周维东得意地说,“众所周知,同一种异能,放到不同人身上,也会有很大差异,你比如庄组长,他的个人防御能力,无人能比,论进攻,他的土球术、石球术、流沙术也都相当厉害。而我擅长的是追踪监视,在我的意念范围内,通过土地、岩石或者建筑材料为传导媒介,就可以捕捉到声音频率,转换成语言,就连风吹过,或者落雨击打屋檐,在我这里都可以翻译成语言或者音乐,是不是很浪漫?”
“浪漫浪漫。”林自在之前还觉得他说自己只有一种异能是在撒谎,现在想来,分明就是自己先入为主了。
回到超市,之前的购物车已被机器人收走,林自在又重新选购了商品,两人迅速结账返回异能组。
偌大一个小楼,如今只有他们两人一狗,周维东拿出芸豆包子说:“我出主食,你炒菜吧。”
林自在催生了茼蒿和菠菜,看得周维东羡慕不已,“金组长,你和朝辉不打海怪了,去卖菜也能发财。”
一个蒜蓉茼蒿,一个菠菜蛋汤,加上芸豆包子,就是今天的午餐,林自在给大黄倒了一盆狗粮,又给它把芸豆包子掰成四瓣,放在狗粮上。
两人摘下面罩,又给大黄也摘了面罩,两人一狗,飞快地吃饭,周维东对两个青菜赞不绝口。
饭后他们又戴上面罩,回了宿舍区,各自休息修炼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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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漫长的一万八千多公里大陆海岸线,大半都在东组辖区内,打不完的海怪,杀不尽的海鸥,东部异能组成为任务最繁重的一个行动组,东组组员这一个月的绩效工资全都暴涨,但是异能者到底不是机器,是需要假期,需要情绪放松的。
林自在调派了四名北组组员支援,也只是杯水车薪。
于是她也召开了最不喜欢的会议,与东组班子商议,向一号基地发出支援申请。一月底,南组西组和总部都派人支援,至此全国128名异能者,共有88人驻守东部沿海,两人一组,轮岗制度,虽然辛苦,但所有人异能者也都得到了锻炼,异能都提高很快。
景浩然赶去北组坐镇,林自在和周维东一组,宋朝辉和李智慧一组,四人常驻滨城,其余人都分到鲁、浙、苏、沪、闽、粤一带。
春节过后,东部沿海各省同时发布新规,扩大民兵组织,鼓励20-55岁无业的壮年男子参与到捕猎海怪的行动中,每捕获一头海怪,国家会给予相应现金或者物资奖励。
当然,因为民兵要发放激光枪,所以也要经过政审和考核。
新规发布当天,社区门口就排起了长队。
于是林自在下次值班的时候,执勤人员就更复杂了,不仅有海警,有警察,有协警,还有民兵,加上他们两个异能者,妥妥的杂牌军。
民兵不知世间还有一种人叫做异能者,一进指挥车,就奇怪地问警察,“咋还能让个小棍宁也来了?”
警察呵呵一笑,“别瞧不起人家小棍宁,比你厉害多了!”
那民兵笑,“我可是退伍兵!”
“那也比你厉害!”
“艾迈还有条狗 !这是来度假的吗?”
“闭嘴吧你,当个民兵给你兴奋的!”说话的海警瞄了林自在一眼,生怕她生气。
海滩上每隔五十米就是一个大探照灯,缓慢地来回摇摆着巡视,空中也有数架无人机来回巡逻。
现在执勤的指挥车比之前更加坚固,林自在坐在驾驶员身后,意念探出去,并不介意他们的谈论对象就是自己。
海怪会因海滩的灯光被吸引上岸,但是没办法,完全漆黑的海岸会更加危险,他们将海怪和海鸥吸引到这里,用电网和激光枪绞杀,总好过让他们侵入居民区强得多。
不远处一直不断有激光枪闪烁,他们附近却很安静,民兵哈哈笑,“是不是我一来,海怪都不敢来了?”
话音一落,一条三十多米长的海蛇上了海滩,飞快向着堤岸上面游去,无人机哒哒哒一响,是战士操控激光机,击打海蛇的三角形头部。
蛇头足有一米宽,三个焦洞,它居然不死,张口吐出一股液体,射向无人机,战士被摄像头前的血盆大口吓了一哆嗦,操控不及时,液体打到无人机上,一阵轻微的腐蚀声,无人机啪叽掉到沙滩上。
另一架无人机从百米外赶来驰援,大蛇愤怒地甩着头,四处喷射毒液,隔着老远,周维东坐着的那台指挥车的车轮被毒液击中,车子眼见着倾斜了。
大黄在车里呜呜呜地挠着玻璃,居然也要冲上前,被林自在按住,“你的嘴巴和脚丫子都包的严严实实,拿什么跟人打?”
大黄嘤嘤两声,老实了。
那转业兵出身的民兵也不怕那大蛇,看着无人机大战海蛇,嘴里不住骂道:“臭死!打他七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