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是在拖延时间。
被看穿，也很正常。我的态度前后变化这么大，傻子都能看出来。
“去死吧！”
孙二娘举起短刺，向着我的太阳穴刺来。
这是要把我的脑袋刺穿啊！
我眯了眯眼。
机会，来了！
我的左手，猛然扣住了孙二娘的手腕，让短刺停了下来。我的右手，则是举剑上挑，试图把寒玉尸剑刺进孙二娘的下巴，将其一击毙命。
孙二娘大惊失色。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我能绝地反击。
妖音御奴术有多厉害，她自己最清楚。我居然能无视妖音御奴术的控制，让她极为意外。
寒玉尸剑划过，在孙二娘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破相了！
孙二娘漂亮的脸蛋，就这么被我毁掉了。
孙二娘愤怒无比，但更多的是恐惧。刚刚若是她慢上一点，估计就死在我手里了。
其实不是孙二娘躲得太快，而是我的速度太慢了。
妖音御奴对我身体的影响太大，孙二娘也没给我足够的时间去恢复，所以我的动作很是僵硬，比平常要慢上许多。要不是出其不意，我恐怕都无法伤到孙二娘。
“混蛋！”
孙二娘爆吼一声，皮鞭甩了上来。
躲？
不！
这样的近身机会，不会再有了。
更何况，此时我正抓着孙二娘。虽然没有一剑刺死她，但她也算是在我的控制之内。这也就代表着，我还有杀她的机会。
我右手一挥，寒玉尸剑由上而下，劈向孙二娘的脑门。
孙二娘本想向后躲避，可手腕被我死死扣住，她挣脱不了。于是，她不退反进，直接撞进了我的怀里，从而避开了寒玉尸剑。
投怀送抱？
很好！
我忍住皮鞭抽在身上的剧痛，然后丢掉寒玉尸剑，用手臂勒住了孙二娘的脖子。
孙二娘见势不妙，也丢掉了皮鞭，拉住我的手臂。
我咬牙。
孙二娘也咬牙。
这是力量的对拼。
我能否绝地反击成功，就看对拼的结果了。
我把吃奶的劲儿全部使了出来，渐渐占据了上风。孙二娘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眼珠都开始上翻了。
坚持住！
只要再坚持一会儿，胜利就属于我了。
可是，我忽略了一件事。
我的敌人，不是只有孙二娘。
鼠妖没有在旁边干看着，而是趁机向我发起了猛烈攻势。
鼠妖的等级不是很高，对我的威胁不算很大。但它又抓又咬，还是扯下了不少皮肉。
疼！
太疼了！
可再疼，我也得挺住。
此时，我绝对不能放手。
孙二娘不死，死的可就是我了。
“吱吱！”
鼠妖见阻止不了我，也发了狠。他做出了一个，让我目瞪口呆的举动。
“嘭！”
鼠妖的身体，像炸弹一样爆开了。
我傻眼了。
主人是疯子，妖奴也是疯子啊！
怪不得孙二娘要带着不太强的鼠妖，原来鼠妖还有这样的用处。
鼠妖自爆的威力，要比黑暗之花强多了。在强大的冲击力下，我和孙二娘都被炸飞了。
我的手臂，松开了孙二娘。
完了！
我输了！
我的心里，满是苦涩。
我实在没料到，我没有败给孙二娘，却败给了鼠妖。
我倒在地上，没有再起来。
伤势太严重，不必再挣扎。
我已经没有反败为胜的可能了。
“咳咳咳！”
孙二娘急速地咳了几声，然后颤抖着站了起来。
“小子，老娘真是小看你了！”孙二娘摸着脸上的伤口，狰狞道，“老娘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妖音御奴术是妖术，你怎么可能不中招呢？”
“呵呵！”
我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孙二娘的问题。
我当然中招了。
有秘骨阴域的限制，我根本使用不了术法，自然防备不住妖音御奴术。但我身上有件宝物，慢慢压住了在我体内作祟的妖气，我才能够摆脱控制。
这件宝物，正是圣妖令。
说真的，我一直没把圣妖令当回事。在我眼里，它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牌子罢了。若不是答应了龙前辈，我早就把这没用的圣妖令扔掉了。
而这次，圣妖令终于起到了作用。
它对妖术，有着不小的克制。就连顶尖妖术，都被它压制住了。这效果，应该和吴虚的纯元妖气差不多。
好宝贝啊！
可惜，我没能保护好。
我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无生门得到圣妖令。所以，我并没有把圣妖令的事告诉孙二娘。
孙二娘不知道，但家主很清楚。等我死后，圣妖令十有八九会落在家主的手中。虽然很不情愿，但家主得到圣妖令，总比无生门得到圣妖令要好一些。
无生门就是一群穷凶极恶的坏蛋，他们要是得到圣妖令，肯定会把吴家和妖族搞得鸡犬不宁。
家主也是穷凶极恶的坏蛋，但他的阵营还属于四家这边。就算他要搞事，也不会像无生门那样肆无忌惮。
而且，圣妖令是一个很好的谈判筹码。我这一死，三家没准会向他发难。只要他交出圣妖令，就能让吴家收手。如此一来，圣妖令就会回到吴家手中，我也算没有辜负龙前辈。
孙二娘不知道圣妖令的事，显然是家主没有告诉无生门。除此之外，家主还对无生门隐瞒了很多事情。他到底怎么想的，我猜不出来。但有一点我很确定，他肯定想要独吞圣妖令。
我恨死家主了，可这件事，我还是愿意成全他。
“小子！老娘问你话呢！”见我不回答，孙二娘怒声吼道。
“老妖婆，你可真有意思。”我有气无力道，“我都要被你杀死了，还有必要解答你的疑问吗？要不咱们商量一下，你问什么我答什么，作为交换，你放我一条生路，如何？”
“不如何！”孙二娘捡起了皮鞭，“哼！你爱说不说！”
孙二娘怕我又有什么阴招，没有靠近我。她控制皮鞭，卷起寒玉尸剑，瞄准了我。看这架势，她是要用寒玉尸剑刺死我。
用我的剑杀死我，真是恶趣味。
唉！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的人生，到此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