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业傻了。
幽儿的出现,彻底击碎了他那不切实际的美梦。
他,没能杀了我。
二爷交给他的艰巨任务,最终以失败告终了。
他很不甘心,但再不甘心,他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如今的局势,他已经没有扭转的可能性了。
“王正业,让你的金尸停手吧!”我说道。
“哼!停手?”王正业冷哼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要么,你就把我们全杀了!要么,我们就把你杀了!”
王正业的表情相当凶狠,但我能看得出来,他的眼睛中充满了恐惧。
“我还说留你一命呢!”我摇了摇了头,“没想到,你这么有骨气!罢了!我不喜欢强人所难。既然你执意寻死,那我就成全......”
“等等!”王正业大喝道,“我可是王家主家的族人,你私自杀了我,置王家的脸面于何地?别以为有王珂罩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要是激怒了王家,你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这不是你说的吗?不是我死,就是你亡。我杀了你,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王家凭什么找我麻烦?”我故作无辜道。
“你算什么东西?王家用得着跟你讲道理吗?”
“也是!我只是个小人物,王家怎么可能跟我讲道理呢?”我叹了口气,“唉!王家我可不敢得罪!我不能杀你,当然,我也不能让你杀了我。不如这样,我把你交给王家,由王家来处置你吧!”
王正业脸色大变,额头上泛起了一层冷汗。
交给王家?
那还不如直接被我杀了呢!
如果他落到家主手中,那家主必然会使用各种手段,让他交代真相。王家有什么手段,他很清楚。他自认是绝对扛不住的,最后一定会把二爷供出来。
“不行!”王正业厉声道。
“杀你不行,把你交给王家也不行,那到底怎样才行?要不,我直接把你放了?”
王正业眼睛一亮,“好好好!”
“好个屁!”我好笑道,“你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一涉及到你的性命,你就变得这么愚笨了呢?”
“你,你耍我!”王正业大怒。
“是啊!我耍你,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
“行了!贪生怕死,就要有贪生怕死的样子!我也不是非杀你不可,只要你能配合,我不介意给你一条生路。”
“配合?你想让我出卖父亲?”
“不错。”
“小子,你未免太小看我王正业了!”王正业咬牙切齿道,“你不用打我的主意,我是不可能出卖父亲的!”
王正业的态度很坚定。
“天阴王墓之事,二爷胁迫当代墓主,设局杀王珂和我。镇邪宝塔之事,二爷胁迫肖末生,设局杀王正立。因为我从天阴王墓中救出了王珂,二爷视我为大敌,于是将目标改为了我。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
“这都是你的猜测,你没有证据!”王正业有些惊慌道。
“二爷做事很是周全,不可能给我留下证据。但这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杀我,只是小事。杀王珂,可就是大事了。王家那些大人物,怎么可能容忍二爷肆意妄为?相信用不了多久,二爷就会完蛋了。”
“扯淡!”王正业反驳道,“父亲的支持者不在少数,没有证据就动父亲,那整个王家主家,都会乱套的。”
“乱套?呵呵!你这是哪来的自信?王家主家这些人,有谁是省油的灯?二爷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结果王珂没死,王正立没死,我也没死。孰胜孰负,显而易见。这个时候该支持谁,他们心里可能没数吗?”
“......”
王正业沉默了。
我说的,很有道理。
天阴王墓,出事了,王珂差点死掉。
镇邪宝塔,出事了,我差点死掉。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出来,这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阴谋。而最有可能害我们的,就是二爷了。
我是个外人,二爷杀我,王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王珂是王家的纯元者,是所有王家人的精神支柱。动她,就等于跟整个王家作对!
二爷要是真杀了王珂,那也就罢了。可关键是王珂没死,他们肯定要站在王珂这边。
而且,家主要动二爷,是下了决心的。谁要不开眼,还在支持二爷,无异于找死。他们都是聪明人,犯不着傻乎乎地给二爷陪葬。
“王正业,动动你的脑子吧!”我继续说道,“二爷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了,你这么执迷不悟,除了跟他一起死,还有什么意义?他老了,死就死了,你还年轻,这就死了,你心中没有遗憾吗?”
王正业的脸上有些动容。
“说真的,二爷对你也挺不地道的。危险的事,让你来做。而王正行,坐享其成。假如说二爷真的成功了,王正行成为了家主,那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对待你呢?”
王正业忽然打了个寒颤。
二爷从他的大哥手中夺取了家主之位,那王正业会不会效仿二爷,从他的大哥手中夺取家主之位呢?
王正业或许没有这个想法,可王正行会不会这么想?王正行心里有芥蒂,那王正业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其实,在二爷和王正行的眼中,你就是一个牺牲品。可笑的是,你竟然毫无察觉,心甘情愿地成为他们的棋子。你死了,他们非但不会伤心,甚至还会非常高......”
“住口!”王正业猛然吼道,“你不要再说了!”
“如果我说错了,你可以反驳我。如果我没有说错,你是不是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是生是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我没有再说什么,静静地等待王正业的答复。
说实话,王正业还是有很大用处的。倘若王正业肯作证,证明二爷设计暗害王珂和我,那对付二爷之事,就能简单许多。
因此,我没有杀王正业,而是以攻心之计,苦口婆心地劝降他。成功,那自然是好。失败,无非是让他多活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