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苏长青寄信回来,带回来不少村里人的军饷。每个人多少钱,都按了手印。户数挺多,除了五族老这一支,还有苏建牛、大陈氏的丈夫、李才生,大房二房的都有。估计入冬了,大家怕家里没钱过冬,所以才盼着这军饷。
其实,军饷也是这次才发下来的。五族老拿着侄子的军饷,做主把苏建果的婚事给定了。
婚事一个月前就说定了,这才把苏建果从县城叫了回来。大家想帮苏建果,可苏建果还问是不是大家需要帮忙,甚至还拿出自己赚的一百文钱出来给族人们应应急!
五族老气的没敲苏建果的脑袋,有点银钱就应该节省起来买田地,娶媳妇有了,还得想着未来孩子呢!
姜玲玲这个长辈看着小伙子豪气的举动,这跟孙氏口中的侄子完全不同,没有那么可怜,那么穷吧!
也许这也是另外一种固定思维吧,无父无母、丈夫亡故,除了亲情上缺失,更多的会让人觉得无依无靠,基础薄弱,加上没有田,就像现代无房无车无存款一样……
而此时的苏建盛因为第一次在赌场赢了不少钱。此时身着一袭新的棉服,风度翩翩地坐在古代赌场的一张木桌前。他的眼神专注,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和紧张。他轻轻地摸了摸袖口的银子,又似乎在为自己的好运祈祷。
赌场中人声鼎沸,喧嚣不已,而苏建盛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眼前的骰子上,仿佛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他仔细地观察着骰子的每一次滚动终于,他下注了。
他轻轻地把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用手指轻轻一敲,发出清脆的声响。周围的人都不禁看向他,眼中露出惊讶和羡慕的神色。苏建盛却不为所动,他的目光依旧坚定地注视着骰子。
骰子在碗中不停地滚动着,发出清脆的声响。苏建盛的心跳也随着骰子的滚动而加速,他的手不禁微微颤抖起来。终于,骰子停了下来,露出了点数。苏建盛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赢了,这一把他赢得了十倍的赌注。
他的好运似乎还在继续,接下来的几把他都赢了。他的赌注越来越大,而他的对手却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他和另外一个人。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似乎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和呼吸。
这是最后一把了。苏建盛深吸一口气,把所有的银子都押在了桌子上。他的对手也不示弱,同样把所有的银子押了上去。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这最后一把的结果。
大家都聚拢在这桌看着眼前的骰子,想着结果是什么,都替这个男子捏了一把汗,一个混子也跟着上前来。
骰子在碗中滚动着,发出清脆的声响。苏建盛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他的手紧紧地握住一个银子,似乎要把它捏碎。终于,骰子停了下来,露出了点数。苏建盛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赢了,他赢得了所有的赌注,成为了这场赌局的最大赢家。
他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眼中闪过一丝骄傲和满足。
赌场的酒肉朋友阿炳看到苏建盛赢了钱,便像饿狼看到了肉一样,急忙追了上来。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如簧片一般上下翻动,想要带着苏建盛去风月场所见见世面。苏建盛被阿炳夸得忘乎所以,就像喝了半斤白酒一样,晕晕乎乎地就跟着他去了。
“客官,来玩呀,快来呀!”
醉红楼的姑娘穿的花枝乱颤的,站在门口迎来送往,一个个使出浑身解数让男人们驻足并进来。
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人拦住了阿炳,“去去去,你怎么又没脸没皮的来了!”
阿炳拉上苏建盛,得意的说道:“你们睁大眼睛看看,这可是我盛哥,这可是有钱的主,你们好酒好菜,漂亮姑娘上来,给爷开一个厢房!”
女人的姿态立刻转换成魅惑的样子,低头弯腰道歉,酥酥麻麻的娇嗔的让苏建盛他们进去,“哟,是大爷,快进来吧!大爷您贵姓呀?”
苏建盛第一次当大爷,从前他是伙计,来他们铺子买东西的都是‘大爷’!这一声声大爷让他更加忘乎所以,“大爷我姓苏!”
“妈妈,苏大爷来了,快喊姑娘们过来,把好吃的好喝的都上来哟!”
苏建盛看着露着胳膊腿的女人们,一个个长的都不错,比起苏媚儿还差一点,看不起的摇摇头。
阿炳看出了这些苏建盛不满意,急忙叫到,“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来伺候爷?快把头牌姑娘带过来!”
“头牌?你可知道头牌赛凤凰要多少银子一晚?”老鸨是个会看人的,阿炳这个混子不必说,那个虽然穿的新棉衣,又不是丝绸,一般人家都穿的起的,不是什么富贵人家。
“多少银子,大爷我有的是?”苏建盛甩出一袋银子。
老鸨急忙喊赛凤凰来。
这女人确实美,比周媚儿多了更多的娇美妩媚!
喝酒吃肉,女人们又漂亮,都一个劲的劝着喝酒,苏建盛得意极了,大手一挥就是银子赏赐,姑娘们都围着他转了,给他敬酒…
一杯又一杯,苏建盛喝的蒙了,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苏建盛醒来,看着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头晕目眩的,头疼又口渴,自己晃晃悠悠的下床倒了茶水喝。
猛灌了一口冷水,清醒了一点,急忙摸了摸身上,看着外衣在木架上,又跑去外衣中找,他的银子呢?
那可是几十两银子呀!
“谁拿了我的银子,来人啊!”
苏建盛急忙喊道,看到昨晚那个年纪大点的女人进来,“哟,苏大爷,都正午了才醒呀,咱们醉红楼可没有正午的酒席招待呀!”
“我昨晚带来的银子呢?”苏建盛急忙又问道。
“银子?昨晚你在醉红楼点了上好的酒菜不算,找了一帮姑娘作陪,赏了每人不少银子,最最重要的是,你找了咱们院里的头牌赛凤凰!一个人就要十八两银子一晚。”女人一笔笔的算着,赛凤凰初夜身价就是卖了这么多的,人尽皆知,后面嘛也要好几两呢!
“什么,你们抢银子呀!我要去报官!”苏建盛说道。
“报官?”老鸨这才走出来,拿着一个烟斗,抽了一口,冷笑的说道,“去吧,这里这么多姑娘,昨晚都看着你进来的,点了多少人,吃了多少东西,一笔笔都给算清楚喽!可是,你这小子要告不成可闹笑话,进咱们门子的事情也传出去了,看看能得什么好处?”
“你们……”苏建盛怒目圆瞪。
“哟,听说小哥好像是个雏呢,这说亲了还是没说亲呢?要是没说亲对你说亲事可不好,要是说亲了要是女方知道了可怎么好哟!”老鸨一针见血的说道,这带来的混子可一五一十的说了,这样的人难得有钱,都是一锤子买卖的,这次不榨干,也没什么下次了!
“你们……”苏建盛想着周媚儿,气焰低了不少,虽然昨晚的钱来的简单,可那么一大笔钱,够买十多亩田地了,他怎么就听了赌场小混子的话,来了这里,出去后哪里敢说出呢!
更可恨的是他光顾着喝酒了,最后连一个女人都没有碰到,太不值了,这醉红楼,拿了他那么多钱,哪天过不下去了,就把这给掀了!
可是他还得在村里面得脸,在铺子里干活,在周媚儿那也不能传出这件事情来……
——苏家村——
苏建果回到苏家村,让姜玲玲的牵娘工作也正式开始了。
苏建果的爹给他定了一门亲事乐家,听说还是住在镇里的人户,只不过不是富贵人家,目前日子也是节衣缩食的,帮人浆洗过日子的,没有铺面,收衣服回来在家里做活。
由于已经定了亲,媒人就不用找花钱的了,找村里长辈妇人一起去,也不用说媒,就是商量婚礼细节,有两个牵娘长辈婆婆去做见证就行,孙氏自己算一个,也是她主要操持这个侄子的婚事的。
苏家长字辈的媳妇是不少,可去镇上说媒,跟村里不同,有些媳妇不爱看镇里人脸色。有些镇里人不喜欢和村里的媳妇说话,找一个谈吐好一点,愿意去的就难了。
而今年和姜玲玲来往比较多,这做牵娘也是比较看中才选的,就好像苏茉儿定亲的时候,谁梳头,谁拿果盘等都是有讲究的。
姜玲玲她作为牵娘是亲自和孙氏一起去了镇上那户人家的,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但是对乐家的事情还有些记忆的!
乐家姑娘说不上很好,也说不上不好,长相一般,清秀都算不上。
乐家的人口也很简单,因为父母不在了,叔叔也从军去了,目前,是所有的长辈们都不在家中,大儿子已经娶亲,定亲的妹妹在家等着出嫁,姜玲玲去的时候看到一家四口在院子里,对了,家里四个人包括还有一个堂妹正在洗衣服。
这定亲的姑娘姓乐,名叫乐晶晶,此时正在跟嫂子在争吵,冬日粮价贵,抱怨待嫁的妹子不干活帮衬家里。
“晶晶你怎么又躲懒了?你看看莹莹,她从早上洗到现在没有休息,你今天可有洗过一件衣服?”嫂子不客气的问道。
“嫂子,别光顾着说我呀,你在家也没干什么,怎么不见你自己洗?年下了,这建果哥也快回来了,要是看到我的手跟莹莹一样,你们也不好交代吧!”
乐晶晶也不示弱,抱怨嫂子在家饭来张口,而且自己定了亲的,要是婆家上门看到像堂妹一样浆洗的手都生冻疮了会被嫌弃。
“哟,做妹子的管起嫂子来了,什么建果哥,不过是一个农家的粗野汉子,农妇的手不都是那般,他肯定见惯了吧,只有莹莹那样的手才配得上做农家媳妇!”
嫂子嘲笑苏家一个农家汉子,又不是镇上富贵人家,要的就是干活的手,娇生惯养的嫁过去也是干这些活的!
这定亲的姑娘姓乐,名叫乐晶晶,姜玲玲去的时候,孙氏去跟人打听具体的门户,姜玲玲那时正好站在乐家门外,听着定亲的姑娘正在跟嫂子在争吵。
因为家里的粮食价格飞涨,生活十分拮据,定亲姑娘乐晶晶的嫂子总是在她耳边唠叨,说她待在家里不干活,不帮衬家里。
这镇上人日子不好过了,哪有闲钱给别人浆洗,再好一些的人家有下人干了,本来就没有多少活,这堂妹乐莹莹一个人就能干完的,凭什么让她也一起做!
冬天的天气变得越来越寒冷,对于浆洗过活的人户来说,更是格外的难熬。
乐晶晶心里也很委屈,她并不是不想干活,前几年她不都干着活嘛!只是她已经定了亲,很快就要嫁人了,她不想在未来的婆家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更不想让自己的双手变得粗糙。
女子有私心也很正常,手是老茧的,那自然一样干的,手光滑的,干的少一些,到婆家也会适当少做一些。
姜玲玲到不觉得有什么,什么工作不想磨洋工啊,家务嘛,自然有人做,凭什么就是嫁过去的媳妇做呢,有点偷懒的思想没什么,但是丢给院子里勤勤恳恳的堂妹一个人洗,老实人好欺负呗!
可是,乐晶晶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嫂子却不理解她的想法,总是嘲笑她太娇气,还总是看不起苏家,从前就一直说什么她的夫家就是一个农家汉子,不需要一个娇生惯养的媳妇,还说她到了婆家也得照样干活,那下田,泥土地里,刨食吃的,没准还没娘家过的好呢的话。
乐晶晶想着偷懒,对嫂子还不低头示弱,把不干活说的应当体面的。
嫂子见乐晶晶不示弱,心里更加生气了,她又开始嘲笑苏家一个农家汉子,又不是镇上富贵人家,要的就是干活的手,娇生惯养的嫁过去也是干这些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