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赵管事说,苏娘子做的绢花是咱们小姐都看重要带去州府的,就想着看看这位‘老’手艺人,没想到是位这么年轻的娘子。”
“容娘子才是大人物呢,我们只是一点手上的活计,农妇见识,怎么能入布庄掌柜的眼……”姜玲玲也谦逊的客套起来。
“姜娘子谦虚了,拿来给我看看,哟,这盒子好漂亮,不愧是小姐看重的,这是……”
姜玲玲尴尬一笑,“弄错了,这些是我的护肤铺子的卖品,那些盒子才是,麻烦帮我把这几盒搬回牛车上去!”
“哟,这些瓷瓶光看着就赏心悦目,苏娘子可是在京城待过?”这样的东西,也不可能出自山野农妇之手吧!
姜玲玲诚实的摇摇头。
“这是这批绢花的尾账,苏娘子算算。”赵管事看了几盒绢花,爽快的给银子。
“容娘子,下面又来了陆家的一个管事,给咱们送绢花的。”伙计再次跑上楼传话。
“知道了,我等会就下去。”荣娘子不紧不慢,虽然陆家成衣铺需要在这买布料,但是她没有必要把一个小管事放在心上,何况就绢花来说,自家实在是在给陆家面子,这才免了之前那个小伙的单子,送绢花的话,自己才是买家了。
而姜氏的绢花是自己主子三小姐要的,跟自家州府的管事直接成交做生意,管事的见的人,她就算不喜欢也会请上来,何况今天一见,她早就摈除了村子农妇的标签,所以对待陆管事和跟姜玲玲的态度完全不同。
姜玲玲在楼上和赵管事商定继续合作的价钱和时间,也算闲聊一般,价钱基本之前的,时间也不变,毕竟还不知道州府目前动静如何。
“你们陆家是不把我们芙蓉布庄放在眼里了,这样的货色也拿来蒙骗老娘,这些我可不愿帮着你们挑了,再出现这样的东西进来,别怪我找别家做绢花的!”
姜玲玲下楼,正看见那个陆管事脸色红红的,跟容娘子好生赔礼,眼神示意一下,见容娘子朝着自己点了头,就自己坐着牛车走了。
姜玲玲顺路先去了自己的护肤铺子,仙露阁的招牌已经挂起,门已经锁了,这个时候,田意儿可能去了顾客的府上给人护肤了,这铺子就只能关门,姜玲玲打开铺子,自己把东西搬了进去。
铺子被打理的很不错,货架上还剩四盒,说明这个月后面也卖出了三盒,只要是稳定的客户已经可以了,她觉得万事开头难,要是抢购一空,她还做不出来呢!
她自己在现代开店也不是一帆风顺,稳定的工作已经占用了工作日大半时间,要不是老爸资助,她估计底裤都赔干净了,现在算是每个月盈利了,可惜她又没法享受了,就说她肯定不是选中的人,她有多平凡,她自己心里清楚。
关上铺子,在娘家看望了,给了二老一些自己家做的粉丝、腌菜之外,又带了两床棉被和在余家布铺买的棉布等。
虽然哥哥去了城边,家里人很担心,但两老看到闺女回来,都很开心,现在家里有粮过冬,让姜玲玲不要担心,他们姜家村能有啥粮食,不出去买的都少,哪里有的卖哟!
姜天水看着女儿现在越来越踏实,原本从来不跟闺女主动说农事话题的汉子,也开始炫耀自家田里的麦苗了。
这时候麦子都没有抽穗呢,只是长大了一些,但是一辈子都在这个土地里没看到多少稻子的农家汉来说,是无比的期待的。
姜天水对这个庄头很是夸赞,首先是性子和善,没有一丝看不起他们庄稼汉,往常哪个管事来不是鼻子朝天看人的,这个跟农户聊天没有一丝架子。
卢达远表示以前对待佃户,他也没有那么客客气气,毕竟太松了,下面人就会翘辫子不好好干活,可姜天水能一样嘛,这可是自家主子的亲爹,他胆子有多壮呢!
其次是把子庄家好手,居然看了眼自己种的萝卜根黑心了,就知道是刨地要松土,这一茬的萝卜个个白脆,姜天水不禁心生佩服,跟其交流一些自己种果树的心得,两个人熟络起来了。
不仅汉子,就连姜玲玲的母亲张氏也学了些卢婆子的手艺,面饼子也烙起来了。
中午的农家饭,母亲张氏特意煮了原主姜玲玲爱吃的菜,饼子是白面的,姜玲玲吃了一大块,细心的张氏发现,从前这个小女儿最爱吃的黄南瓜,现在吃的很少。
或许这孩子做了娘,口味就变了,张氏想着,看着小孙女小玉到是爱吃的很,做菜人还是很开心的。
姜玲玲把腌菜、泡菜的法子教给了张氏和嫂子赵氏,两个人都觉得炒腌菜很是下饭,听说能保存很久,过冬吃的,就想着自家也买个大坛子,过冬做一些。
“……再尝尝这个,你说你劳什子又带那些个东西来,那么好的棉花被可值不少钱,等会拿回去给建兴盖,下次来,把建兴也带了……”张氏念叨着。
“恩,好,棉被就不用了,家里的棉花收了几百斤呢,我都没卖呢,想着你们和李氏的娘家送一点。”
张氏没想到闺女家居然种出了棉花,听到李家,问道:“李家是不是也就一个儿子呢,这不是跟咱们家一样剩下老人、妇人和孩子了!”
姜玲玲摇摇头,这李才生老婆跑了,没孩子,就剩两个老人在家了,也不算什么老人,四十多岁。
有女人的地方八卦就是多,张氏和赵氏两个婆媳追着自己问她,李才生婆娘怎么跑的……
姜玲玲目前只知道付有财因为下毒害死了曾经的隔壁邻居苏长年,而坐牢,后又被充军了,这男的也算遭到报应,她所知就算战死了,他们也没有抚恤银子的!
那个李才生的前妻叫连丽华的,已经生了一个男孩,算是没有被赶出去,只是算是落在了付婆子的手上了,付婆子这回真没钱了,又打算卖了铺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