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这样人命关天的案子,咱们是不是得报官,去镇上找找里正!”五族老问道,这样子不明不白的就把苏建昌两口子抓起来,有点荒谬。
“报官就报官,这儿媳妇在外面找男人,让那男的往鱼里放药,毒死了孩子他爹,我这是命大哟,没吃那鱼,不然我也得一起死哟,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娶了这么个儿媳妇哟!报官,让官差把她抓起来!”岳氏一边哭一边说。
孙氏一边安慰岳氏,一边说道:“这事情还没准数,花儿奶奶可别胡乱说了!”
“就是,咱们和罗氏一起做绢花,天天都见面,从来没见过什么男的!”建冠媳妇说道。
“她偷人了,能光天化日的跑你们跟前说?没男人,那鱼塘那男的是我昨天下午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
姜玲玲感叹这个时代女人真好哄,都没有哄,她就自己到你身边,自认为‘不如’她们,还是‘配不上’苏长青来的好!
几个媳妇一边打趣,一边做着事,时不时也闹闹新来的媳妇的笑话,五族老的小孙媳妇建树媳妇虽然刚来,称小陈氏,但是性子一点也不内向,除了男女之间的事情脸红不知声之外,其他的也聊的起劲。
“这小两口好不好,我一眼就看得出来,你们呐,要做饭回去的早,待晚点看看建树来接的时候……”
“哈哈哈…婶子,我看哪,你小儿媳也快了,到时候明年年中抱个大的,年尾肯定有小的…”
建林媳妇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村里人还不知道,不过这几个妇人是知道的。
“……哟,还不让说,明明嘴巴快咧到耳朵上了,不像族长家彩儿,连出个声气的都没有!”
人群哗然!
苏长连跑来说道,“爹,那鱼塘好些鱼翻了白肚子了,像是下药了一样。”
人群再次哗然!
“我也没有听过跑去鱼塘约会的,而且昨日下午,罗氏就在我家和众人一起做绢花,你说的偷男人,难不成不在一起也能成?”姜玲玲说道,“那么这条鱼是你昨日自己去鱼塘拿的,还是罗氏给你送家里的?”
“这……我看到那男的扔下鱼,想着反正也死了,放鱼塘也没用,就拿回来了,不拿也是那男的拿走了,我这可没有去鱼塘拿鱼的意思啊!”
“也就是说,那男的下毒了,这跟罗氏有什么关系呢,她又不知道你那个时间会去她的鱼塘拿鱼,更不会针对你们两老口子吧,照你的说法,也是尽快抓住那个男的,审问清楚。”姜玲玲说道:“族长,罗氏再怎么样,都不会把自己鱼塘的鱼给毒了,这件事情还是得报官的。”
族长想了想,看看岳氏,又看看姜玲玲,“我是想家丑不可外扬的,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就去报官吧!”
别看岳氏刚刚那么厉害,见到官差了,又一副死样子,回答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这回一句偷汉子,罗氏毒公公的话是一句也没提了。
“……那男的见我就跑了,我家偷…拿那鱼回去…我和老头吃了那鱼…我,我没吃,鱼太小了,我老头子一…一个人吃了,今天早上就…就发现…死了”
“那男子什么模样?”
“那…那男的就普通……哦哦,他脸上这…有个痦子!”
姜玲玲听着又是‘痦子’,她来着总听见看见痦子,姜家村姜三狗,她做恶梦都是这个大痦子,还有就是搅和鱼丸生意的付有财,鱼丸?姜玲玲眼皮子一跳,这该不会是鱼塘下毒的根本原因吧?
等官差一走,岳氏又跳起来,不肯罗氏守灵什么的,又一口咬定跟罗氏有关……
这件事姜玲玲虽然有疑问,但也没有多管,罗氏放出来就行,岳氏是个没脑子的,跟她说不清楚!
但是岳氏的运气又来了,她去找岳先生哭诉的时候,县丞大人邱过满正带着儿子来找岳先生拜师,得知岳先生堂姐夫被人毒害的消息……
里正原本想要给付有财再兜着的时候,眼见已经不可能了,直接把人抓到了县丞大人面前!
付有财在过堂打了几板子之后,就招了自己所干的事,说只是一般的泻药什么的,不是毒药,又被打了一顿,要一命抵一命,这回吓得把主谋拱了出来……
聚福楼一天之内就倒了,赔偿苦主四十两纹银,管事的被处死刑,次年秋后问斩,付有财二十年牢狱……
岳氏盯着白花花的银子,似乎她家老头子在粉丝作坊一辈子也赚不回来……
姜玲玲还是觉得有些蹊跷的,这付有财只是帮着聚福楼打压朝晖酒楼的生意,干嘛要用这么狠毒的法子,毒死了人,那别说朝晖酒楼了,提供鱼的罗氏,她们做鱼丸的都会被连累的,跟这么狠毒的人相处,自己想想就后怕。
还有,那些鱼并没有乌黑死,而且也没有全死,虽然有十几条翻了白肚,那鱼吃了都毒死了人,怎么还有鱼没死的呢?
难道抓起来那条鱼分量重?鱼可比人更容易死吧!
姜玲玲也没道理去解除心里的疑惑,朝廷新的政策下来,已经让她只能想着自家的事情。
朝廷再次征兵,每户有符合标准的都必须征一个,这个概率就很大了,苏家村这次可不是出二十人,而是两百人!
这么多男劳力一走,经济估计更加低迷,她好不容易弄活的铺子,可能又得损失一批来吃饭的苦力,好在学子应该算比较稳定的,能读书的,大部分家庭家境不会太差。
这次征兵按户籍,没有族里分支什么的,也就是说苏家三房每家必须要有一个成年男子在军营,苏长青一户已经有了,可以不用再去人了。
而大房、二房都是另外户籍的,早就分家另过了的,这大房、二房每家都是要出一个人去当兵的。
且目前户上有秀才,秀才户也是免征徭役的,比如钱佑景家就不必男丁去战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