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在家认几个字,入学还早呢。”姜玲玲说道。
“娘,昔孟母,择邻处你还没有解释。我想比星儿姐先知道。”建兴说道,这几天学习的劲头比较足,孩子就是这样,什么都带着玩性,有了星儿这个认真好学的比较,建兴急于想要超过她,不然原本一直他地位高过星儿的,现在娘每次都夸星儿,他即便还是个三岁孩子,也会吃味。
“孟母就是指孟子的母亲,她和孩子住在一个山脚,每天过往都是去山上祭祀葬礼的人家,孟子天天看着,和小朋友玩的也是祭拜的游戏,孟母看到了,就换了一个住处……后来孟子在学堂边常住了,天天学习,成了儒家经典先贤人物,也是天下读书人孔孟之道中说的孟子。”
“哦,那我们以后也要去学堂边上住吗?”建兴好奇的问。
“不一定,昔孟母,择邻处,实际上讲的道理,一是,孟母作为母亲的伟大,为了孩子可以三次搬家,哺育成才,二是环境带给人的成长是有利害关系的,好的母亲、师长、朋友,会影响和引导你向正确的方向走,娘对你的教育和严厉对你未来是有好处的,反而溺爱会让你不学无术,不懂礼貌,对你才是有害的,今后若你的师长严厉,是比不管不顾的师长要有责任和更关心你,在交朋友的时候,什么样的朋友是好的,互帮互助共同成长的,那些互相攀比,甚至挑唆干坏事,就需要远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知道,就像昨天永明都是听了人家窜说的来打我,这样人就是坏朋友。”
“是的,如果能规劝变好,就是你使其成长了,若不能,应该远离这样的人。”
钱佑景听着又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和孩子,他的开蒙先生也是从三字经开始教的,死记硬背,之后自己领悟意思,更别说这样的道理,也是需要重复使用下才慢慢懂得的,拔了草,今天休沐早,娘在家里照顾弟弟不能来,就爹一个人干到什么时候去。
“爹,大哥,苏伯伯来家里,娘让你们回去。”钱佑景的小妹喊道。
“哪个苏伯伯?”钱佑景问道。
“那个镇里开布店的,带了好多东西来。”
姜玲玲撇了一勺水到秧苗上,听着女娃稚嫩的声音,才抬头看了看,苏长柏真的为了那个进士先生的招生名额,去钱家走动了。
“…怎么能这样,我家佑景在学问上可比建仁高,先生选谁,那还要看先生,要是先生自己选的你们,那咱家无话可说!你们这些东西都拿走,我们家……”钱父是个认死理的,何况是这么好的先生,连院长都找了佑景说这个事,他们家为何要让出来!
“爹,别说了,我们同意了。”钱佑景说道。
钱家家里发生的事情具体姜玲玲不知道,但是左右不过是最后谁去了那个厉害的先生那里,跟她没有关系,从自家茅厕小解出来,天热茅房气味很重,想起现代的水冲厕,姜玲玲只想赚钱,把房子做成青砖的瓦房,茅厕更要改进成水冲厕,至于怎么改,她想先有钱再说吧。
“这可是苏长青家!”院子外一个粗犷的男声。
姜玲玲甩了甩手上的水渍,快步到了院子,只见门外一个高大的男人,虽然穿着短衫,却不是农户的麻布,粗布里也是好的那种,裤腿上扎着绑带,行脚的力头,“是,这是苏长青家,您是?”
姜玲玲记忆里没有这个人。
“我是平安镖局的镖师鲁五,这次给军营运送物品的,你家苏长青托我给你们送些东西。”鲁五打开手里的大包袱,里面四五个小包袱,每个都写着毛笔字,最大的那个包裹的布料居然是绸布,上面写着柯庆朝,较小的黄三的,这两个被鲁五直接挑到一边,另外两个包的布是同样的灰麻布,颜色掩盖了一些字迹,但仔细看仍然能看出来一个写着陈春来,一个写着苏长青。
苏长青,姜玲玲对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原身对这个男人还是很有好感的,毕竟确实是个可靠老实的汉子,不过无关爱情,但对于灵魂是现代的姜玲玲来说,这个人像个符号一样,好像因为一个包袱,她接触到具象的东西,毕竟有个夫妻的身份在那,心里第一反应想要逃避的,好在鲁五找包袱给了她愣在原地的反应时间,接过包袱,急忙说道:“多谢鲁镖师,还麻烦您专门走这一趟了,要不进来喝口水。”
李氏和孩子们也早出来了,看了经过,都有些好奇包袱里面是什么,李氏听到姜玲玲的话,也接着说道:“我去倒水吧。”
“不不,我得送完这些。”鲁五一边收拾好包袱,见姜玲玲递出的铜钱也急忙拒绝了,想说什么,又闭上嘴,只摆摆手,“今日着实是需要赶路送其他人户的,对了这个黄三也是你们村的对吧,可否给我指个方向?”
“黄三?不是姓苏的话,全在村子那边,那几栋中的最里头的小茅屋……”姜玲玲带着指了指钱佑景家那一片的房子。
鲁五小步就赶了过去。
上房内。
李氏和几个孩子盯着打开的布包,那个银元宝是她们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
姜玲玲正看着两大张纸的书信,不是话很多,这个字写的有点大,一看就是大毛笔,小字就糊了,别看这么两大张纸,苏长青这个大男人就写了在军营一切都好,还得到上面赏识,做了个小兵头,银子是立功赏赐的,问了全家人好,最后让家里不要牵挂,等他回来。
“娘,爹这个字是不是写错了?少写了一横。”建兴指着信上的一个字说道。
星儿维护爹说道:“可爹写的很认真,你看比我们都写的好呢,娘,您再读一遍。”
姜玲玲又读着男人中规中矩的文字,一个小兵在战场上得立什么功才能又得银子,又升官呢,这军中打仗的辛苦他只字未提,把赏银也寄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