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玲玲丝毫不畏惧,族长这是什么意思,明摆着偏心,事情问了吗,知道具体情况吗,不许人家说一个不字,一句分辩的话,这么独断怎么可能是一个好的领导人?分明有失公允!
这种人,觉得自己有一点身份地位,得意自满,天天冠冕堂皇、满嘴的道理。
她姜玲玲从前虽然性子差些,但差的真实,比假的虚伪的人好上一点,虽然有点五十步笑百步了。
但是,今天的姜玲玲还能不会吗?能打败满嘴冠冕堂皇的道理的,只有它自身,魔法消除魔法,这种仁义道德,不是张口就来吗?你相信吗?小人才更会满嘴君子言!
“族长您说的对,我作为三房掌家的真是没用啊,只会在家里忍气吞声,看着孩子遭罪也没想过告诉您帮我家讨回公道,长青当年可是为了全族去投军的,留下一个一岁的建兴让人欺负,我真是天底下最没用的娘了呀!”姜玲玲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老惨了,老天爷,能不能把原本现代生活还给我!
姜玲玲收了收情绪,继续说道:“我当时想着大房孙子年岁大些,可从来不跟建兴一般的三岁孩子玩的,不知道是被什么人窜说的到我家里来抢吃食,不给就打了建兴和星儿,就想问问,这永明一声不吭……”
有理有据介绍完事实经过,又开始讲起了道理,“今天听了族长的,我才明白,是的,不该问的,小孩子们吵闹,不过是为了点吃的,打打闹闹的就过去了,大人们都不该参与的,永明他娘也是心疼孩子,还请族长千万不要怪罪她了!”
说别人的话,让人无话可说。
族长瞪大了眼睛,这么懂礼的是真的姜氏吗?“原来,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个你倒是没有什么越举的……”
“是呀,我们也纳闷,那孩子跟离得近的二房都自己少去,根本没同龄的人玩,敢情还是小喜那狗娃儿害的咱孙子呀!”大李氏可算找到出气口了,“我得找永明来问问清楚!”
“问出来是小喜了又怎么样,大家都是一族的人,要团结一致,争来吵去的都只是为了孩子的事情,没有必要的,大嫂您大人大量,何必跟小喜一个孩子计较呢。”姜玲玲说道。
大李氏此时觉得心里堵得慌!
苏元仲点点头,他第一次看姜氏这么安安静静的说道理,而且反而帮着老大家的说话,听说那次摔伤性子变了些,看来也是真的。
“诶诶诶,三弟妹说的没错,咱们亲戚族人的为了这事不值当,永明他娘我回去也会多加规矩些。”苏长松点点头。
苏元仲看着自己还请了二房的人从中劝和,没想到这次姜玲玲这么懂事,把他的台词都说了,事情确实也是小事,都是孩子妇人的事情,要不是为了敲打姜氏,他提都不会提。
见几个人开始聊天喝茶,姜玲玲这才坐下。
“…定亲的亲事定在白露,我们一开始是打算秋分后,等农忙一过,大家都清闲下来,可亲家那边想早些,这不秋收后就是秋闱,咱家建仁也要去州城赶考,要是去的晚,路上耽搁,怕误了事。”周氏说道。
“白露也好,听说亲家是陆家掌柜,有能力的,里正当初还是找他托了关系,建仁考试是大事,这要是得了秀才,那咱们苏家今后也光宗耀祖了!”苏元仲笑呵呵的说道。
“是呀,叔,我们也盼望着呢!”苏长松说道。
“这考试多少人过独木桥,建仁那孩子读书本分,听说镇院来了新的先生,考过三甲的进士,做了官归故里来的,先教十个人。”苏长柏叹了口气。
“哟,这建仁一直都在甲班,要是能进这位先生的班那何愁将来考不上啊,可是少了推荐?”苏元仲问道,按理这种好先生选学生,就跟朝廷选人一样,除了看学问,就是乡绅推荐,那么对于农家身份学生,族长和里正就是重要的。
“我怕最后会推荐村头那边钱佑景那孩子。”苏长柏说道。
“你放心,叔肯定也是推荐咱们苏家的孩子,不管是亲戚情分还是论孩子资历,苏家也都是你家建仁。”苏元仲肯定的说道。
钱佑景,村头钱家,要两辈上还是个外姓贫农,如今日子稍好一些,不过论财力,钱家恐怕连苏家三房都比不上,再加上供养一个学子,也是省吃俭用的,可这孩子十四岁考上童生,如今十六岁进入甲班,前次考核名次还在苏建仁之上,算镇里年轻的秀才苗子了,这样的人,恐怕钱家砸锅卖铁都得供着。
“可是才要十个人,还是里正和族长共同推荐希望会更大一点吧?”苏长松说道。
“里正那人,一向偏心钱家那孩子。”苏元仲小儿子苏长晓说道,也就是来喊姜玲玲的人,“我看还不如让钱家那孩子放弃,他弟不是病了嘛,钱家怕是孩子上州府的盘缠都拿不出。”
“咳咳,你这孩子,大人都在,乱出什么主意。”苏元仲说道。
几家人又热切的讨论怎么办喜事,座位和所有人都有讲究,就姜玲玲作为孩子的婶子,也有帮着打水洗帕子的差事,不过是有喜钱拿的,她也听明白了,叫她来不过是整顿军心的,主要还是二房的大事。
接着堂婶们也想分一杯羹,要做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甚至连姜玲玲的这份都想替代掉,当然,准姑爷都会给红包的,苏长柏冲着人情,只能一一应下。
这商户有钱人家定亲和村里不同,喜钱肯定不少,这时候不宰就没有机会了,姜玲玲作为亲婶婶,红包也不会少,她话说的格外的少,对于习俗她了解的少,就怕说错了。
天黑了,借着月光往家中走,不时传来几声狗叫,乡间小路也不是很平稳,心里还有些害怕,看到熟悉的草沟,这姜玲玲应该很熟悉这条路,怎么会那么不小心翻沟里去呢?
“怎么抱着孩子在外面等,夏天晚上还是有风的。”姜玲玲看见大门上的李氏。
“娘,我刚出来看看,要是再晚,我就让云儿照看,去接接。晚上村里路不好走。”李氏说道,她担心之前的事情又发生。
“没事,你叔爷他们叫过去商量二房定亲和秋闱的事情。茉儿定亲日子在白露那天,新衣服也能穿的上,你不是亲嫂子,但也比叔爷家几个亲,原本也能讨到一点红事,可建仁学业需要叔爷帮忙,你二伯母周氏拉我到一边,偷偷给你红包,咱们就把定亲酒吃好,男方是镇里商户,到时候请有头有脸的人,不去凑热闹就不凑。”姜玲玲说道,周氏说的隐晦,还有换掉她的可能,这些自己不计较,哪怕红包也不给,就普通亲戚祝贺一下也行,她真的无所谓。
周氏一直觉得姜氏比大李氏要难缠,没想到这次不依不饶的居然是大李氏。
作为孩子的亲伯母,地位不言而喻,她凭什么不能梳头,县里的什么夫人,哼,说破天去,在这农家也得她梳头,不是钱的事情,要是村里笑话她怎么办?大李氏是很看重这个的。
姜玲玲觉得这个争上了也没意思,李氏点点头,看来这衣服更得做好一些。
“怎么还有一根糖葫芦,我可不吃啊,大晚上吃甜的长胖。”姜玲玲说道。
“给建兴吧,他今天也受苦了。”李氏说道,自己做娘,虽然以前没有吃过,懂事的云儿给了一颗给自己,尝过就好,哪能真拿一串吃。
今天事情有些多,赶集的事情还没有跟大家说,拉着李氏进上房。
“那爆米花卖了六百文?”李氏惊喜的看着桌上的铜钱。
“六百零五文,你磨糖粉和剥玉米辛苦,也是出了力的,要是顾人也要工钱,如今你跟建高一样,工钱都得得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