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人三十岁不到年纪,穿一件枣红色缎面皮袍,身形魁梧,满脸虬髯,形貌极为雄健威武,正是着名的东方不败面首,杨莲亭。
“上官长老,你大功告成,擒了向问天而来,教主极是喜欢。”
杨莲亭的声音低沉,甚是悦耳动听。
上官云躬身道。
“那是托赖教主的洪福,杨总管事先的详细指点,属下只是遵照教主的令旨行事而已。”
“很好,很好!你这番忠心,我必告知教主知道,教主定然重重有赏。”杨莲亭点点头,转而又状似不经意的说道。
“风雷堂堂主背叛教主,犯上作乱之事,想来你已知道了?”
“属下不知其详,正要向总管请教。教主和总管若有差遣,属下奉命便行,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上官云道。
杨莲亭在椅中一坐,叹了口气,说道。
“童百熊这老儿,平日仗着教主善待于他,一直倚老卖老,把谁都不放在眼里。近年来他暗中营私结党,阴谋造反,我早已瞧出了端倪,哪知他越来越无法无天,竟然去和反教大逆任我行勾结,真正岂有此理。”
“他竟去和那……那姓任的勾结吗?”
上官云话声发颤,显然大为震惊。
“上官长老,你为什么怕得这样厉害?那任我行教主昔年便将他玩弄于掌心之中,只因教主开恩,才容他活到今日。他不来黑木崖便罢,倘若敢来,还不是像宰鸡一般的宰了。”
“是,是。只不知童百熊如何暗中和他勾结?”
“童百熊和任我行偷偷相会,长谈了几个时辰,他跟任我行有什么好谈的?那自是密谋反叛教主了。童百熊回到黑木崖来,我问他有无此事,他竟然一口认了!”
“他竟一口承认,那自然不是冤枉的了。”
“我问他既和任我行见过面,为甚么不向教主禀报?他说:‘任老弟瞧得起我姓童的,跟我客客气气的说话。他当我是朋友,我也当他是朋友,朋友之间说几句话,有什么了不起?’我问他:‘任我行重入江湖,意欲和教主捣乱,这一节你又不是不知。他既然对不起教主,你怎可还当他是朋友?’他可回答得更加不成话了,这老家伙竟说:‘只怕是教主对不起人家,未必是人家对不起教主!’”
“这老儿胡说八道!教主义薄云天,对待朋友向来是最厚道的,怎会对不起人?那自然是忘恩负义之辈对不起教主。”上官云道。
这几句话在杨莲亭听来,自然以为‘教主’二字是指东方不败。
实际这话却是在讨好任我行。
只听上官云又道。
“属下既决意向教主效忠,有哪个鼠辈胆敢言语中对教主他老人家稍有无礼,我上官云决计放他不过。”
这几句话,其实是当面在骂杨莲亭,可是他哪里知道?
只见他笑道。
“很好,教中众兄弟倘若都能像你上官长老一般,对教主忠心耿耿,何愁大事不成?你辛苦了,这就下去休息罢。”
上官云一怔,说道。
“属下很想参见教主。属下每见教主金面一次,便觉精神大振,做事特别有劲,全身发热,似乎功力修为陡增十年。”
杨莲亭淡淡一笑,说道。
“教主很忙,恐怕没空见你。”
上官云探手入怀,伸出来时,掌心中已多了十来颗大珍珠,走上几步,低声道。
“杨总管,属下这次出差,弄到了这十八颗珍珠,尽数孝敬了总管,只盼总管让我参见教主。教主一喜欢,说不定升我的职,那时再当重重酬谢。”
杨莲亭皮笑肉不笑的道。
“自己兄弟,又何必这么客气?那可多谢你了。”
放低了喉咙道。
“教主座前,我尽力替你多说好话,劝他升你做青龙堂长老便了。”
上官云连连作揖,说道。
“此事若成,上官云终身不敢忘了教主和总管的大恩大德。”
“你在这里等着,待教主有空,便叫你进去。”
“是,是,是!”
上官云将珍珠塞在他的手中,躬身退下。
杨莲亭站起身来,大模大样的进内去了。
“真是麻烦!”
莫文皱了皱眉头。
他已经想着要不要一路莽过去了。
但他又有些担心这里的机关,他的实力毕竟还没有强大到能够无惧一切的地步。
一些强大的机关,甚至可以活生生将他给耗死!
有源力也并非是无敌的。
“要不要擒下这杨莲亭?原着中东方不败对这面首可是很喜爱啊!”
莫文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出手。
这世界毕竟不是单纯的笑傲世界,万一这里的杨莲亭,只是东方不败推出来的傀儡呢?
都走到这一步了,还是别浪了。
又过良久,一名紫衫侍者走了出来,居中一站,朗声说道。
“文成武德、仁义英明教主有令:着白虎堂长老上官云带同俘虏进见。”
“多谢教主恩典,愿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一行人跟着那紫衫人向后进走去。
一路进去,走廊上排满了执戟武士,一共进了三道大铁门,来到一道长廊,数百名武士排列两旁,手中各挺一把明晃晃的长刀,交叉平举。
上官云等从阵下弓腰低头而过,数百柄长刀中只要有一柄突然砍落,便不免身首异处。
走完刀阵,来到一座门前。
门前悬着厚厚的帷幕。
上官云伸手推幕,走了进去。
突然之间!
寒光闪动,八杆枪分从左右交叉向他疾刺。
四杆枪在他胸前掠过,四杆枪在他背后掠过,相去均不过数寸。
却见上官云站立不动,朗声道。
“属下白虎堂长老上官云,参见文成武德、仁义英明教主!”
殿里有人说道。
“进见!”
八名执枪武士便即退回两旁。
原来这八枪齐出,还是吓唬人的,倘若进殿之人心怀不轨,眼前八枪刺到,立即抽兵刃招架,那便阴谋败露了。
进得大殿,殿堂阔不过三十来尺,纵深却有三百来尺,长端彼端高设一座,坐着一个长须老者,那自是东方不败了。
殿中无窗,殿口点着明晃晃的蜡烛,东方不败身边却只点着两盏油灯,两朵火焰忽明忽暗,相距既远,火光又暗,此人相貌如何便瞧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