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些事你就不用想了,只需好好养身体就行了。”胡老太当然不可能答应,只不过在外面还需要维持一下她的好长辈形象。拍了拍杨水娣的手,自己就到外面去了。
笑话,看看胡家的财富,谁不羡慕?胡大诚生前就是个守财奴,一分钱都看得比命重要!好不容易等到他死了,这些财产当然就是归她这个长辈所有。
外面吵吵嚷嚷声音停下来的时候,杨水娣就知道一切已成定局。胡老太是绝对不可能把胡大诚的两个孩子留下来,这两个蠢货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现在统统被赶出家门。
没有了杨水娣的拼命维护,想必他们两人的生活一定很精彩。
不知胡成雪是否还能和她女子学校的好朋友们一起逛街,举着精致小阳伞,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嘲讽在歌厅卖唱的原主。
胡成明还能不能出国留学,带着重振家族门面的想法回来,成为人人追捧的胡大少爷。
杨水娣端过床边的热茶,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温和善良的,笑了。
系统已经彻底地麻了,对于这个女人,劝不行,骂不行,给她电击,别人也只是咬着牙忍下来,之后继续我行我素。
想要给她洗脑更是不可能的事情,说一句能反驳十句,而且还句句在理,系统觉得它都快要被洗脑了。
眼看着原本的两个重要人物,胡成雪和胡成明全都被赶出去了,系统只能临时更换任务。
“既然宿主不喜欢两个孩子,那就请宿主好好照顾自己的父母,帮扶兄弟,并且尽心伺候胡老太,直到她寿终正寝。”
杨水娣顿时有些乐呵,怎么这么久了系统还是没有学聪明?她杨水娣想要做什么事情,准备做什么事情?何时能轮到它来指手画脚了?
“哎呀,你还真是提醒了我。”杨水娣笑得很虚伪:“感谢你,不是你的话,我都想不起来,还有这几个人呢。”
系统:“……”
它到底为什么要嘴贱。
原主的弟弟可不就是一个吸血鬼一样的人吗?从小到大都趴在原主的身上,拼命榨干她的最后一点价值,用卖原主的钱,继续到外面吃喝玩乐,一没钱就上门讨要,全然不顾她过得是怎么样的生活。
至于原主的父亲,那就更是令人发指。他知道女儿天天被打,可他觉得男人打女人那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会不断的嘱咐原主好好伺候胡大诚。
原主被赶出胡家的时候,曾经想过回娘家安身,可是却被父亲不留情面地赶了出来。
他说原主是个寡妇,不吉利。更何况她死了都应该是胡家的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早就跟自家没有一点关系了。
是啊,没有关系,只有要钱的时候,才口口声声地开始说养育之恩。母亲看着女儿的遭遇,也只会默默落泪,然后告诉原主这就是女人的命。
啊……对,女人的命。
这四个字就像是铁链一样牢牢地束缚了原主,她把所有的不幸,所有的苦难都归结于自己是女人,这就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因此哪怕到死,都没有勇气说出一个不字,可是在杨水娣杀了翠儿的时候,在杀了胡大诚的时候,那属于原主的残留情绪,分明是痛快,是带着深深怨恨的。
难道只因为是女人,就活该承受一切本不该承受的苦厄吗?
杨水娣觉得。
去他们妈的!
她在家里足足躺了小半个月,养好了身子才起床。
之前闷死胡大诚后,她藏了不少大洋在自己手里,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随意扯了个借口,胡老太就允许她出门了,说到底这些天杨水娣没少明里暗里透露胡大诚放财产的地方,让胡老太越看她越顺眼。
而身体养得差不多之后,杨水娣的美貌渐渐恢复,胡三儿看着她的眼睛开始逐渐不老实。
对着这些事杨水娣冷笑一声,统统记在了心里,只等着找一个好时候。
出门坐上马车,七拐八拐地来到一处赌场门口。
杨水娣今天打扮得很素净,还用面纱遮住了自己的容貌,为的就是让人不知道她是谁。
下车后她直径朝着赌场的打手们走去。
“呦,这小娘儿们来做什么?到这里逮你家男人吗?”
来赌场抓丈夫的女人并不少见,两个打手也是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然而他们的笑没维持多久,就被眼前女人拿出来的一把大洋晃花了眼。
“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叫杨进宝的经常来赌?”杨水娣深知这些人的尿性,只要钱给够了,让他们杀人都干得出来,更何况赌场这种地方老板背后也都有着相当大的势力。就算是出了人命,警督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会着手调查。
“杨进宝?”其中一个人疑惑地看了看另一个人。
那个人思考了一会,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就是那个穷的一股子土坷垃味,还总是喜欢在这里赌的,前两天因为赌输了在这里闹事才被打了一顿丢出去。”
“是的,就是他。”
杨水娣点点头,她压低自己声音,故意露出一副对杨进宝恨之入骨的模样。
“都是这个杀千刀的狗东西勾着我家男人在这里来赌,好好的一个家都快被弄散了,两位大哥这点儿钱就当你们的辛苦费了,能不能帮我把杨金宝的手和腿都打断?”
杨水娣说着,拿出整整四十大洋分给两个人。
面对这么一笔横财,两个人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其中一人更是嬉皮笑脸地说:“小娘子放心,咱们都是江湖上混的,最讲义气,收了你的钱当然会好好办事。”
“那就行。”
杨水娣连连点头,收钱袋的时候,她故意露出一条缝,让两个人看到了她包里的大洋,想必现在在这两人心里,她就是一个相当有钱的阔太太。
而这里的人最会看人下碟,必然不会因为一个杨进宝来欺骗她。
正如同她所想的,目送着杨水娣远去,两个打手颠了颠手里的大洋。
“妈的,这钱也太好挣了。这娘们就不担心咱们俩收了钱不办事?”
“屁话,你刚刚没有看到她那一兜子的钱吗?出门在外,身上揣这么多钱。那家里必然非富即贵,你是脑子让驴给踢了,才会想着去得罪人吧。”
另外一人舔了舔嘴唇,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杨进宝那个穷鬼,把他身上的二两骨头都卸了,也卖不了五个大洋吧。”
“他现在正在里面玩吧。”
两个打手相视一笑,掀开门帘子走进赌场。本就混乱不堪的赌场里面突然传出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一起响起的还有骨头被硬生生折断的声音,咯吱咯吱的,听着就让人感觉头皮发麻。
里面的人对于这样的场景早就见怪不怪了,连一个出来报案的人都没有。
不多时,一个衣着褴褛,浑身是血的瘦小男人被架了出来。
他的双手双脚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着,尖锐的骨刺,甚至顶破皮肤钻了出来。
男人早已经因为剧痛而昏迷过去,两个打手面无表情地将他往人来人往的马路上一丢,再也没有人去看他一眼。
路人来往,谁也不会去管,毕竟这里是赌场,总有烂赌鬼还不起债被打成残废。
人们早都习以为常,谁会去同情一个赌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