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八一小说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元月砂眼底深处流转了几分急切和贪婪,甜美的少女嗓音也是不自禁添了几许沙哑和血腥:“脑袋,月砂想要萧英的脑袋。萧英不是还没有死,月砂可是想要亲自动手。”

纵然是豫王百里炎,那也是不自禁的略略有些个惊讶之意。眼前的少女顶着那么一张精致俏丽的脸孔,嗓音更是甜糯糯的煞是好听。然而那所言所语,竟是如斯凶残,蕴含了浓浓的杀意。

“如今萧英尚未定罪,陛下落狱也不过是拂不过脸面。而月砂却已然彻底得罪了陛下和萧英了,却没想到此时此刻,豫王居然肯请我到这府上。这宛如一场春雨浇灌了干涸的大地,既然月砂已然和萧英水火不容,那么月砂能到豫王府上,足以证明萧英已然是大势已去,命不久矣。”

“既然是如此,豫王何不给月砂这么个恩典,你知道的,月砂真的是,好生讨厌他,甚至想要亲手杀了他。若豫王殿下能让月砂称心如意,那么月砂必定也是会对豫王感激涕零。”

说到了这儿,元月砂不动声色的挣脱了豫王的手掌,退后一步,轻轻一福:“还请豫王成全,顺了月砂这个小女子的心愿。”

百里炎不动声色的说道:“怎么月砂,你如此言语,不本王惧了你。”

元月砂轻轻的叹了口气:“那些个乖乖巧巧,柔柔顺顺的,温良贤淑的女子,虽然难求,王爷看来不怎么喜爱啊。不然,早就纳了几个在身边。更何况王爷纵然纳了,这温顺善良的姑娘,自然是养在了深闺,好生宠爱,倍加呵护,爱惜得紧。这替王爷出主意,满腔腹黑,算计杀人的,只恐也还得月砂这般心狠的。”

她伸出一双雪白娇嫩的双手,如今这双手,轻轻的翻转。这一双书虽然干净柔软,却也是隐隐透出了若隐若无的血腥气。

百里炎蓦然凑过去,缓缓说道:“月砂放心,本王怎么会惧,你这个样儿,我可谓是喜欢得紧。而且以后,本王是绝不会再弃了你的。”

那轻微的呼吸拂过了元月砂娇嫩的脸颊,没来由的勾起了元月砂心尖的一缕的厌憎之意。

然而元月砂面颊之上,却也是窥测不出半点的端倪。

少女一双眸子,水色流转间,却也是不自禁的流转了那缕缕异色。

她当然要送萧英最后一程,不仅仅是因为萧英双手沾满了苏家满门的鲜血,还因为萧英知晓那幕后主使,究竟是谁。

这个秘密,元月砂当然是要亲自盘问,不依不饶,不欲假手于人。

她心里面蓦然浮起了一缕嗤笑,豫王殿下,只盼那个人可不要是你。

少女稚嫩的脸颊之上,一双眸子却蕴含了深深的老成,蕴含了浓浓的算计。

那花蕊之中,却分明饱含了浓郁的毒汁,竟不觉隐隐有几许的触目惊心。

元月砂轻盈的跪在了地上,少女娇嫩的嗓音蕴含了浓浓的感激:“那月砂,就跪谢王爷对我的恩宠。”

她情不自禁的想,十多年前,自己眼睁睁的瞧着苏姐姐离开时候,遇到了白羽奴的时候,那时候的自己,也不过是长大些的狼崽子。

是白羽奴教会了自己这些,阴谋算计,虚以委蛇,纵然是到了龙胤京城,自个儿也是游刃有余。

四年之前,白羽奴这个人,就好似一团空气,一片云雾,就忽而从人世间消失了。鲜少有机会,听见对方的只言片语。

然而这个人的名字,却也是深深的烙印在自己的心里面,没一刻能够忘记的。

这个混蛋虽然是消失了,可总有一天,自己会找出这个人,然后用这双手,将他死死的攥紧在自个儿的手中。最后,再狠狠的撕碎。

自己要让他知道,亲手养大的狼崽子,却也是会狠狠咬人的。

到时候,再让白羽奴知晓自己青出于蓝。

欺骗凶狠的小狼,那可是要付出应有的代价的。

而如今,她却也是万分娇柔的,轻盈的伏在了百里炎的跟前。

她纤弱的背影,好似轻柔的蝶翼,流转了一派柔和美好,却好似一不小心,就是会被生生弄碎了去。

花园之中,绿薄却也是不自禁的一阵子的心烦气躁。她手一伸,便是轻轻的摘了一朵花儿,旋即又一点一点的狠狠揉碎了。她素来便是善于隐忍,如今却也是掩不住内心之中缕缕恼恨之意。那清秀的脸蛋,竟似生生扭曲。

好半天,绿薄才生生的压下去胸中的一缕缕的怒火,努力让自己清秀的脸蛋也是恢复如初。

她唇角挤出了一缕笑容:“莫师弟,放心,放心,我们跟随豫王殿下多年,这情分自是不同。说句不好听的,只恐豫王殿下也是离不开咱们。纵然这次不能弄死这元月砂,以后总是有机会的。那样子区区一个小女子,自负聪明,王爷是一时昏了头了。等王爷一清醒,哪里还会要这个。咱们墨夷宗在王爷跟前的地位,究竟是不会变的。”

她这样子说话儿,说是宽慰自己的师弟,然而实则却仿佛是个自己说的。

由着心里面如此念叨,方才能安抚几许说不出的焦躁。

莫浮南原本容色阴郁,如今却忽而一怔,不觉说道:“师姐何出此言?浮南今日劝说殿下言语,全是为了王爷以后大业,绝无争宠之心。”

说到了这儿,莫浮南嗓音艰涩:“我原本只道那元二小姐狡黠狠辣,挑拨离间。岂不知,连绿薄师姐,也是如此想我,瞧来我行事,确实有些个不妥之处。”

绿薄一愕,旋即面颊却也是不自禁的流转了一抹红晕。

她心里面暗暗的轻啐一口,却也是一阵子的不是滋味。

这师弟这样子一说,岂不是衬托出自个儿的小肚鸡肠。

自己不过是跟莫浮南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岂料莫浮南居然还拿话儿来压自己。

这般想着,绿薄心中却也是觉得好生没趣儿。

莫浮南容色微凝,却也是缓缓说道:“浮南还有几句话相劝,那元二小姐聪慧多智,师姐最好不要与她为敌。她善于摆布人心,而师姐又这般不知晓分寸,若有一日王爷容不得你,只怕会招惹来杀身之祸。”

绿薄为之气结,清秀的脸孔却也是不觉微微扭曲:“王爷绝不会如此无情无义,如此待我。我跟随他身边多年,耗尽青春,为了他做了许多事情。我双手染血,泯灭了自己良心,委屈自己做奴婢。我不敢奢求王爷娶我为妻,甚至连做个妾也不敢奢求。如此无怨无悔,难道王爷还能如此狠心,为了个贱婢,这般作践我不成?”

她身躯颤抖,蕴含了浓浓的怒意。

莫浮南也不想再与她说什么,只恐便是说了,那也是说不通,绿薄也是听不进去。

他忍不住想,绿薄到底是个女子,故而总不能权衡利弊,也只任意发泄内心之中郁闷愤恨之意,断不能冷静自持。

绿薄也是那女子之中矫矫不群,十分出色的了,尚且免不得如此。

自然越发衬托那元月砂沉稳与冷狠,言语之间,条条有理,不动声色的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然而饶是如此,这冷静如斯的女子,其实竟是个极疯狂之人。

只盼不要耽误王爷大业,毁去王爷前程。

其实莫浮南也是不知晓,自己为何居然是这般对元月砂心生厌憎。在南府郡时候也还好,伴随元月砂来到了京城,眼见她一步步的撕破了温雅的面具,露出了疯狂的一面,他内心渐渐开始说不出的不舒坦。这个容貌娇柔的少女固然是如自己所料想的聪慧绝伦,可明明还未曾做出什么有碍王爷大业的事情,自个儿那种恐惧厌憎之情居然是与日俱增。

他忽而又觉得面颊之上的伤口隐隐做疼,不自禁的伸手将面颊之上伤痕这般轻轻的捂住。其实这是旧伤,伤早就已经痊愈了。然而也许是受伤时候的恐惧,自己面颊之上的伤痕却也好似活物,动不动就会隐隐生疼,难受得紧。当日那个海陵刺客给自己心口,留下了那等难以磨灭的伤口,也有那难以痊愈的恐惧。那个海陵刺客,一双寒光凛凛的青色眼眸,却也仿佛恶魔的瞳孔。都这么多年来,恨意总是难以灭绝。

那时候,一柄锋锐的剑,割破了莫浮南脸颊,也割破了莫浮南全部的骄傲。身为世家公子,他打小一举一动无不是需要符合家族的教导,礼仪的规范。打小他便是举止文雅,风度翩翩。可是那一天,他跌落在地,只觉得自个儿快要死掉了,不觉连连尖叫,哆嗦在地上,做出种种的丑态。

那个时候,他以为自个儿也许便是要死了,内心惧意浓浓,大声尖叫。

那样子的恐惧,过了很多年了,却也是仍然不觉深深的烙印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如今自己面颊之上的那道伤疤,又不自禁的隐隐作痛。

元月砂那样子一个娇柔的少女,为什么自个儿内心之中,竟似浮起了与海陵妖物一般的恐惧之意呢?

与此同时,大牢之中,萧英双手被锁住了镣铐,却解下了发钗,一下下的,狠狠的画着囚室的墙面。

那天牢的墙壁之上,被他这样子的划出了一道道的痕迹,发出了令人牙酸的滋滋之声。

别人瞧见了这一幕,也许会觉得这位北静侯爷因为骤然从云端之中落下来,便是心生落差,乃至于难以自持,竟以如此方式,发泄内心之中的怒火。

萧英的一双眸子之中是蕴含了浓浓的怒火,然而这极灼热的眸光之中,却也是不自禁的流转了如寒冰一般的冷静。

是了,自己如此权柄,又为何会落到如此地步?

也许是因为被关入了牢狱之中,他脑子反而清醒了许多了。一瞬间,他脑海里面却也是流转了若干念头。

是了,从贞敏公主那一日跳下了马车,脱离了自个儿的魔掌,仿佛一切都摆脱了自己的掌控之中,让他一步步的步入了深渊,万劫不复。那所有的事情,都是摆脱了自己的掌握,统统都是化为那烟云泡影,万劫不复。

而在那一天,却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那雪色衣衫,行刺自己的海陵女刺客。受伤之后,却消失于长留王百里聂的身边。那一天,可巧元月砂在之后又已然出现,她苍白的脸颊和纤弱的身影曾经有那么一刻,引起了萧英的狐疑。只觉得这样子的身影,分明是有些个说不出的熟悉。饶是如此,他却并未细细思量,也来不及去思量。

也许从那时候,自个儿就已然是做错了,并且错得很是厉害。

他想起了元月砂和长留王的亲呢,长留王向来孤僻,又为什么会对元月砂垂青,跟元月砂十分的交好。那份恩宠,为什么京城其他的女子得不到,偏生元月砂得到。这个女人,仿佛应该也是没那么多的优点,值得长留王殿下为之而垂青吧。

其实只需要仔细想一想,这许多的事情,无疑便是已然都是有了应该有的答案了。

那就是当时,是长留王救下了元月砂,而这个女刺客,便是长留王殿下手中的棋子,用来对付他萧英的。

那日在宫中,自己因为贞敏公主要嫁给薛采青,心中抑郁,乃至于捉住了元月砂,想要利用元月砂发泄一二。而这个南府郡的姑娘,明明应该十分欢喜,想要攀上自己这个高枝的,却也是断然推拒了自己。之后,她虚以委蛇,仿佛肯答应嫁入了萧家,在自己面前也是流露出一缕淡淡的羞涩。可是就是在今日,在元月砂如此冷冷的看着自己时候,萧英从元月砂的一双眼睛之中,感受到了一股子浓郁的仇恨。他是个敏锐的人,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那一天那少女白绢覆盖了面容,可是那双精光闪烁的眼珠子,却和这位昭华县主融合在了一起,分明是一模一样了。

而那道纤弱的身影,却也是与元月砂融合为一体,是如此的相似。

她,她就是那海陵郡的刺客,而且知晓自己当年,奉命屠戮苏家之事。

萧英手中死死的捏紧了那枚发钗,用力那么一划,那枚发钗顿时也是生生的断掉,刺破了萧英的手掌心,顿时也是鲜血淋漓。

那鲜血一点一滴却也是不觉这样子的落在了枯掉的干草之上,散发出了浓重的血腥之气。

萧英却也好似不知晓痛一般,一双眸子蕴含了浓浓的仇恨。

好一个海陵余孽,怎么就没有死得干干净净的,居然胆敢改名换姓,敢来挑衅自己,如此陷害。

他心中一阵子的异样恼恨,倘若自己这些日子没有沉浸于失去贞敏公主的焦躁之中,以他宛如野兽般的直觉,必定早就想通透,更会认出元月砂就是那个海陵郡的逆贼。

若然如此,元月砂早就万劫不复,何至于用这么些个手腕折腾自己,让自个儿居然是就此落狱,受此欺辱。连那些个极为污秽不堪的往事,都是被人给翻出来。只怕从此以后,自己身上的污秽,却也是再难以洗清楚了。

他费尽心思,出人头地,不就是为了傲视群雄,不让别人瞧不起自己。然而事到如今,却也是沦为笑柄,身上的耻辱再也是无法摆脱了。

想到了这儿,萧英喉咙里面嘶吼了两声,好似受伤的狮子,将手腕之上的铁链摇得哐当作响。

他更恨自己,当初为了得到元月砂,居然阻止元原朗两夫妇作证,证明元月砂是假冒货色,根本不是真正的元家女儿。

那时候,元月砂在萧英眼里,不过是一件极有趣的猎物,正等着萧英去摘采。这个猎物,倘若能拿捏到手中,就算是增减几许浅浅的风险,那反而是这个游戏的乐趣。正因为这样儿,他威逼利诱,甚至拿元原朗夫妇唯一的儿子要挟,逼着他们在陛下面前保住元月砂。就算元月砂是假的,那也没什么,谁让这个野丫头,居然是如此有趣,居然是勾起了自己欲图征服的强烈欲望呢。

是自己保护了元月砂,保住了这个海陵郡的余孽,乃至于自己反而被元月砂所害。

若不是那时候自己色迷心窍,蠢蠢欲动,想要调教这个娇美可人的姑娘。那么元月砂早就已经被拆破了画皮,被皇帝生生的砍下了头颅,丢掉了性命。

他发泄也似的将那发钗扔在了地上,手掌捏成了拳头,狠狠的捶打墙面,一下又一下。

萧英的手掌原本就已然受伤了,伴随他如此捶打的动作,顿时也是鲜血飞溅,墙面之上也是不觉留下来一个又一个的血团印痕。

他咬牙切齿,一双眸子不觉闪闪发光,心里面一千个一万个埋怨自己,当初自己为何会色迷心窍,看重这个海陵余孽呢?

这个海陵余孽心性是如此的狠毒,手腕也是如此的毒辣,她从头到脚,又有哪一寸哪一分,和贞敏公主有所相似?可笑自个儿那时候,被浅绿色的裙摆迷住了魂魄,只觉得神魂动摇,又因为得不到贞敏公主,对元月砂动情了。

如今自己虽然是看不到元月砂,却也好似能瞧见这个女人冷冷发笑,分明是在嘲笑自己。

不过自己不好过,也是决计饶不得元月砂。他忽而厉声道:“来人,来人,我有话儿要说,我要告发昭华县主,她根本就是海陵余孽,国之逆贼!”

萧英激动的连拍铁门,手腕之上的铁链子叮叮当当的做响。

他一双眸子,红彤彤的,好似红得要滴出血来了。自己活不成了,也是一定要拿着一个人陪着自己一块儿死。

然而牢房仿佛变得空荡荡的,任由萧英将那铁门拍打得咚咚作响,竟似没有任何人来回应。

四周居然是变得很安静了,安静得好似没有一点儿声音,仿佛只能听到萧英闹腾出动静的缕缕回音。

萧英的眸色,渐渐也是不觉变得十分深邃。

他大口大口的喘气,呼吸不自禁的开始有些急促起来。

不会的,陛下还有依仗自己的地方,还有许多地方用得着自己,所以他不能够死,也是决计不会去死的。

这个虐杀女子的恶魔,他双手沾染了鲜血,可轮到自己生命被威胁时候,他竟然是不自禁感受到了害怕。

这暗沉沉安静的牢房之中,蓦然也是传来了咚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了。

听着,竟似令人不由得觉得十分的诡异。

萧英咬紧了唇瓣,却没有继续的大叫。他如今摘了发钗,披头散发,额头有伤,身上有血,瞧着活脱脱便是个无比凶狠的疯子。然而如今,他没有大吵大闹了,一双眸子之中,却也是不自禁的透出来骇人的冷静。

他不觉一步步的退了回去,寻觅到刚才半枚断钗,死死的捏紧在了手中。

然而萧英的身子,却也是轻轻的缩在了墙角,而且还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不肯让自己大声些个。他全身绷紧,就好似野兽积蓄力量,等待着关键时候,就这样儿的扑了过去,然后将对方狠狠的吞噬,沦为口中的血食。

无论如何,自己是侯爷,是大将军,他才不会甘心受死。

那咚咚的脚步之声,听来仿佛只有一个,却分明透出了几许的刻意。毕竟,武功高强的人,走路时候,是没必要有着这么重的脚步声的。

也许,那黑暗之中,却也是隐藏了许许多多的别的人。

旋即,眼前却透过了一片朦胧的灯光。那人手里面提着一盏小小的薄纱灯笼,轻盈的洒下了些许的清辉。而他的影子,也似被拉成了长长的一道。

终于,那人到了门前,轻轻的将门扇给推开了。

他轻轻的摘下了黑纱斗篷,露出了真容。

那手中轻拢的荷叶宫灯光线也是隐隐有几许的黯淡,如今这微弱的光彩撒在了男人的脸蛋之上,却绝不会让萧英错认。

萧英干哑的说道:“长留王殿下!”

是了,那沉浸于黯然灯火之下略略苍白又无比俊美的容貌,除了百里聂,自然不应该会有别的什么人。更无须提对方一双漆黑而深邃的眸子,流转了一抹高深莫测的深邃气息,正是这位长留王殿下的独特风韵。

萧英早有几分猜测到,百里聂保下了元月砂,指不定也是幕后算计。

只不过亲眼瞧见这个京城之中谪仙般的王爷,居然是现身于这般污秽的牢房之中,那内心之中却也是不自禁的滋生了一缕说不出的荒唐。

有那么一刻,萧英的愤怒让他想要一下划破百里聂的咽喉。只不过他压抑了自个儿的怒火,使得自己不至于这般冲动,如此无状。

他冷冷的瞧着眼前的百里聂,却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落在了百里聂的身后。

百里聂的身后其实还有一个人,只不过这个人闷不吭声,又不肯摘下去黑色的斗笠,一时竟好似幽灵一样,让人难以捉摸。

也对,毕竟百里聂是娇贵身子,没有人保护,那又怎么可以?

那京城种种传闻,萧英根本不会相信。那不过是那些年纪轻轻,发春又发花痴的女郎们的恣意畅想,将诸多美好的词汇加诸于她们幻想之中的那个近乎完美的身影。然而实则,百里聂根本没有她们所想的那般好,他不过是凡夫俗子,又不是天上的神仙。比如学习武功,那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捷径,就算天资再好,若无刻骨练习,诸般苦功,那也是决不能有一身高明的武功。

百里聂身为皇子,身娇肉贵,又打小得宠。就凭着他那么一副精巧皮囊,又怎么会吃得下去那些个苦头。

不过人家既然是身份尊贵,想要得到高手保护,那也根本就是轻而易举。

想到了这儿,萧英甚至心里不觉冷笑。

长留王殿下不是不屑于人世间的权力斗争,怎么如今却也是卷入权力斗争了?

萧英虽然不知晓百里聂图谋的乃是什么,心中却也是禁不住冷笑连连。

百里聂却轻轻言语:“萧英,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此刻他说话儿的嗓音,分明也是和平时不同了,好似故意压着舌根,让语调变得有些含糊,说话时候,更有一种朦胧而空灵的感觉。

他这样子一张口,萧英却也是顿时打了个激灵,面上的讽刺之色却也是不觉僵住了。

是了,这样子的嗓音,对他而言是何等的印象深刻。

他虽然只听到过一次,可是那么一次,就足以改变萧英的命运。

那一天,自己怀着忐忑无比的心情,听着那帷幕后面的天雪天生,说着种种算计,说着他的宏图大计。

他知晓那个人,是故意用这种腔调讲话,在佩服此人的心计时候,却也是不免升起了一缕浓浓的好奇。

那个人,究竟是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究竟是什么岁数。

后来他去了东海,只以书信联络。等萧英回到了龙胤,更再也没见到这位天雪先生。

曾经他甚至不自禁的有一缕怀疑,说不定这位聪慧狠辣的智者,已然是被上位者灭口了。

然而饶是如此,时隔多年,这样子的腔调,却也是从这位长留王殿下口中说出来,并且与记忆之中的如出一辙。

萧英猛然抬头,死死的盯住了这张苍白而极俊美的脸蛋,身躯轻轻的颤抖,无可遏制的感受到了恐惧。不会的,这绝对不可能,那个时候长留王殿下,还是个没长大的娃娃,一个十多岁的少年郎而已。

可是倘若这一切都是真的呢?百里聂十多岁时候,已然是如此聪慧,那么如今也是不知晓多可怕。

故而萧英内心叫嚣着,绝不肯相信这是真的。

百里聂随手一挥,手帕包着几片碎玉,扔到了萧英跟前。

那手帕一散,里面的碎玉顿时也是不觉叮叮咚咚的散落了一地。

萧英颤抖着抚摸这片碎掉的紫荆花令牌,又捏住了这片手帕,凑到了鼻端,轻轻一嗅。

那股子记忆之中极为熟悉的檀香味,如今又再次嗅到了。

这样子的檀香味,是萧英难以忘却的。他潜伏于东海,与天雪先生书信联络,而那一封封的书信,每一页信笺之上,都是沾染了这样子的檀香味。而这样子的檀香味,较之寻常的檀香,却也是有些不同,嗅着略略带着馥郁辛辣。而这样子的香味,是别处决计寻觅不到的。

如今这些东西,却让百里聂轻轻的抛到了自个儿的跟前了。

这位长留王殿下,就是当年的天雪先生了。

而百里聂的眼神之中,却也是不自禁的流转了缕缕的深邃。

他每一个身份,都是精心的设计,会设计属于这个身份的一些独特爱好,特有标志,乃至于一些独门的小动作。这样子一来,这个身份就有了鲜明的特征,而这些特征无疑也是会给人留下了鲜明的印象。当他变为长留王百里聂时候,那些身份所设计的独特之处,那也就会烟消云散。如此一来,就极难让人发现,这一切就是他在幕后加以操纵,更加能将自个儿隐匿于暗处。

所以萧英人在京城,多次见到了百里聂,向来无甚怀疑。

萧英蓦然喉咙发出了咯咯的笑声,却仿佛是在嘲笑自己:“原来长留王殿下就是当年的天雪先生,如今整个京城都被你所欺,以为你当真是个谪仙之人。其实不是这样子的,你满腹心计,心狠手辣,善于算计,只怕这天底下再没有人能比你更加的工于心计了。”

他已然血肉模糊的拳头,蓦然狠狠的锤在地上:“我听闻你因为贞敏公主嫁给我而心中不悦,心里还暗暗嘲笑你无能为力,可笑则是,却是我自寻死路!好一个长留王百里聂,你可谓骗尽天下人。”

萧英却蓦然恶狠狠的抬头:“不对,我没那么容易死的,我不能死啊,死了就龙胤大乱。百里聂,纵然你费尽心思,罗织罪名,可是仍然是不能将我奈何!你决不能杀了我的!”

------题外话------

突然发觉老聂是马甲达人,每个马甲都精分得好有特色哦

本书由沧海文学网首发,请勿转载!

新八一小说推荐阅读:穿越后,我男女通吃隐婚蜜爱:冷傲军少,要不起灾变降临:光芒的意义亡夫的嘴,骗人的鬼蓝星领主是邪神白昼独行穿成替嫁王妃,我与王爷驰骋沙场无限宠爱流:夫君拉我躺板板快穿年代之炮灰逆袭牟郎笑江湖豪门后娘开超市暴富明撩暗哄,霍总蓄谋已久穿越异世:炮灰之崛起卷起来!萌宝被抛弃后:被全国兵哥哥宠哭符医狂妃倾天下决战玫瑰星云腹黑嫡女有点儿狂规则怪谈,我有一座安全屋炮灰手拿剧本,掀翻女主宗门奥特曼之我好像是辅助来着四合院:重回50年,傻柱从军凤族荣耀异界and冒险家中无极品个个和善,女穿男女特警穿越:带四小只炸翻古代综影视:意舟七零军嫂太能干,这个家没她不行好体修要学会冷静重生后,我靠病娇疯批人设杀麻了因误会成为小妾,又因能生躺赢了失明后,她和千亿总裁闪婚了!影帝属实难绷:想做咸鱼的夫人是恶役?首长野中带劲,病弱美人被亲哭了八零:作精媳妇一笑,他魂都没了异次游戏重生成三次杀妻神尊的疯批女徒快穿之娇媚菟丝花上位手册殿下臣偷星九月天里的超能力者薄总大家都说你老婆又美又飒疯狂乐园绝世王妃之我与王爷争天下一婚不孕被弃,嫁豪门三年抱俩师尊为苟命乖乖把自己搭上了这家事务所不太正经身为天才,我居然是家里最弱的?【琴酒】如何做大哥的人周氏医女原神:无限结缘系统杂货铺侦探
新八一小说搜藏榜:重生嫡女之摄政王的绝品狂妃快穿!呸,论狗娘娘可是专业户定个小目标,两年成为特级咒术师皇上请放手:本宫累了黎夜道饲犬蔺总带娃盼妻归听心声逆风翻盘,我是人间小福宝离婚后,全职太太潇洒炸了理赔没商量四合院:想要钱,我先送你几个亿纨绔凰妃冠宠天下甄嬛传之华妃倾城穿越,我苟死坏女人!修仙家族:罗氏仙族高甜重生,顾总宠妻无下限午夜超惊悚小故事大镜主掌心欢重回末世,携手共白头金瓯无缺:穿越金国当皇后步仙梯双生:灵纪快递小哥与芯片女炮灰军嫂撩军爷,随军养崽样样行惊!全能妖孽小师叔她成神了嗨,有兴趣做渣男吗暗区突围:淘金者第五人格:我的角色来自船新版本听闻,复婚后,军阀大佬不早朝!娇妻在上,恶少别急一只鬼的自我养成手册抢亲,被迫臣服妈妈立正向前冲将门弃妇?她是本王的心上月凤族荣耀大异变之后,从拾荒开始发家致富改嫁渣夫他小叔,贱男贱女都跪下综:首席她在异世放飞自我从庆国太子李承乾开始称尊从汉东开始,小豪的名义!捡了个儿子,旺我桃花鬼面王爷罗刹妃我只是个小妖精啊!第一大佬癫了!他拐跑了邪神!穿书后我宠冠六国嫡女掌家豪门盛宠:霸道boss缠上身大宋的最强纨绔子弟霸道小女娘,天天弄哭侯府小娇夫
新八一小说最新小说:极致掌控一拳超人:龙卷我们只是姐弟!火影之我成了千手后裔别提爱,那是我贱霸总追爱:萌妻别想逃穿越时空的爱恋与抉择互换人生?不存在的,我天选凤女全咒术界都说我们有一腿快穿之撩不动你,算我输!寻回的璀璨人生练气污蔑元婴?你当这里是女频啊在绝区零当小老板太子别虐了,太子妃是真病了寻宝奇遇记hp斯莱特林的首席小姐被高冷太子宠翻天父母爱情我和江卫东青梅竹马生死对赌:续命一百天盗墓:龙神血脉从七星鲁王宫开始甄嬛传重生:力压甄嬛做太后穿成傻女,炮灰纨绔夫君是大反派素心斋话假如舰长是假面骑士Build逍遥六皇子,父皇恭请我登基万花之王快穿之虐渣生子天价屠夫救赎女主后她们赖上我了携空间三系统重生八零后逆袭人生清冷仙尊总被人觊觎都市创作七零小娇娇,撩夫一夜怀三宝!穿越成无着夺命轮回云海修仙家族传人在东京当道士,开局满级金光咒九零娇软美人,重生再嫁最野糙汉炮灰全家会读心,揣着奶团杀疯了海贼之力力果实五儿一女被卖,重生娘亲天下无敌豪门风云:苏家的百年纠葛领证后,植物人老婆被我气醒了见到你的那刻起不知那年吾乃幽冥之王鬼界外传重生之音:华国歌后30天,逃离鬼怪索情世界故事一言臣服竹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