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八一小说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百里纤声声狠戾,咄咄逼人。

她更颇具心计,将元月砂和父子两人纠缠之事,搅在了元月砂服饰逾越的事情上来说。

仿若证明了元月砂服饰逾越,便能证明元月砂水性,做出痴缠不堪之事。

元幽萍顿时流转几许不忿之色,不觉说道:“纤小姐何必咄咄逼人,说了这么些个极不中听的话儿。月砂也有县主头衔,陛下亲封,也算是宗室之女,身份尊贵。这牡丹花刺绣,为什么不能用。”

听到了元幽萍这样子说,元月砂非但没有欢喜,却反而不觉轻轻拢起了秀丽的眉毛。

元幽萍这样子说话,却说得错了。

其实错用牡丹花刺绣,这并不算是一件如何大不了的事情。龙胤立国之初,虽然有这个规矩,可是如今早没多少人在意,也没多少人记得了。譬如当初,龙胤太祖有令,所谓商户,却也是不能着丝帛,穿皮靴。有些商人的轻薄儿郎,穿着皮靴出来招摇,连一双腿都被斩了去。

然而如今,江南之地商贾极富,这条禁令早没什么用处。

就连京中女郎,偶尔手帕荷包之上,绣一朵牡丹花,绣着好看,那也是没人理会。

元月砂确信,自己绝不会因为误用牡丹,受到任何的责罚。

反而百里纤如此姿态,别人只会觉得百里纤小题大做,咄咄逼人。

可元幽萍偏偏提到了县主身份,提到元月砂配不配用,这却正中百里纤下怀。

果然百里纤眼底光芒大作,竟似精神一振,更不觉冷笑:“元大小姐怎么如此糊涂,她这个县主本不值钱的。所谓宗室之女,便是要上过宗谱才作数。就好似纤儿,如今宗谱上有纤儿的名字,更没有因为母亲被褫夺世子妃的封号,因此除名。那么算起来,纤儿才是货真价实的宗室之女。”

“当年逆王石修,区区外姓王,便以摄政王姿态掌控朝政。皇族封号,更让他不要钱的到处撒,一点儿也不当一回事。其后石修被诛,皓王当政。一名宗室无名的伪公主,却穿戴进贡的丝绸,便让皓王以那逾越之罪处死。其理由便是,宗室无名。如今元月砂宗室无名,那便是僭越之罪,若是皓王仍在,那便是应该活活处死。”

其实谁都知晓,皓王当年处死那个伪公主,其原因便是杀鸡儆猴。

单单僭越之罪,那伪公主其实不必死的。甚至于这名伪公主,不过新王彰显自己权力的牺牲品。

可事涉皇族先辈,谁又能说不是呢?

既然如此,百里纤口口声声说元月砂犯了死罪,谁也不好反驳。

毕竟例子在前,不容人相驳。

元幽萍也似怔住了,不觉吃吃说道:“可月砂这个县主,乃是陛下所封,难道你言下之意,竟然是陛下做错了不成。”

百里纤却是有恃无恐,竟似成竹在胸:“她一个元家南府郡旁支,商女生出来的女儿,破落户出身。因为薄薄捐了些个资产,稍稍有了些个功劳,陛下给予封号,是给她赏赐嘉奖,这已经是无上荣耀。难道还当真将这等俗物充作宗室之女,尊贵之躯?若还敢有此要求,那便是贪得无厌,不知廉耻不知分寸。”

百里纤这样子当众辱骂,内心之中却也生生透出了极快意甘美。

这些日子,她眼睁睁的瞧着百里冽对元月砂那样子的爱惜情重,算计元月砂却又几次三番容人逃脱。

如今终于有些个机会,将元月砂狠狠作践,踩到足底。

要将元月砂那锦绣面皮狠狠的撕开,让别人瞧一瞧,她是何等卑贱之物。

什么县主之位,这些通通不过是宛如烟尘一般东西,一撕就碎,当不得真。

元月砂眼底却掠过了一缕异色。

百里纤处处针对,也并非一日两日。

不过今天,百里纤言谈对答,好似准备好的一样,是故意针对自己的。一问一答,却是在削薄自己出身,让自己显得极为卑微。

一时之间,这位纤小姐却也好似变得聪明了,这可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若不是突然开窍,也许这其中另外有一些十分有趣的东西。

而元幽萍竟似被逼得说不出话来了,一双眸子之中隐隐有些泪水闪动:“月砂,她,她哪里如你说的这般。”

旁人只觉得这位元家嫡出的大小姐人品甚是敦厚,不过元月砂确实如百里纤说的那般,出身是极为不足。

任如何举止优雅,落落大方,她到底并不是打小尊贵的小姐。

百里纤却不觉含酸:“顶着那么一张娇柔懂礼的脸蛋,到底是南府郡出身,骨子里比谁都贪心。就好似这件衣衫,不是你,配不上的,却硬要穿戴,以为自个儿有这么个资格。实则到底出身下贱,这可是僭越。”

元月砂手指轻轻拂过了裙摆,那淡绿色的绸缎之上,绣着一朵朵洁白的花朵。衣衫轻轻的摇曳晃动,那些个花朵一朵朵的也是绰约生姿。

她瞧着裙摆上的刺青,耳边听着元幽萍似想要说什么,可是元月砂却也是抢先说了。

“可是纤小姐误会了,月砂衣衫上的刺绣,并不是牡丹。”

元月砂忽而开口,抬起头,对望百里纤,一双眸子平静无波。

元幽萍一愕,旋即附和:“是了,月砂并无僭越,衣衫上的刺绣并不是牡丹花,而是——”

元月砂接过话头:“而是芍药。”

元幽萍点点头:“正是芍药。这芍药和牡丹两种花看似相似,其实是不同的。这两种花的花朵儿瞧着很相似,实在不容易分辨出来,唯独叶子不同。一个叶片狭长,一种却是扁平舒展。月砂裙摆最下面几朵花儿,也绣了几片叶子衬托,是长长的叶子,芍药才会有。纤小姐,你今日咄咄逼人,可是却是个误会。”

元月砂温温柔柔的说道:“月砂素来很懂规矩,并不会做出什么僭越之事。”

众女的目光都不觉在元月砂的裙摆逡巡,那裙摆之处果真是有几分长长的叶子,似也足以证明元月砂的清白。

百里纤听了,眼底幽火浓浓,却自然是并无歉意。

她非但没有歉意,反而仍然嘲讽之色浓浓:“是了,元二小姐总算是知晓分寸,知晓自己身份地位是何等地步,不能穿戴尊贵姑娘才能穿戴的衣衫。这野鸡不是插了彩羽,就能充作凤凰。山鸡再如何的搔首弄姿,可那也仍然不过是山鸡,一身的卑贱之气,却也总是洗不干净的。”

这句句羞辱,若换做别的姑娘,不是被羞得掩面就走,就是气得和百里纤理论。元月砂两样都没有做,只是沉沉的看着百里纤。

而元月砂的沉默,非但没有让百里纤住口,反而越发让百里纤咄咄逼人:“故而有些人不知自重,想要攀附上宣王府,荤素不忌,可惜没有这个机会。一转眼,又想做北静侯府的填房,难怪萧侯爷对你不咸不淡的,瞧来打心眼儿里瞧不中你的出身。”

元月砂蓦然泪水涟涟,掏出了手帕,轻轻的擦过了脸颊。

这花亭之中,顿时响起了元月砂轻轻的哭泣之声。

元月砂断断续续的说道:“纤小姐,我,我没有,我从来没这个心。你又怎么可以,这样子说你的哥哥和父亲?至于北静侯府,我,我从来没想过要高攀。我身份卑微,又怎么敢有这种心思?”

这样子楚楚可怜,委曲求全,亦越发衬托出百里纤的霸道。

百里纤为之气结:“你手段厉害着呢,你装出这么副楚楚可怜的样儿给谁看?这狐媚子的样儿,是给男人看的。你道我会在意这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然而无论元月砂这般手段上不上得了台面,此时此刻,百里纤就是不占理的胡搅蛮缠。

既然元月砂衣裙之上并不是牡丹,也是没有僭越。

那么百里纤的不依不饶,便不是那得理不饶人,而是无事生非。

元月砂轻轻抹去了面颊上的泪水珠子:“无凭无据,纤小姐这样子攀诬,月砂并不觉得羞愧,又有什么需要装模作样的。反而是纤小姐,无缘无故,冤枉别人,才会让人瞧不起。”

她这样子说话儿,柔软之中蕴含了一股子淡淡的坚韧味道。

元月砂为之气结,她恼恨不已,元月砂习惯用一些狐媚的手段,心计也颇深。故而每一次,人前都好似自己无理取闹,却总显得她纯良无辜。

可元月砂的这张画皮再好,自个儿也是定然要将之给揭下来,甚至狠狠在地上踩几脚才甘愿。

百里纤气得浑身发抖,恼恨无比:“我娘闹得如此地步,还不是你害的。”

元月砂一双沁润的眸子里面含着几缕泪光,那眸光有些深邃,手帕掩住了唇瓣,却轻掩住唇瓣一缕浅浅的笑意。

“纤小姐,清夫人得此处置,是因为她不休德行,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这样子的质问,顿时也是让百里纤为之语塞。

这桩事情,自然是和元月砂有关系的。

赫连清故意引元月砂过去,想要让别的人瞧见元月砂和百里冽私会的丑态。可是却没曾想到,作茧自缚,居然连世子妃的头衔都是丢掉了。

而原本应该出乖露丑的元月砂,却是不知所踪。

这桩事情若是与元月砂无关,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可是这些话儿,又怎么能在别人跟前提及?

一时之间,百里纤为之语塞。

在别人眼里,更显得百里纤理亏。

贞敏公主打圆场:“阿纤,今日风和日丽,鸟语花香,皇宫里的花儿也是开得十分有精神。何不放开胸怀,何必为了一些琐碎的事情争执呢?”

百里纤听了,眸光轻轻的闪动,不置可否。

那些贵女眼见百里纤安分下来,也略松了口气,只觉得这才是应有之举。今日是贞敏公主挑选夫婿的大好日子,可百里纤却偏生在这儿闹腾,虽然针对的是元月砂,却也让贞敏公主沾染了几许晦气。

百里纤目光轻闪,落座饮茶。

只有她自己知晓,之所以安分起来,是因为接下来还有一个更有趣的计划。

而这个计划,足以让元月砂身败名裂,当众出丑。

故而如今,她才暂且隐忍。

元月砂自诩很聪明,可是如今却早已经是陷入了陷阱之中。

等一下下,一定能将元月砂扒皮拆骨,万劫不复。

想到了这儿,百里纤眸子里面却也是不觉流转了缕缕幽光。

而元幽萍却不觉拢住了元月砂的手掌,轻声细语的安慰:“月砂,我也是知晓你委屈。那个百里纤,分明就是故意挑你的不是,寻你的晦气。其实,你实在不必理睬她的。哎,我也是知晓你的委屈。可谁让她是宗室之女,高高在上,这样子欺辱你,贞敏公主也不过是不轻不重说一句。月砂,我也替你委屈的。”

元家三个嫡女之中,元月砂觉得最容易相处的,就是这个元幽萍了。

元幽萍性子比较沉闷,正因为这样子,故而也是少了几分的野心。

她与元月砂没什么需要争的,心里也许瞧不起元月砂,可打小的礼数也是不会让元幽萍很明显的表露出来。

如此淡然相处,虽然谈不上如何交心,至少也是面子上和谐的。

可饶是如此,并不代表元月砂和元幽萍能热络到如此地步。

元月砂有些小小的洁癖,更不喜欢跟人肢体上的接触。如今元幽萍握住了她的手,虽然是安慰她的意思,可是却并没有让元月砂产生类似感动之类的情绪。

相反,她觉得自己在尽力忍耐,才没有从元幽萍手里抽出手。

若是此刻将手给抽出去,却也是未免显得太突兀,才没有姐妹情了。

元月砂眸子里面透出了缕缕的幽光,她实在是忍不住好奇,元幽萍这突如其来的友谊,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正如她从来不相信元老夫人会将自己当做女儿,如今她也是绝不相信,元幽萍会将自己当做好姐妹。

然而元月砂面颊之上,却顿时流转了几许感动之色。

正在此刻,元月砂耳边略略听到了喧闹之声。

她抬起头,顿时见到了一道绝美之姿,盈盈而来,一举一动,无不极美。

除了号称京城第一美人儿的苏颖,旁人竟难有如此的风姿。

她下撒一条缕金百花穿叶群,耳垂一对白玉含翠流苏耳环,发间一套翠玉头饰,画了娥眉,略扫脂粉,妆容却是素净。苏颖原本便生得美,竟使得人不觉想起不让脂粉污颜色这样子的话。

伴随苏颖盈盈而来,却娇艳华贵,美艳无比。

一时之间,众女的目光顿时被苏颖所吸引,谁往苏颖跟前一站,顿时不觉为之而失色。

这样子的美丽,原本是人间殊色,使得人嫉妒之余,又不觉有着说不出的艳慕。

“苏大小姐人美丽,今日配饰也似不同,尤其是这一双耳垂,雕琢出色,雪中带翠,晶莹透亮,可当真是难得。也不知晓是什么玉,我以前竟似也没瞧见过。”

一旁,也自少不得有人奉承。

苏颖缓缓说道:“是外祖家在北域新开了玉矿,新采的青田玉玉质十分出色,竟似比从前的和田美玉还胜几分。外祖母不信,还道夸大其词,令人送一块玉石入京品鉴。那一块玉石开了,做了几件首饰,家里姐姐妹妹分了戴。”

苏颖的外祖家洛氏,所蕴巨富,谁都难敌。京中那琉璃宝塔,灼灼生辉,便是洛氏当年斥巨资建造,讨好朝廷。

故而这世上奇珍,皇宫之中不见得有,苏颖却是能戴。

尤其苏颖这一双耳环,水头极好,流苏轻摇间,更衬托苏颖面颊透出了莹莹光彩。

苏颖脸蛋儿轻侧,流光溢彩,更令人目眩神迷。

元月砂原本跟她在南府郡有些过节,可是苏颖眸光轻轻的扫过了元月砂,眼底竟似没有丝毫的波澜,仿若以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更绝不似百里纤那样子人前大吵大闹,和元月砂加以争执。这一派富贵雍容的绝美气象之中,苏颖更好似遥不可及的女神,高高在上,令人想要折服。

苏颖唇角却浮起了浅浅冷笑,原本在南府郡,那样子的小地方,自己居然还要去理睬元月砂,本来就是失策之举。如今到了京城,元月砂和自己便是天地之别,她这个南府郡的女郎,却好似足下的泥土,她连让自己跟她说句话都不配。要对付元月砂,自个儿只需要稍稍动动手指头,那自是有人帮衬的。

可便是在这时候,一道含酸嗓音却不觉响起:“苏大小姐今日刻意打扮,极尽修饰,随随便便的一件首饰,都是贵重得紧。不过故意这般招摇,可是故意跟贞敏公主争风?”

在场也有别的女子这样子想,可是好似这般轻轻巧巧说出来的,却也是只有薛灵娇这样的怪胎一个。只见她眸光流转,幸灾乐祸,竟似看热闹不嫌事大。

旁人的面色不觉僵了僵,唯独苏颖,她自始至终,面上浅浅的笑容却也是没有稍改。

她悠然无比的说道:“薛五,你又胡说了。若是别的浅薄女子,也许会这样子想。可是贞敏公主,她天生就不用嫉妒任何人,也是不会被任何人比下去。我今日打扮好些,也不过是给这锦绣一般的日子增加几许鲜亮之色,也绝不会压了贞敏公主的风采。”

说到了这儿,苏颖轻轻的一笑,笑容宛如玫瑰花儿一般的娇艳欲滴,却轻轻的坐在了贞敏公主的身边。

她是极尽妍丽,而贞敏公主却清雅素净,却宛如春花秋月,各有风姿,谁也是没有将谁生生压下去。

就算是薛灵娇,此刻也是咬咬牙,说不出别的话。

就在此刻,苏家的四姑娘苏樱急匆匆的跑过来,脸蛋也红扑扑的。

她手指按住了胸口,一阵子的喘气,显得格外的娇憨。

“那些要比武的少年郎,要从西华门去御武场了,哈,一个个骑着马儿,好神气。”

有人忍不住笑话她:“小妮子,可是春心动了,你年纪还小,还用不着说亲呢。”

苏樱被逗得脸颊红扑扑的,可是这些小妮子们,该瞧的还是要去瞧的。

她们纷纷离席,又撺掇着贞敏公主一块儿去瞧瞧。

贞敏公主平素冷静自持,仿若万事不萦绕于心,可是如今也被逗得脸都红了,并没有十分反对排斥。

元月砂瞧着眼前的鲜活场景,这是她到了龙胤京城,第一次见到的瞧着的生动场面。

这些贵族女郎,虽年纪还小,可如斯环境,一个个也是调教得满腹心计。也并不会因为年纪小,就显得单纯些许。

可是年轻的女郎,爱慕英俊的少年,憧憬着美好的姻缘,这似乎就是女子与生俱来的本性,谁都会有这样子心思的。

春生心动,年少而慕艾。

就连打小沉稳的贞敏公主,她纵然对未来婚事毫无兴致,可是此时此刻,那心里竟然也是没来由有那么一缕期待。也许自己的人生,还有什么意外的惊喜呢?

唯独元月砂,她一双眸子宛如幽幽的古井,一颗心也好似沉沉的荒漠。

这些个年少飞扬的青春,和她这样子冷血的妖物是没有丝毫的关系。

正因为不男不女的存在,元月砂一生之中却也是从来没有过任何的期待和向往。

那些女郎离开,苏颖故意留得迟些,捏住了苏樱的手。

她压低了嗓音,苦口婆心:“小四,虽然你岁数还小,可是你这样子蹦蹦跳跳,张口就是那些少年儿郎。如此举止,总是有些不稳妥。若是损及你的名声,留下了什么轻狂之名,那就不好了。”

苏樱脸蛋红扑扑的,也认了错。

眼见苏樱对自己如此的服帖,这样子的听话,苏樱内心有一缕得意,一丝轻蔑。

她虽然是苏家养女,可仍然能管教苏家嫡女。

苏樱没什么心机,容貌才智都远远逊色自己。往自己跟前一站,那也不过是自己的陪衬,连自个儿的一根手指头都不如。

洛家其实是苏樱的亲外祖,可那又怎么样,这蓝田玉切了,苏颖挑了几样绝好的首饰,却没轮到苏樱这个亲外甥女。

谁让洛家的人觉得苏樱轻佻,又有许多别的毛病呢?

相反苏颖,反而更像是洛家的亲外甥女。

而苏樱呢,还对苏颖极为佩服,言听计从。

可这样子的傻子,她才还好留着,做个姐妹情深的好工具不是?

倘若当真是个妖娆会闹腾的,苏颖怎么也不能让她好好的不是。

正在这时候,花丛之中有那么一道目光,死死盯住苏颖,眼底痴色不绝。

那一双眸子,蕴含了说不尽的贪婪,道不尽的仰慕。

苏颖似有所觉,若有所思。

她微微一笑,一拢发丝,平添俏丽。

苏颖放过了苏樱,苏樱蹦蹦跳跳的走了。

而她故意支开宫娥,盈盈走了过去,走到了那男人跟前。而那个男子,赫然正是宣王府的百里麟,赫连清最疼爱的儿子。

苏颖轻柔的叹了一口气,似也有几分为难之色,绝美容颜之上也似有几许淡淡的委屈。

“阿麟,你知晓我素来就不爱算计这些的。只不过,那元二小姐总是过了些。无论如何,我自是要帮衬你一二。”

百里麟痴迷于苏颖的绝色风姿,早就心醉神迷,什么话儿都是说不出来了。

苏颖绝世聪慧,小小算计,必定能摆布得那元月砂生不如死。

而男人这样子神魂颠倒的表情,却也是最能取悦于苏颖的。

在南府郡,她在元月砂手中吃过亏,却从未忘记。只不过如今已然是回到京城了,她那一双素手纤纤,自然也是不能再沾染什么污秽。纵然是算计元月砂,她在京中自然可以随意挑选替自己出手的棋子。

宣王府的清夫人和元月砂结仇,百里麟又对苏颖倾倒。既然是如此,百里麟也轻轻巧巧的,成为了苏颖挑中的木偶棋子。

在苏颖瞧来,百里麟谈不上如何的聪慧,甚至有些蠢钝。可那又有什么关系,纵然百里麟不够聪明,可是苏颖却有无上的智慧,能弥补百里麟的愚蠢。

至于元月砂,这南府郡的元二小姐也许有那么一丝心计聪慧,可终究还是落入自己圈套,任由自己践踏。

待苏颖离去了,百里麟面上痴迷之色却也是未曾稍解。

此时此刻,那些今日会在御武场上比武的少年武将正自等待,到了时辰,便从这里直入比武会场。

当元月砂和一堆姑娘悄悄到了宣巷时候,正好可以瞧见那些等在这儿的俊俏少年。

苏樱虽然方才被苏颖提点过,可她记吃不记打,仍然是嘀嘀咕咕的,清清脆脆的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其实她也未必有什么男女之思,只不过是觉得那些会武功又英挺的少年儿郎鲜活又好看,看着十分有趣。

元月砂听着这些女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也一多半知晓那些少年郎究竟谁是谁了。

这里面少年郎中样子最好看的,则是宣王侯府出生的周幼璧。

他白色的戎装,白色的骏马,很像画本里那些个白袍白马的少年小将,鲜亮而生活,英俊而骄傲。而周幼璧眉宇间的神色,和周世澜是有几分相似的,自然也是显得倨傲而风流。

豫王的幕僚提及周幼璧时候,有诸多分析。譬如周家微妙的地位,譬如倘若周世澜成婚有子,周幼璧便不能继承爵位。权衡利弊,说到胜算,还是薛采青最合适。可是其实这些妙龄的贵女,虽然也是有一些心计,然而她们如今看到的,周幼璧却是最为耀眼最为好看的。

薛采青同样也是个英俊儿郎,小小年纪已经是拥有大将之风,沉稳之极。

他衣饰打扮,也并似周幼璧那样子的鲜亮招摇,一张少年脸颊眉宇英挺,眸子灼灼生辉。

周幼璧虽然十分耀眼,可是每一个女子的口味也不尽相同。有些姑娘,就觉得薛采青既有武者的英武,又显得十分可靠。这世间哪个女郎,不想要个宽阔结实的肩膀可以依靠。而有着沉稳感的男子,也自然是受欢迎的。

至于墨夷七秀之中的莫容声,他约莫十七八岁,算是这些少年武将之中年岁最大的一个。他有一张俊美的脸颊,也许自小孤僻,故而拥有一股超越年纪的成熟。而那双眸子之中,有着淡淡的忧郁。传奇的身世,加之长久远离京城,莫容声的身上有着一股子淡淡的神秘韵味。

如今这些少年郎风姿各异,身份尊贵,就这样子沐浴在阳光之下,散发耀眼的光芒。

这一刻,别说其他的女子,就算是苏颖也微微有些嫉妒之意。

这陛下可以挑选摘采天底下的女子,燕瘦环肥,各色美人,可尽数网络宫中。

而作为龙胤的公主,贞敏公主也有这样子的权力,面对那些个风姿各异的少年郎,挑中一个自己喜欢的。

这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郎,才能拥有的权力。

元月砂也站在这些女眷之中,如今人群之中耀眼的是贞敏公主,再次也是苏颖。如今的元月砂,却也好似一粒微砂,竟显得淹没尘埃,毫不起眼。

苏颖不动声色,悄然打量了元月砂一眼,蓦然心尖流转了一缕冷笑快意。

是了,有些玩意儿,多理睬一下,都是抬举了她。

她是要让元月砂身败名裂,不过可不想人前抬举这个贱婢。

元月砂也不以为意,没必要的风头,她认为没有招摇的必要。

却在这时,元月砂竟隐隐感觉一道目光扫在,竟自隐隐有些个探寻之意。

那少年混迹于一堆少年武将之中,衣衫寻常,戴着斗笠面纱,容貌轻隐。

这些京城贵女一个个吱吱喳喳的,却没一个提及他,所以元月砂也不知晓他是谁。

似乎察觉到元月砂察觉到了,那少年轻轻的侧过头去,有些无聊的伸手去拉一拉斗笠上垂落的轻纱。

元月砂一双眸子却也是隐隐透出了玩味,在这些京城贵女眼中,这斗笠少年并不如何起眼。可是好似元月砂这样子久经沙场的人,却似乎从这个少年身上寻觅到了一缕不同寻常的气息。

而就在这时候,时辰到了,那些少年武将都是从西华门策马而入。

这皇宫之中原本不允恣意骑马,肆意张扬的。

可每次御前比武,这些个少年郎却可以从西华门进入,通过这条宣巷,直到御武场。

少年英俊,鲜衣怒马,如此策马而来,更带动一股子鲜活气息。

就连贞敏公主也忍不住想,这些少年郎中,有一个会是她未来的夫婿。

那些贵女们,一个个的也是不觉双颊红粉绯绯,流转几许羞涩之意。下意识的去抹衣衫头饰,只恐怕自己样儿有什么不周到地方,被人瞧见了。其实那些个少年都是匆匆而来,也许会留意贞敏公主,可是却也是不会留意别的什么人。

元月砂垂下头,唇角却也是不觉泛起了微微冰冷的笑容。

她轻轻的伸出了手掌,抚住了自个儿的衣襟。

她并非真正如表面皮囊的岁数,自然也无此兴致。

有人在后面推推挤挤的,似乎格外的殷切,想要看得多一些。

不知不觉,元月砂已经被推挤到前面。

她感觉有人在自己身后,推推挤挤的,心里不觉有些厌憎。元月砂一向都不喜欢跟别人有太多的肢体接触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双冰凉的手掌按上了元月砂的后心,让元月砂心里咯噔了一声。

还未及反应,便是被人重重一推,居然就这样子生生的推了出去!

咚的一下,元月砂摔倒在地,那尘土沾染了一身,让元月砂一阵子的厌恶,只不过一时竟也是顾不得许多了。

元月砂轻轻的抬起头,太阳明晃晃的,耀得元月砂眼珠子有些花了。

下意识间,她伸出手,轻轻的挡住了明晃晃的太阳。

而此刻,那些少年郎中周幼璧的动作最是快速,如今竟已经掠到了元月砂的跟前了。

元月砂耳边听着阵阵的惊呼,瞧着那匹白马极快速的掠了过来,眼瞧着就已然躲避不及了。

这一瞬间,元月砂眼底流转了一缕恨意。

她若此刻展露身手躲开,一个纤弱女子,哪里会有这样子的身手?

南府郡的二小姐可以韬光养晦,可以心机深沉,可是却也是绝不可以拥有敏捷的身手和武功。

尤其是,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之下!

那些贵女个个吓得华容失色,可是这其中却有那一双眼睛,蕴含了恶毒与快意。她内心之中有那么一个声音在叫嚣着。

那匹白马,要快些践踏在元月砂身上。

这马儿奔跑时候马蹄落地力道有多大,百里纤可是见识过的。

最好是一脚踢断元月砂的脊椎,再一下踢破元月砂那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蛋。

将那狐媚子的脸蛋踢得稀巴烂,像个烂西瓜,瞧她还有什么资本,到处勾搭男人。

百里冽不过是爱惜这副容貌,又怎么会真心喜爱这样子的女子。

最好是死在这宣巷之中!

不错,此刻元月砂出的这档子事,正是百里纤忽如其来的心血来潮。

她瞧着元月砂那道怯生生的背影,就心里发狠,充满了恶毒。

如今服侍百里纤的婢女阿采,亦然是赫连清为了护住女儿,安排的调教好的心腹。阿采心狠,还会些粗浅的武功,正合用。若不是因为阿采力气大,也是不能一下子将元月砂给推出去。

百里纤余光所及,却也是见着阿采趁乱一步步的退后,退到了百里纤身边。没有人会瞧见这一幕,那时候所有的人都是盯着前面。

旋即,百里纤又飞快的盯住了元月砂,一时之间,却也是不由得口干舌燥。

其余的骑士已然察觉了什么,都是为之失色。

周幼璧一皱眉,他自然也是瞧见了那个忽而跌出来的少女。

此刻拉住了马鞍,自然是已经来不及了。

可是纵然已经来不及,周幼璧却也是没做出任何举止,努力拉一下马儿。

这匹白马,唤作照夜狮子,是周世澜送给他的。而这匹马,却也是周幼璧心爱之物。他喜欢骑着这匹马,跑过了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

如果忽而强行令马儿停了,这匹白马也会受伤。

周幼璧是爱马之人,他自然也是舍不得如此。

这一刻,他那一双眸子之中竟似流转了缕缕嗜血之意。

是这个姑娘不好,突然跑出来,惹得自己自己的马儿受到惊吓。既然是如此,为什么要让自己的爱马为了别人的不小心而有所伤损呢?

想到了这儿,周幼璧那张英俊的脸孔之上,忽而就流转了几许的嗜血之色。

叔父送给自己的马,他才舍不得弄坏了。

就算踩死个人,也是这姑娘该死,是她自己糊涂。

所有人都瞧得出来,这小女子是自个儿突然冲撞出来的,就算自己强行勒住马,也是已经来不及了。左右就是个死,又何苦强行勒马损了自己的爱驹呢。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周幼璧的照夜狮子不知晓受了什么惊吓,居然忽而双双前蹄扬起,扬得高高的。那马身掠起,竟让周幼璧坐不稳当了。

便算是周幼璧,那也是吓了一跳。

好在他骑术甚佳,临危不乱,总不至于跌下来出乖露丑。

这照夜狮子忽而停了下来,可是却前足高高扬起,元月砂仍然是极为危险的。

要知晓,那前蹄若是重重的落下来,却也是会狠狠的践踏在已然在马蹄前方的元月砂身上。这一下力道,可是能生生将元月砂踩成了那一团血肉。

百里纤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心里更忍不住恶狠狠的叫着,踩死她!踩死她!

本书由沧海文学网首发,请勿转载!

新八一小说推荐阅读:穿越后,我男女通吃隐婚蜜爱:冷傲军少,要不起灾变降临:光芒的意义亡夫的嘴,骗人的鬼蓝星领主是邪神白昼独行穿成替嫁王妃,我与王爷驰骋沙场无限宠爱流:夫君拉我躺板板快穿年代之炮灰逆袭牟郎笑江湖豪门后娘开超市暴富明撩暗哄,霍总蓄谋已久穿越异世:炮灰之崛起卷起来!萌宝被抛弃后:被全国兵哥哥宠哭符医狂妃倾天下决战玫瑰星云腹黑嫡女有点儿狂规则怪谈,我有一座安全屋炮灰手拿剧本,掀翻女主宗门奥特曼之我好像是辅助来着四合院:重回50年,傻柱从军凤族荣耀异界and冒险家中无极品个个和善,女穿男女特警穿越:带四小只炸翻古代综影视:意舟七零军嫂太能干,这个家没她不行好体修要学会冷静重生后,我靠病娇疯批人设杀麻了因误会成为小妾,又因能生躺赢了失明后,她和千亿总裁闪婚了!影帝属实难绷:想做咸鱼的夫人是恶役?首长野中带劲,病弱美人被亲哭了八零:作精媳妇一笑,他魂都没了异次游戏重生成三次杀妻神尊的疯批女徒快穿之娇媚菟丝花上位手册殿下臣偷星九月天里的超能力者薄总大家都说你老婆又美又飒疯狂乐园绝世王妃之我与王爷争天下一婚不孕被弃,嫁豪门三年抱俩师尊为苟命乖乖把自己搭上了这家事务所不太正经身为天才,我居然是家里最弱的?【琴酒】如何做大哥的人周氏医女原神:无限结缘系统杂货铺侦探
新八一小说搜藏榜:重生嫡女之摄政王的绝品狂妃快穿!呸,论狗娘娘可是专业户定个小目标,两年成为特级咒术师皇上请放手:本宫累了黎夜道饲犬蔺总带娃盼妻归听心声逆风翻盘,我是人间小福宝离婚后,全职太太潇洒炸了理赔没商量四合院:想要钱,我先送你几个亿纨绔凰妃冠宠天下甄嬛传之华妃倾城穿越,我苟死坏女人!修仙家族:罗氏仙族高甜重生,顾总宠妻无下限午夜超惊悚小故事大镜主掌心欢重回末世,携手共白头金瓯无缺:穿越金国当皇后步仙梯双生:灵纪快递小哥与芯片女炮灰军嫂撩军爷,随军养崽样样行惊!全能妖孽小师叔她成神了嗨,有兴趣做渣男吗暗区突围:淘金者第五人格:我的角色来自船新版本听闻,复婚后,军阀大佬不早朝!娇妻在上,恶少别急一只鬼的自我养成手册抢亲,被迫臣服妈妈立正向前冲将门弃妇?她是本王的心上月凤族荣耀大异变之后,从拾荒开始发家致富改嫁渣夫他小叔,贱男贱女都跪下综:首席她在异世放飞自我从庆国太子李承乾开始称尊从汉东开始,小豪的名义!捡了个儿子,旺我桃花鬼面王爷罗刹妃我只是个小妖精啊!第一大佬癫了!他拐跑了邪神!穿书后我宠冠六国嫡女掌家豪门盛宠:霸道boss缠上身大宋的最强纨绔子弟霸道小女娘,天天弄哭侯府小娇夫
新八一小说最新小说:全咒术界都说我们有一腿快穿之撩不动你,算我输!寻回的璀璨人生练气污蔑元婴?你当这里是女频啊在绝区零当小老板太子别虐了,太子妃是真病了寻宝奇遇记hp斯莱特林的首席小姐被高冷太子宠翻天父母爱情我和江卫东青梅竹马生死对赌:续命一百天盗墓:龙神血脉从七星鲁王宫开始甄嬛传重生:力压甄嬛做太后穿成傻女,炮灰纨绔夫君是大反派素心斋话假如舰长是假面骑士Build逍遥六皇子,父皇恭请我登基万花之王快穿之虐渣生子天价屠夫救赎女主后她们赖上我了携空间三系统重生八零后逆袭人生清冷仙尊总被人觊觎都市创作七零小娇娇,撩夫一夜怀三宝!穿越成无着夺命轮回云海修仙家族传人在东京当道士,开局满级金光咒九零娇软美人,重生再嫁最野糙汉炮灰全家会读心,揣着奶团杀疯了海贼之力力果实五儿一女被卖,重生娘亲天下无敌豪门风云:苏家的百年纠葛领证后,植物人老婆被我气醒了见到你的那刻起不知那年吾乃幽冥之王鬼界外传重生之音:华国歌后30天,逃离鬼怪索情世界故事一言臣服竹冢三妹驾到太子命不久矣,卦妃神力藏不住了从前有座野神庙代替姐姐联姻后,大佬诱我步步深陷奥特同人之啥都写不出来宜修与年世兰双重生结盟复仇我在异世当画符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