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了，已经在直播了，小鸟游深海大人！”
盔甲大猩猩从摄像机后露出脑袋，憨憨一笑。
“开始了？”
小鸟游深海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各位观众，上午好。我是弗罗夏姆地球分部部长小鸟游深海。很高兴又和大家见面了。”
小鸟游深海微笑道。
西其跪在地上，用不屈的眼神看着小鸟游深海。
西其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很有诚意地跪下了，对方却只顾着摆弄那黑乎乎的摄影机，连理自己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西其在英雄协会里大小算个干部，走到哪里，英雄们都会对自己露出灿烂的笑脸。
哪里受过这种无视？
西其很有骨气，把嘴一歪。
这一跪，不起来也罢！
好在随行的三名A级英雄还算有眼力见儿，一左一右，架住西其的胳膊，把西其搀了起来。
“各位观众，”小鸟游深海双手一摊，“我现在正处在英雄协会总部大楼，可能会有朋友问了，你来英雄协会总部做什么，把那些S级英雄们再杀一遍么？”
台下的罪们哄堂大笑。
这些邪恶的家伙，或多或少都跟英雄有过节，甚至有一部分人曾经被英雄抓进监狱里，一看到英雄们吃瘪，都发出了愉快的欢笑声。
“一群没礼貌的家伙，公共场合不应该发出这么失礼的声音。”
小鸟游深海面无表情，冰冷的目光扫过台下的罪犯们。
被小鸟游深海目光扫到的罪犯，都如同霜打的鹌鹑一样，抱着双肩，缩成一团，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隙钻进去。
但是，也有例外。
小鸟游深海眯起眼睛，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两个站得笔直的人。
索尼克。
饿狼。
有趣。
小鸟游深海嘴角逐渐上扬。
现在还不是处理这两个家伙的时候。
“当然不是。”小鸟游深海示意兽王转动摄像机，把镜头留给那群长得奇形怪状如同吃了金坷垃的罪犯们，“看看这些人，他们是穷凶极恶的罪犯！让我们看看这些人犯下了多少罪行。”
“你！对，就是你，不要左顾右盼了，说说你干了什么坏事。”
小鸟游深海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人群中的一个罪犯。
这个罪犯五短身材，顶着一个锃光瓦亮的大光头，却留着一条浓密的大胡子，长得跟奇幻世界里的矮人族似的。
出于某种原因，小鸟游深海对于光头的家伙，都没有什么好感。
“我？这位大人……我是一个本分人。只是偶尔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补贴家用，我有十个女儿，都是长身体的时候，现在物价又这么高，通过正当手段喂饱她们可不容易。”
光头罪犯挤出了一丝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哦？是么？在我面前还敢撒谎，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
啪！
小鸟游深海打了个响指。
“律令·吐真术。”
无数繁复的魔法阵，在小鸟游深海的脚下一一浮现。
光头罪犯就像着了魔一样，双眼无神，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子:“我的女人跟人跑了，准确的说，是跟我发小儿跑了。从小一起撒尿和泥巴的好兄弟。我总觉得家里的女儿很吵闹，而且她跟她母亲长得很像，总是让我想起那个贱人。于是，我把她剁了，包进寿司里，不仅自己享用，还拿给邻居吃，后来，我……爱上这个味道了。于是……”
“好了，不用说下去了……”小鸟游深海嘴角抽搐，一摆手。
一拳世界里的人渣，邪恶得超出了小鸟游深海的想象。
“虽然我们这是子供向的节目，但是……”小鸟游深海伸出手指，往前一戳。
轰！
这个光头猛然炸开，化作漫天血雾。
“你这种家伙，不该活在这世界上。”
小鸟游深海长出了一口气。
“看到了么，观众朋友们？”小鸟游深海转向镜头，“这群罪恶的家伙们，有多么残忍？有多么没有人性？”
“是啊，小鸟游深海大人。为什么这样邪恶的家伙，会挤在英雄协会总部呢？”
盔甲大猩猩从摄像机后面抬起了脑袋。
“问得好！”小鸟游深海暗中竖起大拇指，给捧哏的盔甲大猩猩点了个赞，“他们来到这里，是因为英雄协会召集了他们。”
“只要他们为英雄协会工作，去对付层出不穷的怪人，英雄协会就会赦免他们的罪行，不再追究他们的勾当，并且会支付他们薪水。”
小鸟游深海一口气说道。
“听起来很不错是不是？原本的罪犯为英雄协会工作，省下了追捕他们花费的人力物力。”
“但是，各位观众，你们真的放心把自己的安全交给这些邪恶的家伙么？”
“你们信任英雄，因为英雄在灾难来临的时候，会为了拯救无辜的群众，不惜献出自己的生命。”
“但是，他们，这些没有信念的家伙，只会拿你们挡刀。”
“我们也要理解英雄协会，他们的力量，不足以庇护所有的人。”
“他们的力量不足，但我们弗罗夏姆的力量却很足啊！”
嘶。
西其倒吸了一口凉气。
西其总算知道了，小鸟游深海大张旗鼓地跑到英雄协会总部是来做什么的了。
这是在挖英雄协会的根儿啊！
但是……
西其低下头去。
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西其如此催眠自己。
“我们弗罗夏姆，旨在征服世界，注意，是征服，而不是毁灭，我们对于杀戮没有半点兴趣，屠戮平民更是严令禁止的事情。我们会保护你们的安全，让你免除怪人袭击，当然，这不是免费的……我们会把具体条款公开，写在合同里，接受各界人士的审查，具体情况请咨询Z市电视台。”
“咔！”盔甲大猩猩关上摄影机，“辛苦了，小鸟游深海大人，还有记者先生。”
记者推了推眼镜，收起速记本。
“不不不，应该道谢的是我才对，这可是大新闻啊！”记者面色潮红。
“小鸟游深海大人，我的脑子有些笨，有一点没有搞明白。”盔甲大猩猩伸出毛茸茸的大手，挠着后脑勺，“如果我们希望更多人人纳入弗罗夏姆的统治，不是应该采取免费的方式更为快速么？”
小鸟游深海看了一眼盔甲大猩猩。
越看越顺眼。
这才是完美的下属！
老实、务实、认真、不会疯狂脑补、遇到问题及时询问。
“你也曾经是一个人类，盔甲大猩猩。你应该清楚这个道理……”小鸟游深海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免费的东西，人们总会怀疑其中有没有陷阱，但是，当我们索要报酬的时候，人们就会放下戒心，认为一切都合情合理。”
“哦！”盔甲大猩猩抚掌道，“不愧是小鸟游深海大人。”
“当着我这个人类的面，说这些真的好么？”
记者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