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腊月，年的味道越来越重，家家户户开始杀鸡宰羊，为新年做准备。
闻到羊膻味的历小沫像一只被勾魂的幽灵，飘到了将军府的后厨里。
嗯，是灵魂想吃羊肉涮锅了。
“历将军好。今天要做什么好吃的？”
厨房的老范已经习惯了在这里遇到历将军，她喜欢来这里露一手，做好多他们没见过、没吃过的美食。
“今天给你们秀一秀我的刀功。”
说罢，历小沫丝毫不客气，熟练在砧板上拿起一大块肉，啧啧，真新鲜！
哒哒哒哒哒。
手起刀落，薄薄的羊肉片切好了。外行可能觉得，我上我也行，可常在庖厨的厨子们才知道，未冻的肉不好切，历将军这刀法，真是好得很！
“将军好刀法！”陈胜站在历小沫身后，他现在学会了，跟着小沫经常有好吃的可以吃！
“历将军真是聪颖过人，看来有大智慧的人不论做什么都可以精通啊！”老范发自内心地感慨道。
“小沫啊，啥时候才能吃呀，我都饿了。”陈胜悄悄问道。
“马上，老范，帮我端个铜锅到火上。”历小沫麻利地将切好的羊肉装盘，顺便从旁边的大缸里舀了一大瓢水。
哗，水入锅。
历小沫转身抱起一个大坛子，这是她昨日新磨的芝麻酱。力大无穷的历小沫善于运用自己的优点，把自己当驴使，磨了不少好东西出来。
擓一勺到大海碗中，用水化开。再加入韭花酱和豆腐乳，舔舔筷子，完美！
再加一点芝麻，啪啪，手压花生——再加一点花生碎。
要是有香菜就好了，据说香菜是张骞出使西域时带回来的，中原地区现在大概还没有芫荽。
可惜！等小沫大王派出人拿捏西域，拿到香菜以后，要把全世界种满香菜！
咕嘟咕嘟，水开了。
历小沫招呼大家，“快来快来，大家都弄点麻酱！”
众人不明所以，但依旧往自己的碗中舀上麻酱。
此时，历小沫已经将羊肉片下锅。羊肉在沸腾的水中上下翻滚，待到完全变色时。
“快快快，大家都来吃，再煮就老了！”历小沫边安利边往自己碗里夹了一筷子肉。
众人看了也有样学样。
裹上麻酱的羊肉味道醇厚，羊的味道与调好的麻酱中和地极好，再加上花生碎与芝麻粒，口感丰富，令人大快朵颐！
“好吃！”
“真香诶！”
“不错不错，吃的人身上都暖和了！”
看着大家喜欢自己安利的食物，历小沫吃得更开心了。
吃饱后，撇下其他人，历小沫在厨房里转悠，搜寻着还有什么食材。
一个盖着布的大筐旁的血迹吸引到了她的目光，难道是！？
各种悬疑片的情节在脑中上演。
历小沫半闭着双眼，迅猛地揭开那块布——
哦。是不要了的羊皮。
嗯？羊羊那么可爱，养着可以喝奶，杀了可以吃，皮毛可以做衣服做皮革，骨头可以做骨瓷，多好的羊羊，怎么可以不要它们的皮？
历小沫手脚利落，把框子带着羊皮都提溜到了门外，把与肉相连的一面上铺满了沙子，这样可以脱水。
围着锅吃肉的人终于发现历将军不见了，仔细一找，正处理那些恶心的东西呢。
“将军，您这是？”历将军说过，不懂就问，不要制造交流障碍。
“哦，我要鞣制这些羊皮。这样可以使羊皮更耐磨，不易腐烂，穿在身上又挡风又保暖。”
历小沫趁着说话的空档把最后一块羊皮上铺满了沙子。
“我现在做的是将羊皮脱水，这样可以增加它的保存时长。”
有人上前摆弄了一下羊皮，臭烘烘的，撇了撇嘴。
“嘿！小陆，现在撇嘴了，刚才吃的时候可没见你嫌弃啊。”历小沫跟那小子开玩笑。
“小陆，这筐就交给你处理了。之后的步骤是，放入石灰水中浸泡，你需要运用控制变量法，试验出脱水和浸泡的最佳时长。”
小陆的脸垮得更厉害了，“历老师，这最佳的判断标准是什么啊。”
“等你摸着皮子变软了，但又有韧性的时候。”历小沫只会掉书袋，正经的还得实验印证啊。
“下一步是”，还没等历小沫说完。
“还有步骤啊！”小陆不敢相信。
“那你以为，小陆，作为将军府管事的儿子，你就多出些力，负责鞣制羊皮的全程试验吧。”
周围的人都在偷笑，历小沫很喜欢逗那些不爱动弹的人。
“待羊皮被浸泡好狗，用清水清洗干净，用刀将上面残余的肉刮干净，再放入水中浸泡十五天。”
“这么久——”小陆是个弹幕机器人吧！
“取出羊皮后，将羊皮好好揉搓、拉伸，并且再次清理一遍与肉连接的那面，干了以后缝制一番就能穿了。”
历小沫讲课久了，可以做到忽略有人在她上课期间说些无关的语气词。
“怎么样小陆，步骤都告诉你了，能做到吗？”
“您都说了要我做，我能不做到吗？”小陆一副认命的样子，又悄咪咪地讲，“不过，即使我做不到，我爹也会想办法做到的。”
历小沫就当没听到，回去她就派陆管事出差，去外地巡查饮品铺子的管理情况，看你小子怎么躲懒！
安排完府里的事务，历小沫骑马到了军营。寻找进了工兵团的郑万里。
“郑万里，给你个任务——处理蕲县内百姓不需要的羊皮牛皮。”历小沫开门见山。
“可以建议百姓把羊毛留下，我会在《百姓日报》刊登羊毛利用方法。”历小沫也想百姓们过个温暖的春节。
“浸泡石灰水的具体时长和浓度可以问陆管事家儿子。你要做的将鞣制好的羊皮做硬化处理。”
“硬化？难道？”郑万里不知道自己猜得对不对，历将军让军营里的自己做事，大概是为了军队吧？
“对，硬化后的皮革可以用做护具。”
猜对了！
“在水中煮鞣制好的皮革，之后浸蜂蜡、上漆，这样做出的护甲既轻便又安全。”
历小沫没有其他的金属材料可以给士兵们做护具，先拿手头有的东西，能叠多厚的甲就叠多厚。
生命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