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将军:对于我们的失约着实对不住,小舞突发疾病,一直喊着要见她娘,我只好连夜带她回襄城。许广顺留。」
“许广顺曾请费晶莹去给小舞看看,小舞确实生病了。”张良很少这么生气,“虎毒不食子啊!平日里再宠爱小舞,到了自己的存亡时刻不也还能下手!”
历小沫看向天边,“宠爱中的宠,不过是权力上位者的施舍,若是有一天厌了,总可以轻轻松松的收回。”
自西周以来家国一体,亲贵合一的等级秩序,决定了一个父亲在家庭中绝对的地位,对继承家产和封号的儿子尚且如此,何况是女儿。
历小沫看向正摩拳擦掌的项羽刘邦等人,“你们的测试,改成社会实践如何?”
“实践?什么社会实践?”项羽等人摸不着头脑。
历小沫露出门牙,“你们也知道,刘明秀前往襄城了。”
“好像是去办什么案子去了。”
“没错。”历小沫已经吩咐人去牵马来,“你们的社会实践地点,就在襄城。”
“运用你们在学堂,在华军军中学到的知识,还有以往的经验,助她俩破案。”
张良拿来了两封信,“基本信息就在这上面,她们的进度可不慢,你们要抓紧时间了。”
项羽接过信来,三个人凑在一起读完了,“这个许广顺不就是小舞她爹吗?”
历将军又把许广顺托人送来的字条给了他们,“他已经回去上下打点了。”
“那还不快走!”项羽转头就去门口骑马。
刘邦和韩信也伸出双手——“项将军,你的床垫?”
“有蕲县快递,还愁那个吗!”鞭子抽打在马身上,马儿啼了一声,催动马蹄奔走。
“可是——蕲县城中不准骑马啊。”刘邦的手依旧伸展着。
很快,项羽被巡逻的华军士兵拦下,罚了点银子,接着拽着绳子带马儿在城中奔跑。
出城后,几人快马扬鞭,前往襄城。
历小沫和张良也骑了快马,毕竟,历小沫是快,但她没有马儿持久啊。
襄城。
许广顺连夜赶路,带着小舞回到了家。
一到家,把小舞交到妻子手里后,轻柔地抚着小舞的脸,下一刻就奔向了他的造盐基地。
“那个告密的人是谁!”许广顺目眦欲裂。
负责跟踪一些知情人的人回禀,“是李甲。”
“我当时就跟你说把他们都杀了算了,你非不听,说有人跟着他们就能控制住事态。”旁边一个人急得嘴角起了好几个泡,“现在好了吧!暴露了!”
许广顺在屋里走来走去,“吴老大,事已至此,你先别急!那个李甲,他的家人呢?”
“都被华军的人保护起来了。”吴平安急的拍起了桌子。
“他不是还有一个相好吗?她也被保护起来了吗?”许广顺把桌子扶正。
吴平安腾的站起。“似乎没有,那女人最近不在襄城。”
“那就把她‘请’来襄城喽。”
筝~
一把小刀钉在了李甲门口的柱子上。
看罢,李甲偷偷出了院子。
“许掌柜,求你放了她!”李甲在许广顺面前苦苦哀求。
“放了你那相好儿,可以。但是你李甲的供词......”
“我——”
李甲陷入了挣扎中。
“哟,看来李甲是一位英雄啊,为了正义不要美人儿了。”吴平安斜靠着椅子,笑出声。
李甲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救命啊!”
是她的声音!
李甲双目圆睁。
“让他看看自己的小情人儿吧。”吴平安把李甲拽到一个暗室的窗口。
李甲知道这里,那道铁皮大门后面常常关着一些不服管教的人。
里面暗无天日,人关在里面大多要精神错乱的。
小小的窗口被拉开,李甲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是你吗李甲?”
“救救我!”
“不、不、去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情。”
“求你救我出去!”
她已经被折磨地神志不清。
李甲痛苦地转身,“我回去,我会翻供的。求你们把她放出来吧。”
“哟哟哟,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吴平安剔着牙,他刚像看戏一样看了一场凄美的爱情故事,这不得就着一个鸡腿儿吗?
“李大英雄,人,现在是不能放的,除非我们知道你真的翻供了。”许广顺递过来一个鸡腿,“一路赶过来累了吧?喏,是用正经的官盐做的。”
李甲接过鸡腿,狠狠地咬了一口,仿佛在啖食在场的几个人。
“对了,信上有写吧。不要把这事情告诉华军的人。”许广顺漫不经心地提问。
“没有!我用看到信就赶过来了!”
许广顺看向李甲身后的一个人,那人点头,“我一直盯着门口,他在门口看了信以后并没有去其他地方,而是直接来了这里。”
“好!既然你是个讲信誉的,那我们也决不食言,待你的供词被撤销,我们立马就把她放出去。”
吴平安抛出鸡骨头,鸡骨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若是你没有翻供,那女人,我们可就替你享用了。”
李甲将鸡腿啃的干干净净,用力丢在了地上的骨盆里,看了一眼许广顺,“记住你说的话。”
“你要撤诉?!”
襄城的衙门,林风火大声喊道。
“你知道我们为了你的举报已经调查了很多人了吗?”
“小的知道。可小的原本的话其实是骗人的。”李甲低着头,“是小的眼气许广顺的卤肉店开得好,这才想要陷害于他。”
“你——”林风火指着李甲,气得说不出话。
刘明秀拍拍林风火的后背,“李甲,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你是否有其他的理由?”
李甲猛地抬头,“没!没有其他的理由!就只是我良心发现而已!”
“好吧,多说无益,你一定有自己的考量。”刘明秀拿出一份文件,“你便将这份撤诉的文件签了吧。”
李甲上前接过文件,用力控制自己颤抖着的手。
“你真的决定了?”林风火又问了一遍。
“确定!”李甲用炭笔将自己的名字签在了每一页的结尾处,力透纸背。
林风火靠在椅背上,“查了这么久,白干了。”
“不一定哦。”刘明秀看着那份撤诉的文件,坐的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