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很小,风有点大。
宝器捂严严实实的,内心觉得自己棒棒哒,但没敢任性。
徐经徐济就没事了,完全跟着先生节奏。
袁先生在怀疑,徐经徐济、是什么节奏?
徐济更聪明还是更懒?这小子,比哥哥小两岁,要不然完全是双胞胎。
徐济挺想玩的,但听课要认真,至于下课,哥哥忙吧,他神游。
金器撩徐二公子:“想啥呢?”
徐济:“不和小孩说。”
金器哼:“肯定是想小姐,你姐姐成亲,以后不是你的了。成了亲的女子都是人家的。”
徐二公子、要打你。
金器、这犯不着恼羞成怒:“小姐在家,像招赘,以后还是你的。”
徐二公子雪过天晴,其实吧,姐姐不小了,弟弟怎能拖姐姐的后腿?姐姐姐姐,我们去山里玩吧?
徐茉茶乐,不好好读书。你说没好好读,他也没落哪儿。
许琬实在不行,换个仪封县主来。
主、不知何许人也。或者说我们不知道她啥玩意。
县主也没来显摆,掉价么?她与陆璇是熟的,去游说陆璇了。
是的,明眼人一眼就看出,女学被徐茉茶造了,现在是请陆璇,似乎没人能与她比。
陆璇的蜗居、寒舍简陋,迎接不了县主大驾。
仪封县主要去占县衙。
这是不行的。
县主要见叶夫人。
实在抱歉,叶夫人快临盆了,你不是圣旨相召,她就没法出门。
仪封县主在饶桐县城团团转还没辙了。再好的脾气,都叫人火大。
你火,别一把火将饶桐县烧了。很多人看县主的热闹。
据说这县主和陆小姐差不多,但也是寡妇,寡妇故事就多了。
年轻的寡妇,还有董嫣呢。
你也别扯陆小姐,就算陆小姐手段高,大家看着还算好。
仪封县主,舍弃那些,到陆璇的寒舍。陆璇正在养鸟。
几只小鸟孵出来挺好,不过,就像小孩,伺候起来可不容易。
养宠物,都是要点爱心的,不是折腾死了再来几个。
说简单的,这折腾死就是一笔银子。
陆璇养几只鸡,好多人爱画鸡,鸡也有地位。
头上红冠不用裁,满身雪白走将来。平生不敢轻言语,一叫千门万户开。
或者:我有迷魂招不得,雄鸡一声天下白。少年心事当拿云,谁念幽寒坐呜呃。
仪封县主一边看着:“曾经名满京城,却落得……”
陆璇没看。
丫鬟看县主一眼,这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有人追逐虚名,视这为下贱。根本是对牛弹琴。
陆璇拿刀来,修盆景,豆苗的盆景她看了,很有意思。
丫鬟心想,有的人爱繁华,豆苗的盆景入小姐的眼。
仪封县主开嘲讽:“那些爱慕你的才俊啊。”
陆璇总算看她一眼,嫉妒,寡妇还嫉妒这些。
仪封县主登时给气的,好想砸了她盆。
不过,仪封县主混几十年了,秋风化春雨:“没有人会想到,曾经的青涩,如今更浑然天成,或许你选择是对的,多少人要向你学习。”
陆璇细心的磨盆景,一枝一叶都得修,毕竟,总共就这些枝叶。
仪封县主看来,就是认真听着。
大家都会有一些动作,不知道她听进什么、想些什么。
仪封县主说着过去的点点滴滴,观察她细微反应。
事实上,陆璇眼里只有盆景,这不会聒噪。
当然也会有一些噪音,每个人有自己的噪音。能修就把它修了,修不了就让它了。
一盆黄栀修成槐是不可能的,一盆菊修成梅花也不能。
仪封县主看出来了:“你现在都没什么兴趣了。”
丫鬟心想,一个寡妇的兴趣,自然是不一样。
县主看丫鬟。
丫鬟又不是你家的。
仪封县主和陆璇说:“这丫鬟不错啊。”
外边敲门,一只鸡送来。
丫鬟准备着,厨房也烧水。
陆璇熟练的杀了,来了客人,总得招待一顿?
搁农村,杀鸡招待就挺好了,这鸡也要花钱的。
仪封县主离远远的,热水烫着鸡,拔毛那味儿,实在不舒服。
丫鬟心想,有鸡吃心里就美美了。
仪封县主心里不平静:“你娘知道一定很难过。”
丫鬟心想,有人就喜欢以自己所想、觉得别人都这样。
仪封县主是好心:“这么多年没见,不想你娘吗?真狠心啊。你娘年纪大了。”
丫鬟觉得她能冒充一把,真是戏精呢。
这些人,每个都戏多,韦慧嫄那种自然也有戏。
仪封县主很严厉:“你离开京城,有替你娘想过吗?你娘为了你,面对了多少。你若有德,就对不起你娘。”
嗯还是这套路,搬了你爹搬你娘,或许过几天那庶子庶女也该来了。
陆璇将鸡毛都收拾干净,进厨房。
仪封县主更不平静:“你亲自做饭?”
陆璇:“招待你啊,要炒还是炖?糯米饭焖鸡也行。”
仪封县主要哭:“和我回京城吧。”
陆璇点头:“看来你是不想吃,那我就不留饭了。”
这会儿的葛好,陆璇准备和鸡炖,再炒两个菜,就够了。
几个人,未必就六菜两汤的,农村有时候一盆菜,实在想吃前面也有买。
仪封县主断了,干脆重新说:“都十几年,过去就过去了,该回京城,看看你娘,头发也白了,最想的肯定是你。据说去年还病一场。”
丫鬟看她一眼。
诅咒陆夫人要死了?
虽然这种手段很常用,就算小姐去京城又如何?
京城又不是陆家的,只是不喜欢不想去。
仪封县主讲着陆家:“你五妹也嫁了,常与人说你好。”
陆璇点头,庶出果然与庶出关系好。
陆玓当然是人精,庶出,才几岁就到嫡母嫡姐跟前刷存在感,背后捅刀子那也非常狠。
嫡母她捅不了,就仗着嫡母去捅别人,好像嫡母很在意与几个妾斗。
就是仪封县主这样,将自己想法加到别人头上。
陆玓很适合那个圈子生存啊,明白嫡母、与众不同,就把自己收敛了,但在陆璇离开陆家前,又亮了一回爪子。
陆璇不稀罕与她计较,当她是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