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突然有土豪进来包场,将整个旅馆的空房全部拿下;要么是楼上传来惊天的爆炸声,服务生连忙道歉并表示无法入住;要么,干脆便是进来一位满脸横肉的雇佣兵来闹事!
总之,她每走到一间旅店,都会出现种种意外,让她无法入住!
“见鬼了!难道我只能回自己的房间?”
天『色』已晚,她不想去城外搭帐篷,而且那样更加显眼——没有哪位平民会在三更半夜出门搭帐篷睡觉的。
“我出门时已是使用变身术变为半身人,并且在高楼大厦间穿梭,应当没被发现。不过,那个叫做阿伦黛尔的女人是城里旅店的老板,我应当小心她一些。我的侄子看见了我的容貌,房间是迟早会被发现的……”
仔细思索一番回旅店的可行『性』,薇儿丹蒂叹息道:“哎……看来是不能回去了。”
她再度找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取出一副耳环,戴在耳间,打扮成了一位青年模样,来到了一处破旧的小旅馆中。
“女士,请问有空房吗?”
她盯着面前服务生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真假来。
“嗯……先生您稍等。”
女人翻看了一番账目,摇头道:“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的房间都预定出去了。”
“可是……我急需一个住处,请问您是否能通融一下呢?”
“这……”腼腆的少『妇』思索一番,扭捏道:“可能,只有马厩给您提供了,您介意吗?”
“……只有马厩么?也好!”
薇儿丹蒂沉『吟』片刻,点头确认。她认为,一路上的种种意外或许是厄运女神作祟,而自己现在正要时来运转,命中注定的是,自己将要入住马厩。
“五个铜子儿,先生。”
薇儿丹蒂掏了掏口袋,却没在里面翻到铜币。她一位中阶法师,随身怎么可能携带铜币?
可自己掏出一枚金币来,也未免太过出戏了一些。
她只好使用魔法伎俩,将五枚金币的外表微微变化,变成了铜币。
当然,并不是财富铜币。伪装财富货币是会被发现且受到神罚的。
接过铜币,或许是因为愧疚,女人没有仔细检查,而是将她引到马厩之中。
“这里就是了。”
望着面前松软的稻草堆,以及马厩中传来微微的马粪味道,薇儿丹蒂几乎要绝望了!
但,她还得强颜欢笑。
“这里就可以了……请问有没有多余的被子,冬天实在是太冷了,没有被子的话我会冻感冒的。”
女服务生愣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噢,对不起!我现在就为您拿被子来,女士。”
望着女人离开的身影,薇儿丹蒂看着面前的稻草,有些犯嘀咕。
“希望这里不会有跳蚤……”
她并不是个娇气的女人。事实上,在年轻时那段冒险岁月中,她也经常风餐『露』宿,居住于帐篷或睡袋之中,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但在入睡之前,她都会将周围打扫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哎……亲自动手吧。”
拿起了旁边铲马粪的粪叉,她开始仔细寻找起地上的马粪来。
“嘘律律!”正站着睡觉的马儿,被薇儿丹蒂惊醒,有些神情不安。
铲了半天的屎,她才略微感觉空气中的怪味减少。
服务员这时还未回来,已让她有些疑『惑』。
“兔八哥,你在这里铲屎,我去外面看看情况。”
躲在她怀中的筋肉兔八哥跳到地上,伸了个懒腰,向薇儿丹蒂敬了个礼。
“噢,你可真可爱!”
她以『摸』头向兔八哥施以鼓励,向马厩外走去。
没几步的功夫,她便看到抱着毯子的女服务生,见到走来的青年,她脸上写满了窘迫。
“喔,实在是不好意思,先生。”
“您说,女士。”青年摆手示意道:“像您这么漂亮的女士,一定是位仙女,而仙女是不会有错的。”
“您真会说话……”女人脸上满是红晕,道:“可我不能原谅自己。让您住马厩就足够让我愧疚的了,但让我更加惭愧的是,我甚至没办法为您找来一床厚被子。”
嗯?!什么鬼!?
连被子都没有的吗!难道让我用忍受环境挨上一夜?可我没准备这种偏门法术啊!
妈卖批!
薇儿丹蒂的内心波动不断,脸几乎都要气的扭曲反转,质壁分离。
“嗯……实在是不好意思,先生!”
女服务生见到青年的脸满是波动,抱歉道:“可是厚被子都被客人借去了,这是夏天的薄毯,我再为您拿几床来。”
也罢,毕竟是逃亡,不能讲究太多。
听完这话,青年的脸才慢慢舒缓开:“辛苦你了。”
她在马厩外等了好几分钟。女人为她抱来了四五张薄毯,但她反复的嘱咐着面前的青年,生怕他卷走了这些毯子。
应付走女服务生,躺在稻草堆上,闻着周围微微的马粪味,女人紧了紧身上的『毛』毯。
“这可真冷。”
半个小时过去了,薇儿丹蒂捂着自己的身子,还是感到些许寒冷。因为寒冷的缘故,她仍然没进入冥想,呆坐在稻草堆上。
“兔八哥……你说你为什么不是只熊呢?”
她抱着变成筋肉人的兔八哥取暖。只有自己的魔宠,在这时能为她提供一丝温暖。扮做普通人睡马厩,已经够让她难受的了。
兔八哥魔宠似是不满,拿自己那『毛』茸茸的肉爪轻轻拍打着薇儿丹蒂的手背。
“噢,你的手可真暖和。”
感受到温暖,随即,她便握住了兔八哥的手。
你的手很暖和,但现在,它是我的了!
“唏律律!”
这时,马厩外走来一只神采奕奕的马来,它眼中满是骄傲,昂着头四处观察,像是在嗅着什么。
闻到一股特殊的味道后,高大的马儿便向薇儿丹蒂所在的马厩走来。
马儿看到稻草上的毯子,打了个响鼻,便卧在上面,蹬了蹬腿开始睡觉。
“……不,不是吧!”
她的毯子被抢了!
被一匹马给抢了!
“兔八哥,帮我把毯子扯出来!”
两人合力,一同拉扯被马压在身下的毯子。可五分钟过去,毯子却纹丝不动。
马儿似是被扯得有些烦躁,转了个身,侧到另一侧睡了起来。
见毯子『露』出一脚,薇儿丹蒂便躺在毯子之上。身旁的马儿意外的温暖,这温度让她感到十分舒心。
在疲累和温暖的双重作用下,倦怠的少女,抱着怀中的兔子,缓缓合上了自己的眼皮。
……
第二天早上。薇儿丹蒂正蜷在马的腹中,睡的正香呢。